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只有痛苦是真的

  夜晚，厲蕭祁帶著人安插在醫院附近，萬婷被他的人看守，神秘人失去了關於葉默的消息，勢必會派人或親自前往。

  厲蕭祁側頭看著醫院的大門，當然他也安排人在醫院的每一個大門守著，只要發現形跡可疑的人都第一時間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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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闆，你晚上也沒吃什麼東西，我這裡還有個麵包，你拿著壓一壓。」坐在駕駛位上的小周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袋麵包，出聲詢問道。

  厲蕭祁搖搖頭，最後還是無聲的拒絕。

  他側頭看著頭頂清晰透亮的月亮，心中卻在無限思念距離不遠的蕭靈柒。

  從這些天來看，蕭靈柒非但沒有恢復關於他的記憶，似乎對待他更加的有禮貌，更加的拒絕。

  想到這裡，厲蕭祁微微嘆氣。

  一番糾結以後，他更加想要呼吸外面的空氣，只能下了車對小周說道：「我去看看葉默，你留在這裡繼續盯著。」說著，抬腳朝著醫院大門走去。

  剛剛上了葉默所在樓層，厲蕭祁敏銳的發現一般護士看守的區域此刻正有一個人。他彎著腰在台子上摸索，似乎在尋找什麼。

  此刻他帶著一個白色口罩，穿著白大褂，可最令人矚目的是他帶著黑墨鏡。是厲蕭祁從來沒有見過的醫生。

  因為這家醫院有厲蕭祁的投資，加上是一個私立醫院，所以便空出一整個樓層只為了讓葉默養病。

  所以平白無故這一層出現了陌生人，厲蕭祁迅速緊張，火速按下西裝下擺內陷的按鈕。等待樓下人的出動。

  厲蕭祁屏息凝神一步步的靠近，雙手握拳舉在胸口。

  電梯剛響，神秘人就發現來了人，不過意識到自己穿著白大褂，若是離開一定會吸引人的注意，只能面無表情的繼續找東西。

  直到餘光看見來人正是厲蕭祁，頭都沒回直接翻身從圓台另一邊跳了出去。

  厲蕭祁緊隨其後，快步衝到他的身後。

  可他明顯是練家子，足尖點地眨眼就消失在樓梯口。

  厲蕭祁冷聲掀起衣擺，舉在嘴邊說道：「他從十二樓樓梯口跑出去了，或許會乘坐電梯，都去路口守著。」

  厲蕭祁後悔沒有摘下他的墨鏡或者口罩，眼下依舊是找不到任何可以證明他身份的證據。

  不過他是怎麼逃過他的人，輕而易舉的上了樓，甚至還得到了醫生所用的白大褂？他剛才在圓台裡面找什麼？那裡是護士小姐經常出現的地方，難道萬婷在裡面藏了什麼東西？

  一系列的問題在他的腦中轉悠，將他吵得疼痛欲裂。

  時間太晚，厲蕭祁也不好去中合院打擾蕭靈柒，只能回到厲家。

  厲家空無一人，就連家裡的傭人都被他打發走了，只有每個星期三和星期天中午的時候家政回來打掃衛生。

  厲蕭祁帶著滿腦子的問題躺在客廳的沙發上，他的眼睛緊緊的望著正對著沙發的全家福。

  上面有厲家的每一個人，當然包括兩個孩子和蕭靈柒。

  只是蕭靈柒的照片是後期採用技術p上去的，好在毫無違和感。

  他渾渾噩噩的喝了一晚上的酒，剛剛睡下，蕭靈柒悄無聲息的回來了。

  次日一早，蕭靈柒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風風火火來了厲家。其實也是昨天晚上沒有得到任何消息，心中不放心特意跑一趟。

  推開門，刺鼻的酒精味紛至沓來，蕭靈柒被熏的差點落荒而逃，好在忍住，這才顫顫巍巍的抬腿邁進來。

  「蕭祁？你在家嗎？」

  因為打不通厲蕭祁的電話，蕭靈柒事先問過小周得知她在家這才來了。

  這是她從地下黑拳回來以後第一次回到厲家，這裡是她過去六年一直生活的地方。

  房子很大，聽說是厲老太太在厲家兩兄弟小的時候準備的婚房，本來是提供給年長好幾歲的厲蕭寒，卻被早婚的厲蕭祁捷足先登。

  不過這些都是蕭靈柒回來知道的。

  熟悉的陳設仿佛一股無形的記憶衝擊蕭靈柒的腦海，她影影約約想起六年前她和厲蕭祁還在談戀愛的時光，每一幕都仿佛被放慢播放的影片，緩緩的在她面前划過。

  滿滿的她走到擺放全家福的地方，在國外被醉眠的記憶席捲而來，在她的眼前一一呈現。

  在操控台上，在她被催眠之際，她也層看到過這副全家福，不過上面的女主人並不是她，是她的繼妹，蕭妍琪。可是如今當她完整的站在全家福面前時，卻發現是她自己的照片。

  最後蕭靈柒還是沒有恢復記憶，而是在沙發後面看見了歪在地上的厲蕭祁。

  「蕭祁？你怎么喝了這麼酒？」蕭靈柒氣不過，一巴掌打在他的肩膀上。

  好在後面就是沙發，蕭靈柒沒有費多少力氣就將人抬上來，又悄無聲息的在某個穴位上按了一下，沒過多久，厲蕭祁便悠悠轉醒。

  只見他捂著仿佛下一刻就要炸裂的頭，晃了好一會眼冒金星的頭，才失魂落魄的說道：「看來我真是喝多了酒，居然在家裡看到了你。」

  說著，他的嘴角露出苦澀的笑容，手卻不自主的想要去觸碰蕭靈柒的臉。

  「靈柒？真希望你永遠都不要恢復記憶，這樣的話你的生活就會快快樂樂的，有安安安然，有秦老，有中合院你的家人們……還有我，你就永遠不會想起過去那些亂七八糟的生活。」

  這一次蕭靈柒沒有閃躲，光明正大的蹲在他的面前，讓他輕觸自己的臉頰。

  「如果這樣，那我豈不是永遠都想不起來你。」蕭靈柒垂下眼瞼，喃喃說道。

  「可我帶給你的只有痛苦和眼淚，忘記我……對你……」厲蕭祁哽咽著說道，他為什麼不能早一點看出來蕭妍琪的把戲，平白無故和蕭靈柒分開這麼多年。

  過去的六年裡，他一直飽受著煎熬，好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是他帶給蕭靈柒的痛苦卻是真的。

  他該用什麼樣的臉面去面對好不容易重生的蕭靈柒和稚嫩的兩個孩子。

  「可我不想要你忘記我，靈柒……我不想和你分開。」眼淚順著他的眼角滴滴落下，仿佛斷了線的珠子，重重的砸落在蕭靈柒的手背上。

  蕭靈柒不忍心看他這般傷心，只能親手按在他的另一個穴位，讓他安心睡一會兒。

  可不知道為什麼，厲蕭祁剛剛躺下，人就清醒過來。

  「靈柒，你怎麼來了？是不是想問我昨天晚上的事情？」厲蕭祁想要去揉陣痛的頭，卻不小心觸碰到臉頰上的淚水，當下錯愕的抬起臉，望著蕭靈柒。

  蕭靈柒以為他想起來剛才發生的事尷尬的事情，連忙無助的看著他。

  只見厲蕭祁面帶懷疑的看著她，語氣中也滿是不可置信：「靈柒，你是不是想要把我叫醒，所以往我臉上潑水了？」

  蕭靈柒一邊惡狠狠的看著他，一邊心有餘悸的想到好在他沒有想起來。

  「你胡說什麼呢？」蕭靈柒皺著眉，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厲蕭祁哂哂的笑了笑，這才再次開口說道：「你怎麼來了，我去給你倒杯水。」說著，他站起來，還沒站穩，人就迷迷糊糊的要倒下去了。

  好在蕭靈柒眼尖手快，快速的將人扶在沙發上安穩坐下。

  「算了，我自己去……我應該知道在哪裡。」蕭靈柒輕聲說道。

  厲蕭祁也不強求，因為他知道這裡也是蕭靈柒的家。

  只是……他胡亂的擦拭滿面縱橫的淚水，轉頭看向蕭靈柒忙碌的背影，忍不住嘀咕：「這真的不是靈柒潑在我臉上的水嗎？」

  他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就在剛剛，他失魂落魄的拉住蕭靈柒，聊表心意的個人訴衷腸。

  蕭靈柒打開冰箱，看著空無一物的面前，心中不禁嘆氣。

  她只能憑藉微薄的記憶，找到電水壺，開始燒水，順便詢問昨天晚上的事情。

  「昨天晚上……我看見……」

  厲蕭祁剛剛說完，秦秋風便來了。

  「有人在按門鈴，我去看看。」蕭靈柒將剛剛燒開的熱水送到厲蕭祁的面前，起身去開門。

  「老師，你怎麼來了？」蕭靈柒看著站在面前的秦秋風，錯愕的問道。

  秦秋風皺起眉毛，看著蕭靈柒說道：「你還好意思呢？一大清早就把兩小孩送到我院子裡，吵得我是睡也睡不著，起也起不來，這不過來找你了。」

  「順便問問昨天晚上的事情。」

  說著，蕭靈柒讓開讓秦秋風進來。

  「秦老。」厲蕭祁趕緊站起來朝著秦秋風問好。

  秦秋風聞著這空氣中瀰漫的酒精味道，看著厲蕭祁的表情越發僵硬。合著她的乖學生不在自己院子裡做實驗看護孩子，跑到這裡來照顧一個酒鬼。

  厲蕭祁也知道自己的模樣有些糟糕，低著頭不敢說話。

  頗有當年犯了錯事在厲老太太面前挨訓的樣子。

  蕭靈柒連忙拉住秦秋風的胳膊，笑著問道：「哎呀，老師，你不是最喜歡安安和安然嗎，怎麼現在還嫌棄上他們了？」

  「你還不知道那兩小兔崽子，上房揭瓦就算了，還要我給收拾爛攤子。」

  整個中合院都知道，兩小孩只有在蕭靈柒面前才有小孩子的樣子，在其他人眼裡那就是十足十的小惡魔，今天偷吃治理院大師兄培育十年才結出來的果子，明天摘了宋莊園大師姐天之草，可謂是招惹了整個中合院。

  秦秋風便深受其害，畢竟輩分在這裡，被招惹的人只能來找她這位「和藹可親」的秦老討回公道。

  蕭靈柒只能尷尬的笑笑。

  「對了，蕭祁，你昨天送到中合院的那個女人好像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告訴你們。」秦秋風像是想起了什麼，張口說道。

  如果不是因為這是，她還沒理由跑出來。

  「我知道了，秦老。」兩人明白，第一時間趕回了中合院，至於秦秋風，以收購藥材的理由頭也不回的遁了。

  「萬婷要找我們？難道是決定和我們說真話了？」蕭靈柒不可置信的說道，昨天的事情還歷歷在目，那樣狡猾的人怎麼會捨得這麼容易的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