第十八章煙霧彈
2024-04-28 15:44:02
作者: 陌裳
「我是不是應該恭喜你們?終於達成共識狼狽為奸,不必再逼我強娶強納了?」
雖然心頭有著很不好的情緒,可面上他依然掛著鎮定譏諷的微笑,而作為勝利者而來的兩人,根本不將他這不痛不癢的譏諷當做回事,反倒對他反口相擊,那位人前聖女一般的青荷佳人,一如她的樣子給人的感覺一樣,即便笑,也是清麗絕倫的,如果不是太清楚這個女人的真面目,他至今還和皇帝樣被她的清麗外貌給騙了。
當時在他與沈芙之間製造矛盾,利用眾人對她的直觀印象讓眾人對沈芙產生更深的誤會和排擠,甚至他與沈芙的兒子都有她一手,不然憑藉沈嫵那賤人也不可能那般容易便得手,都是她,沈芙受的罪,落到如今這個局面不可謂是因她過於相信所信賴之人,也有著他這個丈夫保護不利的局面,可是根本原因,只是因為擋了這個女人的路,沈芙擁有她所不能擁有的全部,這才成了她憎恨沈芙的根源,也成了沈芙如今絕境的根源。
說不恨,怎麼可能?可再恨,他也清楚,不該成為現在失去最後籌碼的催化劑。
崔錦繡也無畏她聖女的盛名,即便是在這種時候,她依然可以坦然無畏的面對這些給她算計的人,即便他是她所鍾愛,口口聲聲無法自拔的人,在她看來好像一切都只不過是她想要,便取,信手捏來的遊戲一般。
而在她面前,權利富貴都只是她所追求的一個目標,而不是最終的目的地,他這個所謂愛的男人,也不過是她的獎勵,而沈芙這個對手,終究成了她的手下敗將,其他,百姓也好,皇帝也好,太后也好,不過都是她的一粒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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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粒可以達到目標,可以打到對手的棋子,即便是他這個她所鍾愛的男人,他想也不過是她漫長的遊戲之中,給自己找的一個消遣罷了,只是符合她的要求和審美,她未必是將他當做一個平等的人來對待的,何況是男人?
這個女人不一樣,可這份不一樣不同於沈芙對他的男女之間的吸引力,而只是,她不屬於這裡,更不會將他們當做平等來對待的人類,雖然在他們的世界裡,她只是一個最初連沈芙的位置都不如的敗落家族的嫡女,可如她所願,蟄伏多年,如今,她確實是皇族跟前,甚至民眾之中,威望甚高的,神一般的存在了。
此刻她好像更深信這一點,所以以往的恭敬和基本的禮貌也沒了,透漏出的,倒是與最初全然相反的傲慢的自信,露出了她精於算計的本面目。
「要說恭喜,其實要恭喜王爺的,婚禮即將在五天後舉行,皇上盼孫心切,如今臥病在床,我們的大婚已經在緊急籌備之中,如何都要敢在皇上失去意識之前,看著我們正式拜堂,才算安了老人家的心不是?」
姜恕眉頭跳動,跳著明顯的暴怵,雖然他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聲音里還是不可避免的染上輕蔑嘲笑了。
「崔錦繡,你倒是多恨嫁呀?至於這麼倒貼?你是巴不得我向全天下昭告,即便是納妃娶妾,也不會娶你這隻毒蓮花對嗎?」
與他的冷嘲熱諷相比,崔錦繡倒是自在的很,慢慢在他面前度步,邊道著這場[婚禮]真正的目的。
「王爺確實有足夠的自信可以鄙夷臣女的痴心,不過也因為王爺的這份自信,臣女不得不將王爺那份讓人不安的實力暫時安撫下來才成,世人皆知我崔錦繡鍾情於王爺,曾經甚至不惜自貶身份甘願為妾也要侍奉在王爺身邊,所以為了百姓免受奪嫡之爭戰亂之苦,讓王爺身邊的人知道,我崔錦繡已經與王爺快要一家人的才成。」
「他們會當我們達成了某種合作的協議,而不會再將我當做個敵人,來千防萬防甚至做些讓崔家為難的事來。」
姜恕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不得不為她的深思熟慮感到讚嘆。
「所以婚禮只是煙霧彈,你是為了掌握更準確的時機,協助你新選的這個男人贏得這場奪嫡之戰是嗎?」
崔錦繡輕笑。
「王爺聰慧過人,果然無需多做提點。」
姜恕冷笑。
「我不得不承認,即便是比這沈芙,你的聰明依然更勝幾分,可是崔錦繡你別忘了,你所面對的對手不僅僅只是一個沈芙,本王也不只是你眼裡的一個獎品,而本王手下的那些人,也不是你手中那些把玩的玩意兒,一群空有武力的酒囊飯袋,你當這麼簡單的小伎倆,他們無法甄別嗎?」
「婚禮的煙霧彈或許餘力不足,那五弟以為,加上這個如何?」
風度翩翩的閒王殿下背著的手拎出一隻信鴿來,姜恕在看到那隻身上插著一隻利箭的信鴿後,面上僅有的冷靜也完全崩潰了,雖然還不至於讓他失去最後的風度,但他清楚,這兩人如今的自信,倒不是對他詐騙式的有恃無恐了,難怪他們有這份自信,是料定,捏著他的最後籌碼了嗎?
「五弟呀五弟,要說你還真是居心叵測,在父皇面前演的那叫一個赤子之心,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情真意切,可你手中的兵力,已經在這皇城中的步步布置,哪個是與世無爭的表現和心意?你看看,我不過閒庭信步下偶爾的心血來潮,便在後宮之中射下來這一個帶著重要訊息的鴿子,你說你,如果真將你那肚子刨開,該能拋出多少米米」
姜恕深吸一口氣,冷笑,譏諷他。
「二哥,我若不爭,父皇尚且容不得我一個妻兒好生安歇,你做皇帝,會容我有一個安寧之地?」
被他猜中心思讓賢王很鬱悶,可想到自己手上握著的訊息,如今他是受制於人的,而他是自由的,而且整個皇宮幾乎都可以算是在他掌握之中,終究是他占人一頭,他也便沒覺得有多難受了,轉而道。
「你如今說這些又有何用?你是父皇困起來的,你的妻兒也是父皇容不下的,他從來都是絕對控制的位置,只要是他不喜的,即便你我愛是再深的女人,他也能像奪走一個小寵物一樣,隨便便能讓人給處理掉。」
「當年他對待自己的女人尚且如此,對我尚且如此,何況你是他心目中的最佳繼承人?他不允許你有絲毫的差錯,你是他的驕傲,你喜歡沈芙那樣的女人,他便如你所願讓你娶她為妻,讓你得到她而不至於在失去的時候為了一個女人牽絆的更深,就像當年他對待我一樣。」
「並不是他認同了,不過是換一種方式達到他的目的罷了,而你比我命好的是,你還得到了,有幾年琴瑟和鳴的時候,而我,他連那分仁慈都吝嗇給予;你若恨,便恨那樣一個以愛之名做了這麼多殘忍事宜的他吧!不過反之……」
「反事都有代價,你受他多少寵愛,自然就要承受相應的代價,你的妻兒,便是你要付出的價碼。」
賢王回頭抽了信鴿腳上的小信桶,反手扔了手上的信鴿,粘著從信筒里抽出來的無字紙條道。
「不過五弟,我倒是納悶,你廢這麼大勁兒,又是做掩護,又是混淆視聽的,最後只放出這樣一個無字紙條是什麼意思?」
姜恕再次冷笑起來。
「我還當二哥拎著鴿子是來示威的,這抹自信滿滿,原來其實並不懂的這上面是什麼意思?」
好像就是看不得他高興,這兩個人一唱一和來消耗他的銳氣,此刻趁著機會賢王不成了那個崔錦繡抽出賢王手中的紙條,又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