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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反正蕭澈不行

2024-05-13 04:23:48 作者: 聽雨眠

  香爐飄著淡淡的白煙,將殿內凝固的空氣中慢慢盤旋而上,一股沁人心脾的白芷香味瀰漫著。

  蕭期和蕭久交換了個眼神,卻誰也不敢先開口。

  抬頭望了眼負手而立,背對著他們站著的自家少主,脊背止不住地發顫。

  蕭期朝蕭久使了個眼色,餘光瞥見眼前的人微微側身,少主的目光猶如兩道凌厲的刀光,直直朝著二人劈來。

  「啟稟少主,馬車往山崖上走,等我們趕到時,那人已經將少夫人挾持到了山崖邊,揚言要將和少夫人同歸於盡。」蕭久壓低聲音道。

  「少主交代的事情,我們二人不敢忘,只是周公子突然出現,拼死護住了少夫人。」

  

  雖然心裡不解少主為何要突然對少夫人下死手,但二人還是按著少主的計劃進行著。

  本來青羽營的人馬已經將馬車往本就安排好的道上逼。

  可那馬車忽而掉頭走了一路絕路,倒是省了他們不少事。

  只要假借營救之名,將少夫人和那人乘亂逼下山崖,再用虞姑娘李代桃僵,這樣就能萬無一失了。

  可是沒想到,中途周公子出現,周公子拼死護住了少夫人,他們只得將原來的計劃擱置下。

  蕭澈聞言,指尖不斷地摩挲著,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眼神幽深如潭,「那周子闕呢?」

  「啟稟少主,周公子救下少夫人後,將人送到街口就回去了。」蕭期話音還未落地,就有一道如暴雨般的腳步聲從殿外蔓延至殿內。

  「少主,走水了。」蕭巳急急往裡走,臉色蒼白道。

  將殿內的低氣壓攪動,察覺到異常,他腳步頓了下,「是虞姑娘的……」

  可話還沒說完,身邊有一道疾風掠過,殿內哪裡還有自家少主的身影。

  蕭期和蕭久急急跟上,幾人往殿後的小苑跑去。

  心跳如雷聲鼓動,蕭澈望著前面被濃煙覆蓋住的小苑,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人呢?」

  他的聲音有抑制不住的怒氣,如雷霆萬鈞,忙著救火的侍衛皆是一愣,呼吸都下意識放輕了些。

  眾人愣了下,才意識到自家少主方才說了些什麼,不約而同地往一側樹下看去。

  蕭澈順著眾人的目光望向那呆愣在樹下,一臉髒兮兮的女子身上,幾步走到她的身前,上上下下將她掃視了一遍。

  見她完好無缺,只是一張小臉沾上了不少黑灰,頓時心下一松。

  唐綰被突然來到眼前的人嚇得一怔,震驚的表情出現片刻迷茫,蕭澈在擔心她?

  她眯了眯眼,定定地凝視著他,再次確定了心裡的這個想法。

  眼前這人他的喜歡和算計是可以同時存在的,但帶著算計的喜歡,她半點都不想要。

  蕭澈薄唇抿緊了幾分,鳳眸微凜,她方才看見他時,眼底沒有了往日的光亮,那本該清澈的眸底,晃過了一絲黯然的光。

  胸口忽而悶悶的,卻見她垂下眼眸,避開他的視線,心裡疑惑不解。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彎著腰,冷眸深深地望進她的眼底,薄唇微啟,剛想問個明白,卻被她搶了先。

  「少主……」她的聲音又軟又糯,尾音不自覺拉長,剛揚起頭來看他,猛地上前一步,將嬌小的身子撲進了他的懷裡。

  蕭澈渾身一怔,懷裡的人在他的胸口上蹭著,衣袍上的灰燼都蹭到了他的身上,劍眉皺了下,卻沒有推開她,反而伸手環住了她的腰身。

  「怎麼了,可是哪裡受傷了?」蕭澈低沉的聲音,在此刻染上了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寵溺。

  「少主,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她幾乎破音,原本清甜的嗓音變得沙啞,分明是余驚未消。

  蕭澈聽見她的話,唇邊緩緩綻開一抹笑,將她擁得更緊了幾分。

  眾人嘴角抽了抽,忙垂下頭,繼續救火,腦海里卻不可遏止地想起了剛才府門外,少夫人抱住少主的畫面來,心裡皆是一陣唏噓。

  明明這兩人模樣生得七八分像,在少主心裡卻差了這麼多。

  兩人的身子貼得近,近到似乎能聽得到彼此的心臟在胸腔之中,咚咚咚跳的聲音。

  唐綰皺著的秀眉頓時舒展開,將整個腦袋都埋在他的肩膀上。

  一股清冽的芙蕖幽香一下子驅散了四周濃烈的焦味,讓她漸漸平靜下來。

  蕭澈的手掌握住她的肩膀,拇指不斷摩挲著她沾上了灰燼的臉頰,卻越擦越髒,「別人怎麼不見得這麼髒兮兮的,唯獨你一身?」

  話音剛落,就見她一雙方才還籠著水霧的眼眸一亮,臉上浮出了一抹狡黠的笑,獻寶似的將手掌死死握著的匕首往他眼前一遞。

  「為了拿出這匕首。」唐綰輕聲道。

  蕭澈嘴邊的笑頓時一滯,視線凝在她黑漆漆的手掌上捧著的匕首,那是他送她的匕首

  「你就是為了這個,再次衝進來火里。」他的臉簡直要氣得變形了,連著聲音都拔高了幾個度。

  四周的人又是一愣,旋即一陣驚詫,面面相覷,不解方才還如膠似漆的兩人,眼下又是鬧得哪處?

  唐綰被他吼得一怔,張了張嘴,剛想辯解幾句,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眼眶旋即有不聽話的液體自己滾落下來。

  「噗通」一聲,忍冬雙膝重重地跪倒在兩人的身側。

  「少主息怒,是忍冬的錯,忍冬該看好姑娘的。」忍冬顫抖著身子道。

  唐綰一臉無辜地歪了歪頭,仿佛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上前一步,抱住蕭澈的一條手臂,輕輕晃了幾下,「我以後不會了,我保證。」

  她舉起三根手指,一副對天發誓的姿勢。

  蕭澈涼涼的睨了她一眼,眸色越發幽暗,卻見到一側緩步走進的蕭巳,沉聲道,「如何?」

  「啟稟少主,屋內的物件都燒毀了,看來是無法住了。」蕭巳拱手道。

  而一側的唐綰的注意力都在跪著的忍冬身上,忍冬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

  「那我就回聽雨軒住。」唐綰抬眸望向蕭澈,輕聲道。

  「這……」蕭巳抬頭看她一眼,支支吾吾道,「聽雨軒也著了火,也無法住了。」

  蕭澈愣了下,眼底掠過一道驚訝的異芒,卻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一臉茫然的女子,見她眉頭抿緊了幾分,臉上寫滿了疑惑和錯愕。

  唐綰側頭去看了忍冬一眼,在她的臉上瞧見了一絲慌亂不安,心裡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在這扶雲殿,誰人能一日之內燒了兩個地方,原先她還以為是林音音對她的打擊報復。

  現在看來,這簡單粗暴,又不怕事情敗露的人,除了景臨還會有誰。

  她抿嘴乾巴巴地笑了幾聲,就有一個低沉的聲音在頭頂上漫開,「景臨今日、這幾日來過?」

  唐綰怔了下,視線在蕭澈和忍冬兩人間來回移動,最後凝在蕭澈身上,見他神色冷冷,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她想到了一塊去了?

  「昨日景公子來過,在少主書房內待了好一會兒,」蕭巳答道。

  毫無疑問,景臨是想逼著她住進蕭澈的殿內。

  想到這裡,唐綰勾唇冷笑了下,她得在蕭澈的下一次算計之前,死遁逃跑,那麼住進他的殿內,反而有利於她獲取情報。

  她藏在袖間的手指緩緩握起,指甲用力刺進掌心的嫩肉里,不過轉瞬之間,她的眼眶就泛起了一圈微紅。

  扯了扯蕭澈的袖口,嗓音輕顫道,「少主,我能和你住在一起嗎?」

  女子的眼睫顫了一下,淚水就立刻滾落臉頰,模樣說不出的可憐。

  蕭澈眸色深了深,對著唐綰輕輕笑了下,伸手牽住了她的小手,拉著她往回走去,用行動代替了言語。

  他笑起來,如一縷曦光,仿佛能夠驅散漫漫長夜,卻再也無法讓唐綰心動半分。

  幽幽的視線從兩人緊握的手掌,滑向他稜角分明的側臉,恰好對上了蕭澈回頭的目光,心裡酸酸澀澀的。

  唐綰微微笑了一下,但笑意並未蔓至眼底。

  她回了扶雲殿後,被忍冬領著去了側殿的淨室洗漱了一番。

  望著忍冬捧上來的水芙對襟收腰寢衣,衣襟上繡著精緻的花紋,她的眉心禁不住跳了跳。

  這身衣袍怎麼看都充滿了曖昧的氣息。

  她挑眉望著忍冬,壓低聲音道,「今日的一切都是景臨讓你做的?」

  忍冬咽了咽口水,雙眸飛快地眨了幾下,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姑娘,這一切其實都是為了你好。」

  話說到這裡,忍冬又想起方才她衝進火海的那一幕,臉色頓時白了幾分,心有餘悸道:

  「姑娘,你方才真的嚇到我了,你不顧性命衝進火海就是為了少主送你的匕首。

  你對少主用情如此深,好在少主對你也是有心的,眼下只要你懷上少主的孩子,就能守得雲開了。」

  望著忍冬熱淚盈眶的模樣,唐綰緩緩嘆了一口氣,輕一點頭,漫不經心道: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下不為例,被少主知道了,你連命都沒了。」

  忍冬點了點頭,抬手抹了下眼角的淚水。

  穿上那楓色水芙對襟寢衣,愈發顯得她身姿凹凸有致,即使沒有上妝,眉眼的艷色依舊壓不住。

  唐綰拍了拍胸前鼓起的位置,眉頭挑了挑,先前似乎沒有這麼大,看來定是這幾個月長的,看來這些日子吃得多了。

  「姑娘比前剛進府的時候,確實圓潤多了。」

  忍冬臉頰微紅,點頭道,取下屏風上的白色外袍,披在唐綰的身上,「小心著涼了。」

  唐綰清咳了一聲,緩步通過淨室的後門,往殿內走去。

  淨室的後門直通蕭澈的寢室,倒也沒有受了什麼風,一入室內,就聽見一道低沉的聲音問道,「她真的是回屋裡取那匕首?」

  唐綰嘴角抽了下,沒想到蕭澈竟然如此了解她。

  又往聲音的方向走了幾步,就聽見蕭巳的聲音道,「是,虞姑娘衝進火海里,就取出了那把鑲著紅寶石的匕首。」

  唐綰抿著嘴冷笑了一聲,她冒著危險衝進火海里,自然不會只是為了那把破匕首,壓了壓瘋狂上揚的嘴角,轉身上了蕭澈的床榻。

  反正蕭澈不行,她倒也沒什麼顧忌,不過他的床真的比她的舒服多了。

  現在很多事情都想明白了,該下的決心也都下了。

  接下來只要按著想好的一切行事就行了。

  尋個法子,將方才藏起來的首飾換成錢財,還要一個假的身份和路引。

  景臨不能信,思來想去還是只有那個為了知遇之恩,用一輩子來還的榆木腦袋蕭山可靠些。

  還是得想辦法讓蕭澈去見青州王。

  她眉頭抿緊,嘴裡嘀咕了幾聲,就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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