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來自大道的目光

  柳雲背著女人走在齊腰身的草里，感受著女人那殘缺不全的身體他心情複雜。

  這就是洪荒的人族嗎，如此弱小，任由宰割，到現在他也不知道這場屠殺的元兇是什麼東西，也許是妖族，也許是人族，也許是和人同樣地位的精族……

  不過看有名和嗤嗤那見怪不怪的模樣就知道這種屠殺並不稀奇，柳雲的幻想破滅了，剛一出門，洪荒的殘忍就赤裸裸地展現在了他眼前。

  柳雲開口問道：「嗤嗤，經過剛才的觀察，你覺得這些人是什麼東西殺的？」

  「不好說，也許是人族所為，也許是妖族，或者是精族，但應該不是凶獸，這些屍體的傷口大多數都比較整齊，」嗤嗤推道。

  洪荒人族要面臨如此多的敵人，生存環境的艱難程度可見一斑，他們又無法去挑戰比自己實力更強的妖族，同族之間相互傾軋，還有比這更悽慘的事情嗎。

  柳雲沒有再問，三人一路默默前進，這時有名提出一個問題道：「爺爺，這一路上我們竟然沒有遇到過一隻兇惡的野獸，這是怎麼回事？」

  嗤嗤道：「方才天空之中盤旋著那麼多的飛禽飛龍、猛獸，但是現在全部都消失不見了，這些畜生對比它們更加強悍的存在感知十分敏銳，我們沒有遇到猛獸的原因多半是因為仙人在我們身邊啊。」

  有名看著背著殘疾女人餓柳雲若有所思，眼中露出感激的光芒道：「能和仙人同行真是我們最大的幸運。」

  柳雲聽到嗤嗤的話心中也是十分疑惑，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只是一個大尾巴狼，那些猛獸沒有襲擊他們肯定別有原因。就像嗤嗤老人說的那樣，這些猛獸對於強大存在感應十分敏銳，莫不是這附近有極強的凶獸？

  

  總之這洪荒之外不宜久留，要速速回到山谷才行。柳雲也不傻，他逐漸明白過來，自己的小山谷兩個月之中都沒有遭遇危險是一件小概率事件，很有可能是自己身上的這個「無敵至尊系統」提供的特殊保護。

  隨著各種奇怪巧合的發生，柳雲逐漸摸清了無敵至尊系統並不是一個只會氣的他腦袋疼的垃圾系統，而是真有許多神異之處，還要等他慢慢發掘。

  就在此時天空忽然陰雲密布，好像有傾盆大雨即將來臨。有名和嗤嗤立即東張西望尋找避雨之處，洪荒的天氣變幻無常，很難預測，只能隨機應變。

  「大人，我們去那處山洞避雨吧。」嗤嗤指著遠處的一個洞穴道。

  柳雲點點頭，二人沒有追問為何神仙大人也要避雨，大概在他們單純的世界裡面，雖然神仙可以呼風喚雨，救人生死，但依然是餓了要吃，困了要睡，淋雨會生病的存在吧。而柳雲這一路上的表現也十分符合「普通仙人」的人設。

  眾人剛趕到哪個乾燥的岩洞中，傾盆大雨就應聲而落，有名驚恐地看著這場「驟雨」，滿臉驚恐。

  這「雨」是紅色的，散發著濃濃的腥臭味。而且夾雜這大大小小的肉塊。柳雲也看得一陣噁心，問嗤嗤道：「這是怎麼回事？」

  嗤嗤畢竟活了五十歲，在這洪荒的人族中算是少有的「長壽」，他道：「有可能是高天之上的凶獸在廝殺，我年輕的時候也遇到過血雨，但都沒這麼大，這麼大的血雨……不知道那凶獸有多大啊！」

  這場血雨其實就是拜叢龍所賜，它一掌捏碎了那千丈大的重明才導致了這詭異的氣候現象。

  柳雲也走累了，他把殘疾女人輕輕放下，讓有名把他的「探險家背包」拿過來，從裡面拿出那張十分簡易甚至是簡陋的獸皮地圖看起來。

  他倒是不指望從這張地圖上看出個什麼門道來，因為這地圖實在是太簡陋了，他只是閒著無聊，還不如問問嗤嗤認不認得這地圖上的一些標誌……

  等等，展開地圖之後柳雲忽然瞪大眼睛，這是？

  地圖上竟然出現了新的東西，是一片小樹林和一道長條形的草原，柳雲揉揉眼睛，他沒有看錯，之前地圖上沒有這麼詳細的兩樣東西。而且地圖上此時出現了一片紅色的雨區，柳雲恍然大悟，這不就是正在下的「血雨」嗎？

  而那「長條形」的草原和樹林，正是自己今天走過的區域。

  難道這獸皮地圖可以顯示出自己「已經探索區域」和以探索區域中正在發生的事？

  柳雲大喜，原來這次系統也沒有耍他，而是給了他一件十分實用的寶貝。有了這幅地圖至少他能規避已經探索區域的危險。

  柳雲喜滋滋地捧著地圖左看右看，忽然他看到地上還有一個龍形標記，這個龍形標記孤零零的，周圍沒有其他東西，柳雲仔細看著龍形標記，不禁納悶，這是什麼東西？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叢龍以及一眾龍族子弟忽然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壓迫之感，仿佛有一雙無形的眼睛正從大道之中俯視著它們！

  即使叢龍乃大壑之主，稱霸東極萬年之久，但是它從來沒有有過這種感覺，在這道無形的目光下，它感覺自己變成了透明的，仿佛被一雙天地巨手肆意拿捏查看，那萬丈巨軀仿佛變成了草灰，而那目光的主人只要一個念頭它便灰飛煙滅。

  叢龍渾身的鱗片鏗鏘倒豎，這一道無形的目光沒有敵意，只有純粹的觀察，但是它卻感受到了龍漢大劫中都沒有感受過的生死危機！

  那些龍族子弟平時呼風喚雨，威風凜凜，此時個個渾身顫抖狼狽不堪，甚至有些修為弱點的已經支撐不住往下掉落了，叢龍趕緊使用神力把這些不爭氣的子弟撈了上來。

  能把目光從大道之中投射出來觀察它們一族的嗎，除了至聖先生，洪荒之上沒有第二個人能做到！

  莫非它惹得至聖先生不喜了？不對啊，這觀察的目光之中沒有任何敵意，只是純粹的觀察，而且至聖先生不像是那種喜怒無常之輩，若是他不高興，定會出言警告於它們龍族而不會直接出手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