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後務堂
2024-05-13 07:59:36
作者: 撫吾山北嶽
「地字七零九號,你也過來!」商正衡隨口叫起,在雲蕭兒身邊的晏賀秋,徑直往大殿後門而去。
見此,雲蕭兒與晏賀秋急忙跟過去,這樣一來,大殿內,就只剩塵海宗之人在內。
走出大殿後門,商正衡猛地轉頭,看向跟出來的兩人,面帶一絲微笑,說:「讓你們出來,是讓正顯道君處理一下他們門中的私事。」
雲蕭兒一聽,立即明白了師父的意思。
她剛來的時候,就發覺,那叫成洛、成宇的,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而侯正顯更是全程黑著臉,大為不悅的樣子。
不過,她也不敢明說,畢竟是塵海宗內部之事。
商正衡清清嗓子,對雲蕭兒說:「岑盈最近要衝擊築基,眼下正在地字樓內,準備閉關事宜。待她築基成功,為師便要讓你進行秘境試煉。故而,近日你就留在閣內,也開始接手一些樓內事務。」
她說到這裡,將目光瞥向晏賀秋,又說:「晏賀秋剛剛收下地字七零九號玉牌,將入後務堂做事,你也與他一起,進入後務堂,逐漸了解閣內事務。」
地字樓,不比天字樓與玄字樓,可是千機閣最核心的機關,也是整個閣中,最繁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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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盈師姐,她都二十八了吧?」雲蕭兒有些悵惘地說。
商正衡笑容一展,輕聲說:「怎麼?這麼著急去秘境?」
聽言,雲蕭兒搖搖頭,看向身旁的晏賀秋,說:「師父,我與晏兄敘敘舊,待會兒一道去後務堂報到,就先不打擾師父了。」
話音一落,她就拽起晏賀秋的衣袖,遠遠跑去。
瞧著二人遠去的背影,商正衡勾起嘴角,笑容愈發燦爛了幾分。
七年來,她見證著這個最小的徒弟,從少女長成娉婷婀娜的大姑娘,模樣也已堪稱絕色,行事也是沉穩許多,但還保留這少女時的衝動,或許今後是改不了的。
……
不顧周圍修士們的目光,雲蕭兒一直拉著晏賀秋,直到進入後務堂範圍,才鬆開手。
她一回頭,莞爾一笑說:「沒想到,你這麼早就來千機閣。那喬欣然和楚寂白在你們宗門內,如今過得怎樣?」
話音一落,晏賀秋伸出持著紙扇的手,將紙扇頂在鼻尖,輕笑一聲,並未有何回應,但他的思緒逐漸飄遠。
「晏兄,你已築基,能夠進駐千機閣。我想請晏師兄先去到京城,看看蕭兒她怎樣了?她那樣衝動的個性,搞不好惹出一些解決不了的麻煩。」
這是當初,晏賀秋離開宗門前,楚寂白對他說的話。
眼下,他瞧著雲蕭兒,活蹦亂跳的樣子,還有世間第一人的商正衡保護著,並不像楚寂白所擔心的那樣。
隨即,眼神一轉,晏賀秋淺笑說:「他們很好。喬欣然鍊氣九層,或許擇日便可突破,而楚兄弟,有些麻煩,被闕越師伯封住修為,拉著他去到密林,進行著秘密的教導。」
聽了這番話,雲蕭兒一愣。
既然問不出來,那便不問了。
想到此,她先行一步踏進後務堂內。
這時,兩位黑袍修士見二人走進來,紛紛上前詢問著身份。
「地字七零九號,重明宗晏賀秋,受閣主指派,來後務堂當值的,煩請兩位帶領去見堂首。」晏賀秋淡定地說。
那晏賀秋在他們眼中還算正常,但云蕭兒,明顯是鍊氣修士,竟然能堂而皇之的進入千機閣,實屬奇怪,不自覺地質問起來。
「我是天字十八號,奉閣主之命來後務堂報到,你們堂首呢?」雲蕭兒手持玉牌,直白的冷聲報出身份。
這下,令那二位修士有些發懵。
天字樓弟子,非築基,不得插手地字樓事務,此為千機閣不成文的規定。
但那天字玉牌,卻並非假的,二人只好對她施禮,恭敬地帶著她與晏賀秋去見堂首。
走過一道長長的走廊,兩邊都有一些凡人僕從,在清掃著花園。
花卉、假山、池塘,只是路過瞧著,都能讓人心曠神怡。
直到走廊的盡頭,是一處看似莊重、古樸的偏殿,進入殿內,他們才見到堂首。
那位外表看上去,鬚髮花白的老者,身坐殿內主位,正低著頭,拿著筆,專注著寫些什麼。
「啟稟牧周堂首,天字十八號閣下受閣主之命,來見堂首。」領頭的一名修士朗聲道。
只見這位牧周堂首,至少有著金丹後期的境界,作為千機閣六大堂的堂首之一,平時並不管理事務,但其實際地位,遠遠高於另外五堂堂首。
若非是他的境界的原因,單論資歷,足夠能進入長老堂,與一眾元嬰長老排資論輩。
倒是眼下,牧周仍低著頭,持筆的手,不斷的顫抖著,一筆一划寫了許久,才抬起頭,看著殿內的幾人,傻愣了一下,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問:「你,剛剛,說了什麼?」
許是那兩位修士習慣了,又一次將剛才的話重複一遍。
話音落下,牧周好似聽明白了,連連哦了好幾聲,瞧了眼雲蕭兒,顫著聲,說:「你,就是,天字十八號?」
看著這位如此年邁的老者,神志不清,口齒也有些不利索,都位居堂首之位,讓雲蕭兒一時難以接受。
隨後想來,必定是資歷深厚的前輩,才能被師父冠以堂首之名。
一陣發愣過後,她緩步上前,恭敬地對牧周施以一拜,回答:「晚輩雲蕭兒,天字樓排行十八,拜見前輩。」
但她身後的晏賀秋,站在原地絲毫不動,眼神閃動,一抹笑意地凝視著上位的堂首。
「你,你,你就是那個,天字十八號,雲,雲蕭兒?」牧周瞳孔放大,喘著粗氣的問。
「晚輩正是。」
雲蕭兒不曾注意起,身後晏賀秋臉上的表情,此刻的他,臉上的笑意明顯掩蓋不住。
殿上,牧周一抹詭異的眼神,掠過晏賀秋身上,也並未聲張,反而繼續顫顫巍巍地說:「我,我,我聽說啊,你,你在幾年前,就降服過,惡龍。不知,老夫可否,有機會一睹,惡龍的風采?」
這話說完,雲蕭兒臉色一黑,但覺得對這位老者,不應失禮,轉而一笑說:「那條龍,被晚輩養在天字樓靈獸園,並未帶出來。不如改日,晚輩一定將那條龍帶出來,讓前輩親眼目睹一番。」
「好,好。」
牧周轉頭指向一位黑袍修士:「常艇玉啊……」
這一聲稱呼,那位修士立馬出言打斷:「堂首,屬下不是艇玉師兄,屬下乃是艇方。」
「嗯,艇方。」牧周粗氣一吐,「你,你帶著他們,到處熟悉一下,堂中的事務。」
艇方聽言,恭敬地應了一聲,轉身走向雲蕭兒與晏賀秋,欲要帶他們離開殿內。
另一位修士也隨即施禮,與他們三人一道離開偏殿。
過程中,雲蕭兒有些疑惑,若說那位牧周堂首神志不清,但又不像,畢竟堂首看向晏賀秋時候的眼神,明顯與之前不同。
但她也不太在意,跟著艇方身後,快速的走出殿外。
廊內,艇方與另一位黑袍修士商量著,他們各帶領一人,前去熟悉一番堂內事務。
他們正討論著,晏賀秋來到雲蕭兒身旁,在她耳邊小聲說:「晏某作為西蒼的讀書人,熟讀天鴻的聖賢書,想給天字閣下一番提醒,不知閣下能否聽得進去。」
這般客套的說話,讓她有些無所適從,眉頭緊鎖,語氣中似有不悅:「你有話就好好說,別這般陰陽怪氣的。七年前,你是怎麼叫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