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鬧一鬧

  鍾氏聽說向來跟自己不對付的婆婆來了，如臨大敵。

  「我跟你一起去。」鍾氏跟她鬥了半輩子，顧氏向來豁的出去，年輕的時候撒潑打滾那一套就十分熟練。如今老了，扯著孝道的大旗越發的不好對付，想了想道：「你不用去了！」

  就算真的對上了，也只是婆媳倆人的鬥法，要是再把矛頭指向小女兒，那可真是得不償失！

  穆施柔去找姐姐。

  穆採薇聽了大驚：「娘會不會受委屈？」

  

  「應該不能，劉奶奶跟著去的！再說咱們好多食客在那呢。爹也在。總不至於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當街行兇吧！」穆施柔說著。

  穆採薇關心則亂：「要不，去找徐家三哥幫忙。」

  「姐姐你糊塗了！這是咱自家的事兒，怎好找徐家哥哥幫忙？」

  穆施柔話是這麼說，但心裡還是惦記的！

  沒一會兒就聽見陣陣的叫罵聲從外面一路傳來！

  「好啊，你個小騷蹄子，定是你從中摻和，才讓我跟我兒子離了心。你在那邊坐收漁翁之利！我呸！天生的下三濫。」一路上顧氏罵罵咧咧的。

  沒一會兒聽見自家娘道：「合著全天下的心眼子都讓你老人家長去了。你那兒子是入贅我家。我家可給了十五兩銀子！你家反倒是蓋起了大磚瓦房，等我爹去世之後就非要把你兒子要回去，孩子們也都給改了姓，說一套做一套的。還讓我當家的給你成天賺錢！我的兒子女兒奴才似得在你家這伺候著。還妄想把我閨女賣個好價錢？」

  顧氏一聽鍾氏這麼說。臉色頓時變了。這麼多年來她作威作福慣了，何曾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罵過。再一看鐘氏一改之前那病病殃殃的樣子。臉色紅潤不說還胖了。越發信了女兒說的！

  這會兒冷笑道：「我為啥這麼做？還不是因為你！要是沒有我你們一家全都餓死了。現在還想反咬我一口！老天爺瞎眼了麼。就應該劈死你這個小騷蹄子。」顧氏十足的鄉下潑婦，啥髒的臭的詞兒都能從嘴裡冒出來。

  「行了！這裡不是你們鬧的地方。少把你們鄉下那一套拿過來。你要是再這麼高聲叫嚷，一會兒我就去找衙役，捉你們去見官！」劉奶奶冷聲的說著。

  顧氏就算再混也知道這裡不是任由她撒野的地方。嘴裡嘟囔了幾句詛咒之詞。消停了不少，一路從牆外面走過。

  穆施柔跟穆採薇倆人在牆內沒了主意：「姐，你先別出去！我去看看。」這餛鈍的攤生意紅火，離不開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人過來取餛鈍，當面點銀子，交給別人的話怕不放心！

  「行！」

  穆施柔看見她姐還是這般模樣，小聲的安慰道：「沒事兒，咱們都已經分家了！」

  穆採薇這才略略放下心去。

  穆施柔在門口略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進去。

  剛好看見奶奶顧氏和小姑姑穆淑芳，兩人正把家裡鬧得不可開交。

  「你們還算是個人？我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兒養大。結果回頭你們嫌我們礙事兒了，就把我們丟在一邊？誰家父母在呢，就提分家的事兒？我原來就覺得不對。沒想到在這裡等著我呢！你們想賺的銀子自己拿，倒是打了一個好算盤。」顧氏冷哼的著說著。

  鍾氏冷冷道：「你這次來到底是想怎麼樣？」

  「你那攤看著還挺紅火的，一天能賺多少銀子？」顧氏眼裡露了幾分貪婪之色，剛剛那一會兒工夫就看著入帳十幾文了。這可是門好生意。

  「我們分家了！」

  「那是我兒子！兒子孝敬老子娘天經地義的。你這騷蹄子要是橫擋豎擋。別怪我鬧大！讓附近的鄉鄰給評評理。」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鍾氏氣個不輕，還沒開口卻被劉奶奶搶白：「你也是個當老人的。成天就知道算計子女兜里那點銀子，這是人幹的事兒嗎？再說這銀子是他們自己辛辛苦苦賺的。跟你有一文錢的關係？再說你們早就分家了。沒聽說過分家還要惦記別人那點家底的！」劉奶奶跟劉爺爺都是為子女奉獻了一輩子的。只是可惜沒攤上好兒女。沒想到他有這樣的好兒女。自己還這麼作。

  「這是我們家的的事兒！跟你無關！」穆淑芳在旁邊說著。

  穆施柔道：「這是我家，你在我家吵吵嚷嚷做什麼？」

  顧氏看著穆施柔眼睛裡直冒火：「好你個小癟犢子。跟著爹娘過好日子去了。你這眼裡哪兒有我這個奶奶？」

  「你跟我娘都已經分家了！當初你把我姐賣給別人做小老婆。又用開水要把我毀容。那時候開始我就再沒有你這個奶奶！」她脆生生的說著。

  穆家本來就臨街。她們這生意做的大，不少人過來湊熱鬧。本來看著突如其來連罵帶嚷的老婆子就知道不是個善茬！如今一聽，竟這麼惡毒。又是賣給別人當小老婆，又是毀容的別說是親孫女，就是對仇人也著實狠了點。

  就這樣一幅惡毒心腸，竟還好意思上門來罵？

  是誰給她的勇氣？

  外面的人開始對顧氏指指點點。

  顧氏一向不在乎臉面。這會兒道：「你也不問問我為啥要潑開水，還不是你氣著我了！你要是不氣我，我又怎麼會那麼做？」

  「這話叫您說的。合著千錯萬錯還都是我的錯。您一點毛病都沒有！當初你把我們一家掃地出門。就連相親都看不下去。要給我們找個住的地方！你卻只想要我們去死！」穆施柔知道她說的這話，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傳開。

  她必須要把這事情說出口。不然他們自己受氣遮掩，別人還要在背後嚼舌頭！

  「我不過是隨口那麼說說。誰當你們真走了？」顧氏有些氣短。

  穆淑芳沒想到才幾句話，她娘竟被帶溝里去了，直接道：「不管怎麼樣。她也是你奶奶，只有她說你的份兒沒有你說她的份兒！」

  「但這裡是我家。請你們出去。」鍾氏開口。

  「喪盡天良的小娼婦，竟然這麼對你婆婆！哎呦，我不活了。我這一把年紀還要被兒媳婦罵，我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個世界上啊？怪我沒有養個好兒子。那我造孽的兒子生出這個嘴裡帶刀的小耗子，怕是要活活撕了我才稱心。我這是什麼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