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走街串巷

  穆施柔出了藥鋪對哥哥道：「用藥的銀子從我這裡出，就別跟娘說了！省的娘心裡還要惦記。」她已經打定主意成全她娘的一片良善之心。

  只是家裡好不容易有些好轉，轉眼就又沒了銀子！要是這樣賺下去。什麼時候才能攢夠買一個宅子的錢？

  穆千源心裡有些複雜：「小妹，明明你比我年紀還小些，家裡的大事小情都抗著，可是哥哥不知道怎麼幫你！」明顯感覺到自從她回家之後。頓頓吃得起肉，還可以上學堂。這可是以前做夢都想像不到的可是心中不安，想要為她做更多的事情，但是卻不知道從何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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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施柔笑了笑：「怕什麼，這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回了家，就看見了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磨豆子的、剁餡兒的還有和面的都在各自有條理的幹這活！人多力量大！原本他們一家人要干到晚上的活兒，這會兒早就超額完成了！看了一圈都沒看見爹爹穆大海！

  「娘，爹呢？」

  鍾氏這會兒正在驗收弄好的豆漿。她不能幹累活兒但是派活兒卻相當順手。這會兒聽到女兒說話，笑道：「你爹說豆腐腦那玩意太好賣了！推著車出去了。打算中午的時候再賣一波，剛好家裡還有你之前熬的滷汁兒和桂花糖。你劉嬸子說她家在鄉下的親戚那裡有桂花，問咱們還收不收！我做主讓他們運過來一些。」鍾氏是個很有韌性的女人，當初那麼苦的日子都沒有把她擊倒，現在精神頭更足了！

  也沒功夫悲春傷秋，滿是幹勁兒。

  之前做的桂花糖那桂花是從小集市上碰見有人兜售，味道很是香甜，就買了兩斤，後來就再沒遇到過。這次熬桂花糖用了一半，這幾天事兒多忘記桂花的事兒了。

  「可巧這事兒我忘了，這次買五斤吧。那桂花看著一大包，可用起來太費。」

  鍾氏笑著說：「莫說五斤就是十斤也使得！我讓他多送一些來。要是桂花好，就是有二十斤我也不嫌多！」

  被自家娘這豪爽的口氣震懾到了，不愧是獵戶之女：「還是娘想的周到！這要是沒了桂花可就就真沒轍了！娘真好。」

  「你這丫頭雖然聰明，但也只有一個腦袋瓜不可能面面俱到。有娘給你想著呢。保准錯不了！」鍾氏眼睜睜的看著家中巨變，小女兒一掃之前的刁蠻任性變得懂事，可是這樣的懂事看在她娘的心中卻無比的心疼。要不是自己這般沒用。哪兒還用得著女兒操心！

  如今看見女兒又是這派小女兒的姿態，真真是叫人疼都疼不夠。

  在場的人們經過這一上午的磨合都已經熟悉了。也知鍾氏他們一家是和善的人！倆大人能幹，家裡姐姐嫻靜，哥哥沉穩，最小的丫頭長得粉雕玉器般的好看。說話還帶著十足的奶音。一本正經的說話尤其可愛不能把她當小孩子看！怪討人喜歡的。

  「鍾嫂子是個有福氣！兒女都這樣孝順！真是讓人眼熱！」最愛說笑的圓臉嬸子性格最是開朗，說話帶幾分親切。

  「嗯，這幾個孩子不讓我操心！」鍾氏滿眼的高興。他家的孩子從小就比別人這更懂事。

  「可有福氣呢！」

  「就是，就是！」

  大家七嘴八舌的誇獎著鍾氏的兒女。當娘的就沒有不愛聽這些的。沒一會就滿院的歡聲笑語了！

  這熱鬧弄的房東爺爺奶奶看了都跟著歡喜，自從穆家搬來之後。天天跟著孩子們在一起感覺自己都年輕了幾分！渾身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氣。這會兒叮叮噹噹的正在敲著木板，像是在做桌子。他們的桌椅板凳這些很少。只有一小部分能坐在椅子上！剩下大部分看見沒位子就走了，一小部分會蹲著吃。

  房東爺爺去了看了一眼就記在心上了！他這種老人，年輕的時候什麼活兒都幹過。弄些桌椅板凳不費什麼力氣！

  穆施柔人最小，但是一會兒忙忙這裡，一會兒忙忙那裡。這人小鬼大的樣子，弄的氣氛越發的輕鬆愉快！

  穆大海第一次走街串巷的賣東西是自告奮勇的出來。一是想多賺點錢，二是不願意跟那麼多女眷湊在一塊。雖說有自家娘子，但他性格靦腆不願意拘在女人堆里！

  點豆花的方式，穆施柔沒有藏私。穆採薇學的最快。這鍋豆花就是她點出來的。才一次就弄的很好！

  這些年一直在城裡做工。對這裡也比較熟悉。特意避開了以前做工的熟人的那條巷子！去了另外一條。四處都是高門大宅，推著車走在巷子裡。已經有一會兒了。卻還沒開張呢，他知道做生意必須吆喝出來才成！

  他鼓起了勇氣學著市場上別人的叫賣聲有些拘謹的喊了一聲：「賣豆腐腦嘞。嫩滑香甜的豆腐腦！」喊了好幾聲發現也不如自己之前想想的那般可怖。

  沒一會兒就有人推開了門，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臉上還是一團孩子氣呢。這會兒探出個小腦袋遠遠的看過來，見穆大海推著車子，直接出來了道：「豆腐腦怎麼賣？」

  「一文錢兩碗或者是一缸豆子換一碗！」穆大海實在，做生意講究童叟無欺。

  小女孩頓時有些驚喜！

  這其實是穆大海有些不懂行了！一般走街串巷賣會比正常在攤位上買會稍微貴一點，總的把走這麼遠又苦又累的腳錢給賺出來。何況那些高門大院的都很有錢，不差這一星半點的！

  穆大海給的這價簡直就跟不要錢似得。

  「什麼豆子都換的？」小姑娘問著。

  穆大海猶豫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黃豆價最便宜，其他的豆子都比黃豆要貴很多。要是用其他的豆子來換也無不可！

  「那你等著。」小姑娘隨後快步的往家走。還不忘回頭叮囑：「可別走。」

  「好嘞！」

  這高門大院子裡住了好幾戶人家。多少聽見小姑娘念叨了。也有些手腳麻利的婦人們，先端著自家豆糧的袋子美滋滋的出來了。

  「換一碗豆腐腦！」這人用的是雪白碩大的芸豆。

  「要甜口的要咸口的。」穆大海先給他舀豆腐腦。問她的口味。

  「要鹹的！」走進就文件那香濃的滷汁味了。這婦人口水都快兜不住了。

  「成，但這碗可得給我送回來！」穆大海給了上尖一大份豆腐腦。然後又熟練的舀上了滷汁，蔥碎和蒜末。

  「忘不了啊！馬上就給你送！」

  雪白的豆花兒顫巍巍的飄蕩，散發著誘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