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黑線

  「。。。。。。最終將那些濫殺無辜者會被淹死在讓因為他們濫殺而流出來的血液中。」

  接著柳雲道：「我們部族一直以來都沒有濫殺過，為何要恐懼紅夜？」聽到柳雲的解釋，部族成員都信以為真，心裡也輕鬆不少，柳雲也鬆了口氣，歷史書上說統治者們為了壟斷政治權利而編瞎話忽悠愚昧的民眾，但是柳雲自己來到這個位置上之後才深刻地明白了——

  即使不是為了壟斷政治權利，而是為了保護人民在這可怖的世界中的心智，就要用封建迷信讓他們相信自己處於神和天的庇佑之下，政治權利只不過順帶的甜點而已。

  接著；柳雲忽然還有點敬佩原始部族裡面那些說著瞎話的首領或者祭祀巫醫，自己是一個受過現代科學訓練的新青年，對一些神神鬼鬼的現象有科學作為後後盾去理解，而不是一味的驚懼不安，科學，保護他的心靈。

  但是之前那些普通的部族首領呢，如果他們跳大神忽悠自己的民眾，那知道真相的唯一人，就是他們自己，相當於一個人承擔了所有的恐懼和真相。

  是條漢子啊，柳這也是柳雲敬佩他們的原因。

  不過他們也只是身體凡胎，估計到後來，自己也相信了自己的鬼話吧，在自我麻痹和催眠之中慢慢地，艱難地承載著人族文明的火焰往下去傳遞，真乃英雄。

  

  這時，葵老走過來，坐在柳雲身邊，柳雲對這個智慧非凡的老人，估計也是洪荒上壽命最長的人族老人十分尊敬的，他知道葵老主動出現肯定有事情找他，於是他站起來，向一處人比較稍等地方一指，葵老跟在他身後走了過來。

  「葵老有什麼指教？」柳雲恭敬問道。葵老不僅僅是炎黃部族的智囊，更是這個部族中的精神領袖，柳雲自然不敢怠慢。

  葵老道：「籠罩在紅夜之中的人族部族是怎麼死的，您知道嗎？」

  柳雲一愣，雖然他剛才扯淡說殺伐過度的人族會被紅夜懲罰，淹死在他們殺伐流出來的血液中，但是要說真的是怎麼死的他卻不曉得。

  柳雲道：「請葵老指教。」葵老道：「紅夜中所有的人族都是自相殘殺而死，而且死後身上的血液會全部消失……」

  柳雲問道：「自相殘殺？血液消失？」

  「對，」葵老點點頭，「當年我也經歷過紅夜，那種感覺記憶猶新，恐懼，最古老最純粹的恐懼占據你的全身，壓得你喘過不氣，動不了身，最終甚至會想要用自殺的手段來逃避恐懼。

  當時我怕的受不了，真是想一死了之，拿著一根粗木刺想要殺死自己，但是在捅下去的瞬間，求生的本能戰勝了恐懼，沒有刺中心臟，疼痛讓我清醒了片刻，也幸虧那次我就在紅夜的邊緣，我艱難地逃出了紅夜區域，僥倖活了下來。」

  葵老將獸皮衣服拉開，柳雲看到葵老鬆弛的肌肉上，心臟位置有一塊巨大可怖的疤痕。

  柳雲知道，自己的說辭也許可以將其他族人給忽悠住，但是在這個老人面前卻沒有什麼用，他也就放心大膽地問出了自己的疑問：「紅夜還有邊界？」

  「是的，紅夜有邊界，只要能走出去就沒有事。」

  柳雲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道：「難道不能將受到紅夜影響的人都打暈過去？」

  葵老道：「也許可行，但是總是會死人的，因為紅夜籠罩的時間很長，一旦暈厥過去的人醒來，就會別繼續控制心神，然後……」

  「自相殘殺？」

  「對，族長大人，要不是您點燃聖火，照破了紅夜，那過一會兒我們炎黃部族就要滅絕於自相殘殺了。」

  一想到自己部族成員相互之間血腥屠戮，柳雲就情不自禁地後背發涼，打了個寒戰。

  「那你說的血液全部消失是什麼意思？」

  葵老道：「我親眼看到的，我倒在紅夜區域的邊界之時，我的族人們就已經開始相互殺戮了，他們的傷口上噴出來的血液全都飄上了天空，沒有一低灑在地上，之後我就失去了直覺。」

  柳雲看著這個傳奇老頭，心中也是感慨萬千，遇到紅夜，心智沒有崩潰，照著自己胸口上捅進去一根木刺，還沒有死，並且活到了現在的老頭子也算是傳奇人物了。

  並且這次遇險可能也只是他漫長一生中的一次離奇經歷而已，還有更多不為人知的故事。而這位老人正是從中歷練出了無盡的智慧。

  血液升上天空？難道紅夜之中有什麼怪物，會吸取人類的血液？柳雲眯眼向高空看去，他立即感受到一股無比邪惡強大的壓迫感，一半的人族正是在這種精神攻擊之下無法抬頭直視紅夜，但是柳雲雖然可以感受到紅夜的不同尋常，卻不至於被這種精神攻擊摧毀心智。

  可能是因為自己有無敵至尊系統伴身的緣故，對有些掉san攻擊有很強的抵抗力，這到時系統給他的一個強力被動。

  忽然，柳雲隱約之間在這血紅一片中看到一條細細的黑絲，在極遠處從天上垂落向大地，那是什麼東西？柳雲想讓葵老看看，但是這個睿智非凡的老人根本沒有勇氣像柳雲一樣注視天穹。

  紅夜雖然赤紅，但是光線暗淡，柳雲始終看不清楚那根細細的黑線是什麼。在看到這根黑線之後。柳雲又看到好幾根細細的黑線，這些比他第一根看到的黑線更細，幾乎看不清楚，幸好柳雲的視力很好，在看到第一根之後，其餘的黑線也能夠被他看到。

  接著，他看到的細線越來越多，大概有十幾根，就好像紅夜的雲層上飛著幾十隻風箏，而這些細線就是風箏線。

  但是柳雲知道，這不是風箏線。忽然，他瞪大眼睛，難道這些所謂的黑線，是……

  此時，山谷外面十幾里遠處，一處營地亮著火把的光芒，只是這些光芒和柳雲點燃的不同，完全被紅夜籠罩，完全變成了猩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