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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她總這般不自量力

2024-05-13 04:21:49 作者: 聽雨眠

  青羽營營地

  「少主,人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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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腰間跨著一把魚鱗紫金刀的蕭武大步走入殿內。

  身上的佩刀和鎧甲順著他的走動,不斷碰撞出「鏗鏘」的聲音。

  蕭澈懶懶地抬眸去看來人,鳳眸里仿若蘊著深淵大海一般無法探測,沒有半點光亮。

  他愣了片刻,似是才意識到來人方才說了些什麼,雙眸眯起,「嚯」地起身,冷聲問道,「找到了?」

  「是,找到了,少主一直找的那個人找到了。」蕭武拱手沉聲再次重複道。

  蕭澈嘴唇抿得更緊了,面沉如水,手掌緊握成拳,渾身釋放著一股凌厲、寒慄的氣息。

  「少主,可……」

  「帶進來。」蕭澈低低道,抬手揉搓了幾下後頸,渾身微微顫動,跌坐回太師椅子上,目光幽幽地盯著門口的。

  少時,蕭武帶著一襲素色衣袍的年約四十歲的女子,兩人一前一後緩步走入殿內。

  那女子從蕭武的身後戰戰兢兢地走了出來,抬眸看了殿內的人一眼,旋即,雙膝跪地,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見過青州少主。」

  蕭澈眼眸微眯,緩步走到那人的面前,沉聲道,「抬起頭來……」

  豁然走近的高大身影罩住她,讓跪著的婦人渾身發顫。

  莫名的壓迫感兜頭而下,嚇得她下意識地抬起了一張毫無血色的臉龐來。

  「真是你,秦嬤嬤。」蕭澈眼底閃過一抹暗芒,拳頭又攥緊了幾分。

  「你既然躲了十四年,為何近期又偏偏出現在青州,你到底有什麼意圖?」

  他的語氣平淡而淡漠,猶如毫無一絲漣漪的湖面,但湖底下卻有滔天暗涌在翻騰。

  「奴婢也是走投無路,為了活下去,只得一躲再躲。」秦嬤嬤顫聲回答道。

  「那你現在不怕死了?」

  蕭澈咧嘴笑道,聲音染上了些嘶啞,渾身釋放著一股不怒自危威的氣勢。

  秦嬤嬤脖子縮了下,對著蕭澈叩了幾個響頭,急急出聲道:

  「小公子,這些年來,奴婢一直都活在煎熬中,並不是要故意躲著您,那些人要殺我,我不得不逃走。」

  「那現在那些人不殺你了?」蕭澈用冷血至極的聲音問道。

  「那些事壓在奴婢的心裡已經多年了,眼下如果我再不說出來,一切就晚了,我快要死了。」秦嬤嬤悲切地說著,將雙手抬高。

  頓時兩隻布滿青色瘢痕的手臂,出現在蕭澈的眼前,那乾瘦如骨的手臂上,是一條條青色的經脈。

  但是一細看,就可見那青筋下有什麼東西在微微蠕動著。

  蕭澈雙眸一滯,雙腳後退了半步,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人,用近乎咬牙切齒的聲音道,「中毒!」

  「是,當那些人再次找到奴婢時,我就知道我已經無法再逃避了,但是臨死之前,我想將王妃的事都說給小公子聽。」

  話說到這裡,她跪膝往蕭澈的身前走了幾步,又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啞聲道:

  「王妃娘娘之所以會選擇用那樣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都是怕再次控制不住自己,又傷了小公子,她每一天都活在煎熬里,也只有死……」

  蕭澈猛地俯身,強有力的手掌鉗制住秦嬤嬤的下顎,冷笑了一聲:

  「一個不自量力的女子,以為自己飛上枝頭變成了鳳凰,卻沒成想變成了被囚在籠子裡的金絲雀。

  她的痛苦都是她自己選的,而我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做錯了,所以她才會丟下我。」

  秦嬤嬤聞言,雙眸瞪大,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滿眼陰鷙的男子,眼睛裡頓時漫上了一層水霧,她搖頭道:

  「不是的,小公子,一切都不是這樣的,是因為蜈蚣……」

  「咳……咳……」她的脖子猛地被震怒中的男子掐住,感覺整個胸腔的空氣在漸漸流逝。

  她用盡全身力氣,吐出了兩個字,「蜈蚣。」

  這話音還未落地,蕭澈手掌的力氣頓時卸去了大半。

  雙眸閃過一抹怔愣和疑惑,他鬆開手掌,看著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的秦嬤嬤。

  沉默了片刻,雙眸再次斂起,眸光銳利如刃,刀子一般刮過去,「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如有半句謊言,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秦嬤嬤渾身顫抖著,耳邊是嗡嗡嗡的聲音。

  她蜷縮著身子,不敢相信以前那個溫善的小公子變成了眼前這副樣子,宛若地府來的厲鬼。

  嘆了口氣,不斷流轉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玉白的地面。

  本來這些年世人皆說青州少主如何如何殘暴的話,她本來半個字都不信,但是眼下事實就在眼前,不容她不信。

  忽而又想到,王妃娘娘死後,小公子必定是由那人撫養長大,那麼眼下這般,倒也不足為奇。

  「少主,你說的對,王妃的出身和見識,確實和整個京都都格格不入。

  但是她為了王爺的那份珍愛,在這片京都的沼澤中苦苦掙扎,鬱鬱寡歡。

  就想少主說的,王妃她確實純善,心思簡單,但是有幾人能在親眼見到族人倒在血泊中後,仍能保持理智。

  她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她狠不了別人,她的良善讓她只能怪自己。」

  蕭澈眼眸眯起,目光如炬,冷聲道,「為何我不知道這事?」

  「因為,因為顧丞相將事情壓下了。」秦嬤嬤低頭道。

  「顧丞相?」蕭澈仰頭冷笑了一聲,卻意識到些不對勁,沉默了半響道,「兇手是何人……」

  腦子裡忽然閃過娘親掐著他脖子的那一幕,娘親是看見那蜈蚣形狀的風箏才失控的。

  「蜈蚣?」他雙眸瞪大,面色愈發地暗沉。

  「是,那屠村的人,在屍體上留下了蜈蚣的旗幟。」秦嬤嬤蜷縮起指尖,眼眸里皆是悲愴之色。

  畫著蜈蚣的旗幟,南楚軍。

  想到這裡,他閉了閉眼,眼底翻湧上了一抹幽暗,卻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冷聲道,「你還有話說嗎?」

  「小公子,其實害死王妃的人是青……」

  秦嬤嬤話剛說了一半,卻人踹飛了出去。

  頓時一口黑血吐了出來,一臉不可思議地抬眸看著笑得陰惻惻的男子,「少主,你為何要這麼對我?」

  蕭澈手指把玩著一把精緻的匕首,一改方才的悲痛之色,眼眸里塗著冰,冷笑地道:

  「你想知道原因?我蕭澈殺人從來不解釋。」

  他冷聲說著,垂下冷淡的鳳眸,擦拭著手裡的匕首。

  再次抬眸,就見秦嬤嬤猛地起身朝著他撲來,敏捷地從袖中掏出寒光凜凜的短刀,用力朝著他刺去。

  蕭澈身形未動半分,對那來勢洶洶的匕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眼看著那匕首就要刺入他的咽喉,生死就在一線之間。

  他冷笑了一聲,指尖的匕首就已經刺進了秦嬤嬤的胸口。

  頃刻間,粘稠、鮮紅的血液就從血管里噴射出來。

  濺在蕭澈的玄黑的衣袍上,他的眸色冷淡,挑眉問道,「誰派你來的?顧丞相?還是……」

  「不是,是我自己要殺的你。」秦嬤嬤臉色慘白,苟延殘喘道。

  蕭澈冷笑了下,冷聲道,「那讓我來猜猜,你中的是蠱毒,而你的主子一直是那人,你是暗閣的人。」

  這話一落,秦嬤嬤渾身愣了下,抬眸一臉錯愕地看著蕭澈。

  她還想說些什麼,卻倒在了血泊中,乾澀布滿紅血絲的眼角淌出了一行淚水。

  蕭澈手裡猛地一用力,那刺進她胸口的匕首又入了幾分。

  起身擦拭了下沾上血跡的手指,涼涼地瞥了一眼蕭武,不帶一絲情感,「拖出去餵狗。」

  「是,」蕭武旋即上前將失去呼吸的秦嬤嬤拖了出去。

  殿內僅剩下蕭澈一人,他目光幽幽地看著灑在白玉地板上的血跡,渾身溢出了一抹狠厲,神色冷得像是一塊冰塊。

  不斷有侍衛進殿內來,將一地的血跡洗淨。

  蕭期又重新點燃了沉香,來驅除空氣中的血腥味。

  瞥了一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少主,挪著步子往他身側近了幾步,「少主,可要換衣?」

  「嗯。」蕭澈的聲音清清冷冷的,整個人就像是泄了氣般,帶著一絲慵懶和疲倦。

  抬手卸下了沾上血跡的外袍,指尖卻不可抑制地輕顫起來。

  原來,娘親並不是不要他了,只是怕再次傷害他。

  他閉了閉眼,心裡的鬱結在這一刻散開了些。

  南楚?暗閣?顧丞相?

  轉瞬又想到這些,他垂在身側的手臂在微微發顫,胸口仿佛堵著一塊巨石,連著呼吸都有些不暢快。

  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底線。

  這時,蕭巳快步走入殿內,鼻尖微動。

  那股淡淡的血腥味無不在告訴他,方才這裡的腥風血雨。

  蕭巳咽了咽口水,低聲道,「啟稟少主,周公子在紅袖閣宴請了李府的二公子。」

  蕭澈聞言,眉峰微動,將剛換上的外袍攏了攏。

  漆黑的眼眸落在蕭巳的面上,眸色陰鷙,周身的戾氣更深了幾分,提腿就往外走。

  「還有,一事,」蕭巳抿了抿嘴角,疾步跟上。

  見自家少主頓住腳步,正朝著他看來。

  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壓迫性極強的目光,挺直脊背,猶豫了一瞬,還是開口道,「那虞姑娘去了引嫣閣。」

  話音剛落,見少主眼眸眯了眯,卻疾步往外走,「備馬。」

  「遵命,可少主是回何處?」蕭巳急急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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