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苦修路

  十日後，鈞天如往常一樣，孤坐在山巔，可惜沒能等來日出。

  「太陽啊，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你，青天大老爺快露頭。」

  鈞天每一天都例行鬱悶片刻。

  當然修行不能停！

  他按照自己摸索的修行法門，參照瓦塊傳授給他的經文，開始苦修。

  翻山越嶺，極限奔跑，磨鍊肉身筋骨，消化殘留的藥物質。

  小半天過去，鈞天衝下懸崖峭壁，墜入野湖中，伴隨大片浪花，身軀下沉，一百丈，二百丈……

  水壓持續增強，鈞天感到窒息和難受，胸口如同壓了一塊大石頭，顯然到了體質可承受的極限範圍。

  生命起源路，藉助大自然環境磨鍊肉身，挑戰生理極限，這是最快的變強路。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鈞天通體冰冷，大腦昏昏沉沉的，似要溺水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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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撐不住了！」

  鈞天倏地睜開雙眸，擺動雙腿向上游，沿途中抓了幾條鮮活的野生魚，艱難爬向岸。

  躺在湖邊，鈞天大口喘息，但卻不敢耽擱時間，以肉身溝通天地，口鼻吸取天地精華，滋補肉身損耗。

  鈞天以精神力能洞悉到，體質在增強，但很緩慢！

  「一個領域，探索到極致，未來或許才能走的更遠！」

  鈞天這樣去思考，猶如野蠻人，認為肉身相等於土壤，唯有肥沃與強壯，未來才會長成參天大樹，碩果纍纍。

  時間流逝，等待夜幕來臨，黑暗籠罩著整片大地，此起彼伏的獸吼聲頻繁迴蕩在山林中，震撼人心。

  「開始實戰訓練！」

  黑夜中，鈞天眸子雪亮，行走在危險區域，沖向前方挖出覓食的一頭黑金荒獸。

  「吼！」

  它對著鈞天發出獸吼，凶狂殺來。

  「咚！」

  鈞天已經不是曾經初出茅廬的少年，幾個大步沖了上去，鎮域拳被他推動到極限領域，肅殺滾滾。

  這些日子，鈞天白天修行，夜間與荒獸廝殺，在血戰和苦修中磨礪肉身，將生存本領錘鍊到骨子裡。

  黑色荒獸膽顫，這是什麼樣的肉殼？

  鈞天面色冷酷，一拳接著一拳，招式大開大合，錘的荒獸滿身血窟窿，慘叫不斷，很快倒地死亡。

  鈞天踩著行軍靴，迎著微弱的月光，走在冰天雪地的狩獵場裡，展開狩獵！

  一夜過去，鈞天傷痕累累，披頭散髮，返回野湖療傷。

  湖中的野生魚是一絕，蘊含極強的滋補功效，再配合山中的野果以及荒獸肉，可以加速他成長到命輪極境領域。

  ……

  每一日過去，鈞天滿懷期待眺望天邊，渴望紅日騰空，然而始終都遺憾收回目光，接著投入到訓練中。

  「快看，前面有個野人！」

  數日後，驚呼聲陡然間傳來。

  鈞天正在山林中奔跑，活生生原始人的模樣。

  他詫異，望向前方茂密叢林，一群氣質不俗的學生，手持精良兵器，衣著華麗，正在好奇打量自己。

  「北極學院的學生。」

  鈞天掃了眼，他們皆是實力出眾青年才俊，九成九都在吞霞境巔峰。

  當然鈞天對於他們不陌生，數日前已經發現那些學生在這裡歷練。

  「原來是你呀？」

  一位穿著紅色短裙的艷麗少女驚訝，她性感與嫵媚，認真巡視著赤裸上身的少年，對於他英俊的面孔印象深刻。

  她驚異道：「你竟然跑到這裡了，不要命了嗎？這裡可是狩獵場五千里區域，很危險的。」

  「世界真小。」

  鈞天微笑點頭，昔日在龍首峰，江凝雪帶著一批學生，其中一位就是她。

  鄭倩麗的潛質很優秀，年僅十七八歲，已經不遜色墨慶橫之輩了，踏上神藏境僅是時間問題。

  一群學生掃視著鈞天，他們正在展開生存訓練，有導師保護他們的安危，沒想到這裡會有野人。

  鈞天赤裸上身，數日苦修，他的肌體都變成古銅色，氣質陽剛，很有爆炸力。

  「真的是你呀。」

  鄭倩麗蓮步輕移，美腿筆直修長，走在雪地上，輕笑道：「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莫非也知道這裡有位少年魔王，跑來撿漏？」

  少年魔王？

  鈞天滿腹無語，如果沒有意外，她說的就是自己！

  因為這片區域的荒獸，快要被他清理乾淨，過程中也和其他的狩獵者碰過面，但鈞天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一位身穿藍色長袍的少年走來，瞅了瞅鈞天身邊的果籃，英俊的面孔浮現意味深長的笑意，道：「野外的條件太艱苦。」

  鄭倩麗白了他一眼，取出幾兩碎銀扔給鈞天，道：「這裡太危險了，打獵還是去外圍把，這果籃就留給我們了。」

  她很隨意開口，沒有給鈞天商量，當然也認為金銀對於只能以糧票為生的獵戶來說，非常重要。

  鈞天看了眼落地的碎銀，略微皺眉，接著從果籃里取出部分野果準備分給他們，鈞天可不想招惹這些學生。

  「錢就算了，這些果子給你們了。」

  「怎麼下得去嘴呀？」

  看到鈞天遞過來的果子，都沾染上他掌心的鮮血了，面色頓時不快，從小養尊處優的他，吃食住行可是很有考究的。

  周圍同學面色怪異，都沒有伸手去接，紛紛交頭接耳議論，鄭倩麗怎會和野人相熟？太掉面了。

  鄭倩麗也覺得丟臉，但也不好說什麼。

  鈞天沒有什麼情緒，遠離故鄉，目睹龍蛇大戰，冒險爭奪龍虛果，鎮殺城主之子，這些日子的殘酷經歷，讓他心態沉穩，這些蠅營狗苟的小事豈能放在心上。

  「你們不遲？那我走了。」

  鈞天露出滿嘴白牙，啃著一枚漿果，剛要轉身離去，一隻蔥白如玉的素手伸展而來，拿起果籃中一枚紅彤彤的果子。

  鈞天抬首望去，銀袍女子狀若皓月當空，姿容絕色，氣質極佳，比豆腐西施還要更勝一籌。

  「教官！」

  鄭倩麗他們則是嚇了一跳，許多男同學情緒熱烈，偷瞄美女導師曲線起伏的完美身材，但當看到她在優雅享用漿果，臉色都怪異。

  在他們的認知中，北極大地鼎鼎大名的徐沁導師，可從沒有接受過任何禮物，更別說直接伸出手拿著果子就吃，這很不正常。

  「是你呀，果子挺甜的，是不是想通了要跟我走？」

  徐沁展顏一笑，雪白光潤的肌膚，一襲銀色長裙裹著黃金比例的身材，她氣質高雅，笑起來很有親和力。

  「大美人，原來是你呀。」

  鈞天笑道，幾日前他在獵殺荒獸，便是和徐沁碰頭。

  她親眼目睹鈞天斬殺十幾頭荒獸，很有實戰經驗，故此想要邀請他成為自己的學生。

  大美人？

  周圍的同學瞠目結舌，他們被鈞天的稱呼給嚇住了，別看徐沁表面看起來女人味十足，實則是有名的鐵血教官。

  「膽敢在這裡胡言亂語，誰給你的膽子？」

  華袍少年眼神陰沉，大聲斥責，他曾經追求過徐沁，更送過名貴禮物，但她從沒有接受過，沒想到徐沁如此不客氣吃他籃子裡的果實。

  徐沁嗔怪的眼神瞪了鈞天一眼，接著隨意揮了揮手，這些學生識趣離去。

  鄭倩麗有些吃驚，鈞天莫非和徐沁是親戚關係？畢竟他覺得這少年普普通通，沒有什麼閃光點。

  華袍少年臉色陰冷，但他不敢違抗徐沁的命令，咬牙撤走。

  「謝謝你的果子，很不錯。」

  徐沁很健談，在夜色中嬌軀朦朧月華星輝，淡笑道：「事情考慮的怎麼樣？以你的殺伐本領，未來去東域，能更好發展，而成為我的學生，反倒是一條前往東域的捷徑路。」

  鈞天何嘗不想去東域，又何嘗不想去學院深造，但有些事豈能吐露，只能回應道：「我當然想去東域，不過等我辦完一些要緊事才行。」

  「要抓緊了。」

  徐沁點頭，道：「北極大地的北極學院，有著四大特訓基地，每年年底，數萬學生統一考核，但是有資格前往東域深造的學生，僅有一百位。」

  「競爭這麼殘忍嗎？」鈞天犯嘀咕。

  徐沁無奈一笑：「你知道這裡距離東域有多遠嗎？況且一百位學生，未來要和東域奇才爭資源，真正能留在東域深造的，能有十幾個都算是不錯了。」

  徐沁心中微嘆，她自幼長在北極，清楚北極條件艱苦，學生更很難和東域奇才爭鋒。

  鈞天不了解東域，但還是認為太殘酷了。

  「我清楚了，如果我做出了決定，肯定能去北極學院去找你。」鈞天轉身離去。

  「這小子……」徐沁看著果斷離去的身影，不由得苦笑：「放眼整個北極大地，生活在底層誰不渴望儘快離開這裡？」

  固然鈞天修為不高，但貴在精神意志堅定，他們那片需要這樣的學生，或許有留在東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