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上古遺民

  我打量著跪地抱拳的司徒玄月，她的臉上被刺了紋身，看上去有些瘮人，穿著打扮十分異類，這與國外某些心性極端喜歡折騰自己的人很像。

  「起來吧！」

  「是，閻君。」

  「你可知道，他是什麼人？」我指著被斬殺的男子，隨口問道。

  「從他的血可以判斷出，被閻君所殺之人，因該是滅絕於世的貫胸國族人。」司徒弦月指向被我斬了腦袋，躺在血泊中的神秘男子。

  「貫胸國？」我雖然沒讀過什麼書，但華夏大國有一本專門記載上古神話的書籍，名為山海經，裡面就有貫胸國的描述。

  難道被我斬殺的神秘男子是貫胸國的族人？

  心中疑惑，便上前察看。

  想要知道對方是不是貫胸國人，只要掀開他的上衣，看看胸口有沒有傳說中的孔洞。傳說中的貫胸國人，胸口有個貫穿後背的孔洞，身居高位之人行走時，是由族人用竹板穿過他的胸口，抬起行走。

  很難想像，那是一種多麼詭異的畫面。

  

  我用樹棍挑開神秘男子的上衣，暴露在我眼前的是一個觸目驚心，有拳頭大小的漆黑孔洞。

  令我頭皮發麻。

  「閻君，真是貫胸國的族人。」司徒弦月快步上前，提起貫胸國人的腦袋，「他們的心臟藏在腦子裡。」

  為了證明給我看，司徒弦月徒手捏碎了貫胸國人的腦殼，從裡面掏出了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

  既然還有心臟！

  「他們沒有腦袋？」

  「有，腦袋在他們的屁股上。一般情況下，貫胸國的人是殺不死的。只要他們把自己的腦袋塞進胸口的洞中，脖子上的傷口就會癒合，然後重新長出一個新的腦袋。

  而之前被塞進胸口洞中的腦袋會被他的本體消化掉。」

  司徒弦月為我解釋道。

  這太匪夷所思了！

  但我仍然不太理解，為什麼貫胸國人會來殺我。

  於是，我尋問了司徒弦月。

  司徒弦月回答，「十萬年前，閻君帶著卑職前往崑崙神山參加地藏法會，途中遇到一個無頭怪人，他祈求閻君帶著他前往崑崙神山，聽經講道。閻君見他形態怪異，唯恐嚇到他人，便沒有同意。

  那人追問閻君為何不帶他同去。

  閻君被他抱著腿腳，十分惱怒，便將其踢開。

  因用力過猛，在那怪人胸口留下了一個窟窿。

  但那怪人並沒有死透，反而捧著胸口的碎肉，堆在了脖子上，捏了個人頭。

  由於人頭沒有眼睛，他們便從過路的三目人臉上扣下兩顆眼珠，鑲嵌在了上面。從此三目人，成了一目人。

  也就是那天開始，這世上才有了貫胸國，怪人成了貫胸國的國王，對閻君當年未能帶他去崑崙聽經講道，而懷恨在心，所以他對天發誓，要他讓的子孫後人在未來的某一天，擊殺閻君。」

  我聽後，不免有些驚訝。

  在上古那個靈氣濃郁，氣運瀰漫的世界，還真是什麼樣的物種都能生化出靈性。

  由此推理，山海經上記載的東西，因該都是真的。

  後人之所以懷疑，是因為他們不了解當時的情況，總是以如今社會的等級和環境去評定上古的生命結構。

  「這麼說，貫胸國的人還有不少存在於世上？」懷裡的蘇小小有快要甦醒的跡象，我釋放出一絲真氣，讓她陷入昏迷。

  「卑職覺得很有可能。」司徒弦月說道。

  我抬頭看向天空中飛來飛去的天神，以及四處傳出的悽厲慘叫，想了想說道：「我懷疑貫胸國可能是受到了天神的蠱惑，所以才從隱秘之地出來偷襲我。」

  司徒弦月，沉聲道：「卑職去殺了他們。」

  我搖了搖頭，沖她說道：「現在可不是十萬年前，我的記憶依然沒有恢復，不知道當年的閻帝都有哪些敵人。你能復活，說明其他人也能在仙凡通道開啟時有感，從某一久遠遺蹟中爬出來。

  先不說他們都有哪些能力，但無一例外，那些從遺蹟中爬出來的，全都聽命於天神。但很快，他們就會自亂陣腳。」

  說到這兒，我指向天空那道若隱若現的淡黃色雲層。「仙凡通道會在一個時辰後關閉，而下次開啟的時間是在十年後。

  也就是說，我們有十年時間消滅天神以及聽命他們的上古遺民。」

  司徒弦月微微一驚，「閻君不打算回九天仙域？」

  這個詞，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看來，閻君上尊，就是住在九天仙域。

  「回去是肯定的，但在回去之前，先消滅了仙界來的勢力。」

  「他們不過一群螻蟻，閻君何必在此浪費心神？」司徒弦月還以為我是當年那個嗜血好殺的閻帝，卻不知我如今的修為不足當年的萬分之一。

  現在回去，豈不是送死。

  「華夏對我有養育之恩，我不會做忘恩負義之人。既然上天讓我轉世在閻家，就得為閻家做些什麼。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在極短的時間裡建立一個勢力中樞，由你來統領，對抗那些上古遺民。」我正色道。

  「卑職知道一個小國曾經受過閻君的恩惠，只是時過境遷，已經過了十萬年，不知他們還存不存在這個世上。」司徒弦月回憶後說道。

  「你說的小國，叫什麼？」我疑惑問道。

  「天竺。」她說道。

  「天竺？那可不是小國。」我心裡一驚，原來還有這樣的故事。

  「閻君想起來了？這麼說，天竺還存在？」司徒弦月頗為驚喜道。

  「你不用去找了，找到了也幫不到你。他們窮的叮噹響，自己都存不上。」我拒絕了司徒弦月的好意，她是不了解如今的情況，還以為是十萬年前。

  「當年，閻君遊歷世間，路過天竺小國，將一枚印章攝入一名男嬰的神識中，助他成長為一名聖人。後來，那名聖人還去參加了地藏法會，閻君卻並沒有取走印章，而是賜名為佛印。」司徒弦月繼續回憶著當初的往事。

  「一切皆是天意使然，你說的佛印如今已經被我收回來了。」怪不得在遠古時碰到的和尚他懂得佛法，原來是十萬年前乘坐天域玄盤來到的遠古。「你現在就離開，按照我之前說的，組建自己的勢力，對抗上古遺民。」

  「閻君，你要保重。」她說完，化作一朵玫瑰消失在空氣中。

  原來司徒弦月是一朵玫瑰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