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打臉進行時

2024-05-13 03:22:43 作者: 李流魚

  當初,柯佰的家族還算是江城一個不錯的家族,也因此能夠得到陸家宴會的邀請函。

  柯佰的姐姐柯蘊當時參加宴會,卻因為髮型和陸仙儀完全一樣,得罪了陸仙儀。

  裡面具體的彎彎繞繞,陸革並沒有過多了解。

  他只知道,柯蘊讓自己的女兒不開心了,那自然就要付出代價。

  所以之後,在陸仙儀的示意下,陸長空對柯家肆意打壓,陸革從來沒有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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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猛地想起這件事情,陸革心中一陣後悔。

  不是後悔當初不該為所欲為。

  而是後悔那時沒有斬草除根。

  如果那時候他長些心眼,把柯家的人全都逼上絕路,哪裡還會有這樣的事情?

  坐在陸江初身旁的嚴嵇,一直都注意著陸革的表情。

  一定程度上,是因為陸革是陸仙儀父親的緣故。

  在陸仙儀頂替陸江初的事情東窗事發之後,嚴嵇就重新調查過陸仙儀的家庭。

  他知道,陸仙儀的母親的確是個善良之人,但她的父親,卻和善良兩個字根本沾不了邊。

  陸革此人,利益至上、自私偏狹、性格冷血,很大程度上,陸仙儀不少行事風格,都與陸革相差無幾。

  從這一點來看,她能夠得到陸革的喜歡,嚴嵇並不意外。

  畢竟在陸革那麼多孩子之中,只有陸仙儀是最像他的那一個。

  此刻看到陸革的表情變化,嚴嵇也大致猜到了他的想法,不由心中一陣厭惡。

  陸革並沒有想到,此刻的他已經暴露了。

  在面對柯佰的時候,儘管陸革心中一陣不耐,但他還是表現得如同一個慈祥的長輩一般,溫聲對柯佰說道:「小朋友,能讓讓嗎?」

  柯佰搖頭,作為一個城府不深的人,他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對陸革的厭惡,語氣反感:「滾。」

  這麼多年來,陸革還是第一次這樣被人下面子!

  這樣陸革不由想起了,曾經他還不受重視的那些時光。

  像他那樣沒有資源的人,要脫離自己的原有環境,走到更高的位置,就必須無所不用其極,忍受其他人所不能忍受的東西。

  那時候,這樣侮辱性的話語,對於陸革而言,不過是家常便飯,他早已習慣了。

  但在陸革得勢之後,他把當年得罪了他的那些人,全都清理了個乾淨。

  這樣一來,曾經那些屈辱的記憶,也逐漸掩蓋在了陸革大腦深處。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忘了,但是不知道出於什麼緣故,此刻他竟然都想了起來。

  陸革的面色在瞬間變得極為陰沉。

  他想要殺了柯佰。

  但是他更明白,現在更重要的事情是什麼。

  像柯佰這種沒有後台的人,之後他想要收拾,不過是舉手之勞,無需急於一時。

  帶著這樣的想法,陸革很快就將面上的那抹陰沉掩藏下去,繼續笑得十分慈祥,看上去毫無攻擊性的樣子。

  但是柯佰並不會被陸革表面的樣子所欺騙。

  他一直牢牢護在陸江初身前,死活不願意離開,搞得陸革臉都笑僵了,還是沒有什麼突破。

  場面一下子僵持了起來。

  站在後面一直沉默的陸江初,終於在此刻開口了:「你是江城陸家家主?」

  陸江初這完全是明知故問,那些躺在地上的人,看見陸江初對陸革如此無禮,都露出了一抹惡意的笑容。

  不要看陸革表面上十分溫文爾雅的樣子,在整個江城陸家,卻沒一個人不怕他的。

  他們這個家主,可是出了名的口蜜腹劍、兩面三刀。

  陸金是其中笑得最猖狂的,他的笑容甚至有一些瘋狂:「呵,敢得罪我大哥,你完了!」

  陸金話音剛落,就看見陸革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這讓陸金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說錯了什麼。

  然而下一秒,他就完全懂了。

  只見陸革恭恭敬敬地對著那個打了他們的女人道:「江初小姐好。」

  此話一出,所有倒在地上的人,眼神中都充滿震驚。

  陸金更是難以置信,忍不住放大了聲音:「這怎麼可能!這個瘋女人,怎麼可能是江初小姐?」

  柯佰看他這樣,忍不住又踢了陸金好幾腳。

  不踢白不踢嘛。

  那一群為了給陸金和陸長空出頭的陸家人,此刻都對陸金他們怒目而視。

  都怪這兩個蠢貨,打人之前竟然不先打探清楚。

  這下得罪了江初小姐,他們還能妄想有活路嗎?

  想到這裡,不少人眼中都湧起一股深深的絕望。

  不會有人以為,陸革是認錯了人。

  畢竟陸革要是這點眼力都沒有,也沒辦法壓他們這麼多年了。

  聽見陸革的話,陸江初點了點頭,因為戴著面具的緣故,陸革不能看出陸江初的喜怒。

  但事已至此,他也沒有其他選擇了,只能想方設法補救。

  此刻,被柯佰踢了好幾腳的陸金還在聒噪,聽得陸革一陣心煩意亂。

  就如陸長空之前所想的那樣,陸革現在很需要有一個人作為他殺雞儆猴的對象。

  在其他人都安靜如雞的時候,陸金還如此表現自己的存在感,讓陸革不選他都不太好意思了。

  於是,在陸金肆意叫囂的時候,陸革上前,抓住陸金的衣領,狠狠地幾個耳光甩了下去。

  陸金被他打懵了,一時間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其他人都低下了頭。

  陸江初眼中有冰冷的笑意,而柯佰此時已經完全呆住了。

  在他有限的認知里,沒有想到,這世界上竟然會有人,擁有比江城陸家之人還大的勢力。

  儘管一再懷疑自己是否在做夢,但是現實就這樣明晃晃地擺在柯佰眼前。

  之前的那些擔驚受怕,此刻全都化作了驚喜。

  柯佰看向陸江初的目光滿是感激,他心中隱隱明白,自己家或許有救了。

  他想起陸江初之前告訴他了,她的名字,也立馬意識到,陸江初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陸家主家大小姐。

  作為一個高三學生,同時還是一個家庭壓力很大的高三學生,柯佰對娛樂圈的事情了解不多。

  但是陸江初這個名字,他還是隱隱聽過的。

  只不過之前,一時間沒有聯繫起來罷了。

  意識到自己身邊的人,是華國首富唯一的女兒後,柯佰的眼眶都紅了。

  他不在意什麼首不首富。

  他只知道,作為在整個陸家擁有著極高地位的人,陸江初能夠為他們家主持公道。

  其他東西柯佰早已不奢求了。

  在他的同學們還處於容易幻想的年紀時,柯佰早就被現實教過無數次如何做人。

  他只想要一個公道。

  只想要在這個世界上,自己的家人,能夠有一絲生存的空間。

  而這些,柯佰相信,陸江初都能給他。

  他所不知道的事,他之後所得到的補償與資助,比他所要預想的,還要多千倍萬倍。

  陸革給了陸金好幾個耳光之後,內心的戾氣卻仍舊沒有消減半分。

  他惡狠狠地掃視了那群被捆著扔在地上的陸家人,心中有著要把他們掐死的衝動。

  如果不是這群蠢貨,今天自己怎麼會在江初小姐面前如此出醜?

  像這樣的人,留在陸家也沒什麼必要。

  陸革眼中滿是狠厲之色。

  他的目光,讓即使對一切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的陸長空,都膽戰心驚了那麼一瞬。

  驚恐過後,便是苦笑。

  陸長空猜到,陸江初今天一定會把柯家的事情,刨根問底地追查出來。

  自己所能做的,就是把所有罪責都攬到自己身上。

  絕不能牽連仙儀姐姐。

  打定了主意之後,陸長空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種,慷慨激昂的感覺。

  發生在他身上的一切,他都能夠忍受。

  再說,當初他所做的這些事情,他的仙儀姐姐本來就不知情。

  仙儀姐姐是如同明月一般的存在,他能夠保護她,為她犧牲,光是想一想,陸長空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

  但是很快,陸長空的表情就僵硬了。

  他看見了,和一群陸家子弟一同前來,被簇擁在最中心的陸仙儀。

  嚴嵇也抬起頭,看向來人。

  他對那個「陸仙儀」微微點了點頭,看來比較滿意,自己這個手下的偽裝能力。

  竟然能夠在江城陸家待那麼久,都沒有暴露。

  那人也回了嚴嵇一個眼神,知道自家主子是想要晚上見一面,談談陸家的情況。

  他倆的互動很隱秘,沒有人注意到。

  這位陸仙儀偽裝者,目光原本是冰冷的。

  但她是一個非常厲害的演員,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能做出行之有效的表演。

  於是在她看向陸長空之時,她的眼神就從冰冷變為了心疼,那裡面還摻雜著一絲疑惑。

  她的聲音溫柔又清澈:「小八,你這是怎麼了?」

  陸長空此刻窘迫至極,只想躲在一個地方,不讓陸仙儀看到。

  站在一旁的陸江初察覺到這一幕。

  不知為何,陸江初總感覺有些奇怪。

  其實在剛聽到陸仙儀這個名字的時候,陸江初心中是隱隱有反感的。

  但不知為何,等她見到真人,她才發覺,這個人的樣子很討她喜歡。

  樣子,並非只指的模樣。

  還有氣質。

  那種氣質太過清澈,仿佛澄澈的泉水一般,讓人忍不住從心底就升起好感。

  她們倆的相似,至少從眉眼上來說,活像雙胞胎一樣。

  這種感覺,實在太過奇妙。

  感受到陸江初的目光,安安笑了笑。

  安安正是被嚴嵇派去假扮陸仙儀的人。

  她為人性格單純,做事謹慎認真,最大的特長就是喬裝打扮。

  這個特長原本是不顯眼的,但奈何嚴嵇現在有了這方面的需求,安安也就從嚴家那一堆暗衛中脫穎而出。

  感受到了安安的善意,陸江初臉上的笑容更加明媚了。

  這是陸革未曾想到的,畢竟他可是知道,陸仙儀和陸江初是針鋒相對的敵人。

  此刻她們倆關係看上去那麼好,陸革如何不驚訝?

  當然,他不會想到,陸江初此刻記憶出現了混亂,已經忘掉了大半與陸仙儀有關的回憶。

  而現在站在他眼前的,和他女兒看上去沒什麼區別的人,已經不是他的女兒了。

  嚴嵇設了這麼大一個局,其花費的人力物力,讓人難以想像。

  在華國,大概也只有嚴家能有這樣極端的調動力。

  不知道這些真相的陸革,只以為,還像當年那個大師所說的一樣,陸仙儀是他的福星。

  見現場的氛圍,因為陸仙儀的到來,已經有了緩和。

  陸革面上有了一絲喜色。

  他知道,今天的事情,最好就止於現場這幾個人,不要再繼續牽連下去。

  想到這裡,陸革的眼神冰涼又狠厲,他看向陸金,說道:「現在知道錯了嗎?」

  陸金挨了這麼一頓打,就算不知道錯,在陸革的警告之下,也必須知道了。

  他勉強扯出一抹極為難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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