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再見關媽

  小女孩被救了上來。

  她面色蒼白，渾身濕透了，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眼神之中也充滿了恐懼。

  其他幾個小孩子，並沒聽陸陽的話上去，此刻老老實實的圍在旁邊，都是一副闖禍了表情。

  「豆包，豆包，你沒事吧。」

  大一點的女孩擔心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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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陽這才知道，剛才落水的這個小女孩名字叫豆包。

  「你們是一家人嗎？」

  陸陽問了一句。

  女孩子連忙說道：「是的，是的，我是豆包的姐姐，我們都是一家人，謝謝叔叔，謝謝叔叔救了豆包。」

  「謝謝叔叔。」

  另外兩個小男孩也有模有樣的感謝著。

  「沒事。」

  陸陽擺了擺手，隨後目光嚴肅的警告了他們一句：「以後千萬不能在水邊玩耍了知道不，今天要不是我看到了，豆包可能就活不過來了，懂嗎？」

  幾個小孩連忙點頭。

  這一次他們長了教訓。

  估計再也不敢在隨便玩了。

  陸陽也暗暗慶幸，剛才的問話，也讓他確定了，這一次就是上輩子縣城小黃河發生的那件事，四個小孩子，三個溺亡，這場悲劇，機緣巧合下，被自己化解了。

  其實也不難理解。

  這幾個小孩都不大，剛才陸陽過來的時候，他們也都在想辦法救人，最終的結果肯定是葫蘆娃救爺爺，也幸好，關心月發現的及時，若是幾個小孩都下水了，就連他也未必有把握全部都安全救上來，畢竟，這大冷天的，救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雖然重生了，但陸陽可沒什麼身體上的BUFF加持，剛剛出水，就已經感覺到渾身發抖了。

  回去得吃點感冒藥了。

  在被關心月叫來的那些人的幫助下，幾個小孩子，都從陡坡被拉了上去，陸陽抱住那個叫豆包的小女孩，也跟著一起上去了。

  「小伙子，你哪裡人，好樣的。」

  看到陸陽上來了。

  有人興奮的說道。

  其他人，無一例外也都是敬佩的眼神，雖然沒都說話，但目光說明了一切，都盡在不言之中。

  「沒事，沒事，應該的，誰看到小孩子落水，都會幫忙的。」

  陸陽搖了搖頭。

  看了看小女孩豆包，說道：「誰打個120，這小孩子估計嚇到了，也不知道嗆了多少水，得送醫院去看看。」

  雖然落水沒多久。

  小丫頭看上去除了恐懼和寒冷，好像沒其他的問題，但還是得去醫院看看，好好檢查一下，才能確保沒事情，如果真被嚇得太厲害的，很可能也會出現一場大病。

  不過。

  不用陸陽提醒。

  有人已經打過了電話。

  那個人就是關心月。

  「我剛才已經打過電話了。」關心月脫掉身上的棉衣，給豆包緊緊的蓋住，她身上只剩下毛線衣和秋衣了，陸陽張了張嘴，沒說什麼。

  見關心月主動把棉衣讓給了小女孩，其他人也反應了過來，一個穿著軍大衣的大叔，也脫掉外套，說道：「小伙子，別嫌棄，你穿上吧，擋擋風。」

  看了一眼大叔，估摸著是因為出來釣魚，穿的比較多，除了軍大衣外，裡面還有保暖衣，他本身也被凍得瑟瑟發抖，所以沒拒絕，笑著說道：「謝了釣友。」

  「啊，你也喜歡釣魚啊。」

  大叔驚訝的說道。

  隨後親自把軍大衣披在陸陽的身上。

  「是啊，有空一起。」

  軍大衣披在身上，暖和了許多，外面的風再次吹不進來了，只是貼身的衣服，依舊是冰涼的，不過，相比較剛才，已經好太多了，一直剛才那樣吹風，肯定會感冒，現在就不一定了。

  「可以，可以。」

  對方連忙點頭。

  「那等會留一個聯繫方式吧，有空一起約，你的衣服，我也得還給你。」

  「行。」

  二人互相留了聯繫方式之後，沒多久，一輛救護車就響著警笛開了過來。

  有人在路邊招手。

  示意救護車就在這邊。

  這一會，四周的人多了許多，有些路過的，看到這邊發生的事情都圍了過來，知道情況之後，一個個都慶幸不已，大冬天的，幾個小孩子在水邊玩耍，還有人落水了，要是沒人發現了，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只是小孩子的父母並沒到到場，不曉得知不知道這件事。

  救護車緩緩停了下來。

  司機從車上先下來。

  問道：「誰打的120。」

  「我。」

  關心月說道。

  剛剛說完，關心月看到從車廂下來的醫生和護士，她驚訝的說道：「媽，你怎麼來了？」

  沒錯。

  跟著縣醫院120一起過來的，還有林清雅……

  關心月之所以很驚訝，是因為，自己母親雖然在急診科，但從來沒有跟車過120，畢竟，這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工作，處於醫生鄙視鏈的底端。

  林清雅走了過來。

  隨口說道。

  「我剛好知道是你報的120，就過來看看了。」

  沒做多餘的解釋，乾淨利落。

  說完，林清雅的目光停留在陸陽的身上，見女兒又和陸陽在一起，她微微皺眉，不過，工作期間，林清雅也沒說什麼，蹲下來，給小女孩檢查了身體，又做了一些簡單的急救。

  「醫生，這孩子怎麼樣了？」

  一旁有人擔憂的問道。

  林清雅說道：「問題應該不大，具體的情況還得去醫院觀察觀察再說，小孩子的家長呢？」

  「已經在聯繫了，估計一會就到。」

  「讓他們直接去縣醫院吧。」

  林清雅淡淡的說道。

  兩個護工用擔架將小女孩抬了起來，這女孩幾乎被嚇呆了，一直一聲不吭，這讓陸陽都有些擔心，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或者是什麼心理疾病。

  至於林清雅的到來。

  陸陽也很意外。

  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碰到了關心月的媽媽……

  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了是我救了人。

  陸陽苦笑一聲。

  想給丈母娘留個好印象也不容易啊，怎麼也不問一問。

  剛好這個時候。

  一個大媽說道：「多虧了這個小伙子啊，要不是他跳進水裡，把這丫頭救上來，到現在估計人都沒了。」

  「是啊，這邊連個人都沒有，什麼時候被發現都不知道。」

  「還有那三個小孩子，要是都掉進去了，不敢想……誰家的孩子，也不好好看著。」

  也有人說道。

  「小伙子，你也一起去醫院檢查檢查吧，這麼冷的天，要是被感冒了，也不好。」

  「是啊，反正120都來了，一起過去吧。」

  ……

  聽到這些人的話，林清雅再次看了看陸陽，陸陽也抬頭看了看林清雅，臉上露出一絲和善的微笑，不過，這善意的微笑，並未被關媽接受，看了一眼之後，林清雅轉頭就離開了。

  另外一個醫生問陸陽要不要一起去醫院。

  陸陽搖了搖頭謝絕了對方的善意，他知道自己沒什麼問題，他游泳技術還行，要是換做夏天，就小黃河這麼寬的地方，來回和三五次都不是問題。

  唯一有點冷，吃點感冒藥預防，也沒什麼問題。

  這邊的人越聚越多。

  陸陽趕緊叫上關心月離開。

  回到停在廣場外的車上。

  陸陽把車上的暖氣開足了。

  也顧不上身上濕漉漉的，直接開車朝著自己家回去。

  同學聚會這邊，先不管了，怎麼的，也得將自己這一身衣服給換了。

  開車回到家門口。

  陸陽看了看關心月，問道：「一起進去吧。」

  「你換衣服，我去幹嘛。」

  關心月偏過頭，看了一下大門的方向，門開著一個小縫隙，應該有人在家。

  「又不是沒來過。」

  陸陽下車，拉上關心月一起下來。

  柳青青和小小青離開之後，陸偉民就去服裝城上班去了，錢芸一個人在用掃帚在院子裡打掃著院子。

  屋子裡的小白，汪汪了兩聲，然後衝著門外搖了搖尾巴。

  見狀。

  錢芸抬了抬頭。

  然後她就看到了頭髮濕漉漉的，身穿軍大衣的兒子，和只穿著毛線衣的關心月，一起進了門。

  她瞪大了眼睛。

  一時間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陸陽不是送柳青青和小小青去外婆家了嗎？怎麼，和關心月兩個一起回來了，錢芸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卻有些底氣不足的感覺，對關心月，她還是很愧疚的。

  當父母的。

  從未想過自己兒子能享受什麼齊人之福，只是覺得，陸陽和柳青青已經沒法改變了，那和關心月之間就……

  「阿姨好。」

  關心月先開口打破了寧靜。

  錢芸渾身一機靈，將掃帚放在水缸旁邊立著，連忙說道：「你們這是怎麼了，關丫頭，你怎麼穿這麼點，小陽，你搞什麼，怎麼身上都濕了，你掉水裡面去了嗎？」

  「媽，別說了，快點弄點火烤烤，凍死個人了，我去換衣服了，有什麼問題，你問關關吧，對了，找一件她能穿的衣服。」陸陽來不及解釋什麼，就進門回到自己的房間。

  穿著濕漉漉的衣服，又是大冬天的，渾身都感覺不舒服。

  「關丫頭，快點進屋，別凍到了。」

  錢芸過去，牽著關心月的手，進了屋子。

  客廳裡面早早就升起了一火盆的炭火，陸陽外婆站在火盆旁邊，看著陸陽房間的位置。

  「媽，來客人了。」

  錢芸說道。

  外婆轉頭過來，一臉的驚訝，隨後說道：「關丫頭，是你啊，你過來了？」

  「是的，外婆，你還記得我啊。」

  關心月淺淺的笑了笑，俏臉的兩邊，出現兩個小小的梨渦……

  這種天真爛漫少女容顏，不僅僅年輕人很喜歡，老一輩的人也是一樣，不過，此刻，陸陽外婆的心情，和剛才在門口的錢芸的心情，簡直是一模一樣。

  老人城府深一些，沒表露出什麼，笑著說道：「當然記得，你和陸陽還一起去過我那。」

  「媽，關關去過你那啊。」

  錢芸驚訝。

  「是啊，有一兩年了吧。」

  外婆回道。

  「關丫頭，快點坐，怎麼穿這麼點。」

  關心月坐在火盆旁邊，也看了一眼陸陽臥室的方向。

  火盆旁邊很暖和，身上的寒意瞬間的消失不見了。

  錢芸找了幾件她自己的冬天的衣服，都不是很合適，勉強找了一件淡綠色的給關心月穿上，她這才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阿姨，是這樣的……」

  關心月這才將剛才在小黃河邊遇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到自己家兒子，跳進河裡邊，將落水的小女孩給救了出來，錢芸和外婆，既高興又心疼，高興的是小女孩沒什麼事情，心疼的是陸陽這個傻瓜蛋，這麼冷的天怎麼敢往河裡邊跳，要是遇到危險怎麼辦！

  看著從房間走出來的兒子。

  錢芸語氣不好的說道：「小陽，你膽子真大，什麼地方都敢跳，不怕是水鬼找替身啊。」

  陸陽忍不住樂了。

  他一邊用毛巾擦了擦頭髮，一邊道：「媽，你也太迷信了吧，這都是什麼啊，我看到人家小女孩掉下去了，總不能不救人吧，我要不幫忙，人不就沒了。」

  「又不是沒說不救，救也講究方式。」

  錢芸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她總不能當著外人，讓兒子苟住自己的小命，不要管別人死活吧。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沒事，我游泳可是外公親自教的，還有什麼好擔心的。」說完，陸陽看了看關心月，笑著說：「關關，這件衣服不錯，你穿的真好看啊。」

  「阿姨給我拿的。」

  關心月看了一眼錢芸。

  陸陽在抽屜找了找，拿出了一小板白加黑，吃了一個白色的，又給關心月拿了一個。

  「你在外面吹了那麼久，也吃個吧，預防一下感冒。」

  二人都吃過藥之後。

  關心月收到羅芳發來的消息，說是董老師已經去了，問他們在什麼地方，二人又匆匆忙忙的離開家。

  ……

  錢芸和陸陽外婆一直送到了門口，看著陸陽和關心月一起坐車離開。

  車子匯入主路，消失不見了。

  外婆問道：「關丫頭和小陽兩個沒黃嗎？」

  「我怎麼知道。」

  錢芸現在也是一頭亂麻。

  「小陽都有小小青了，怎麼還能和關丫頭在一起啊。」

  錢芸揉了揉額頭：「我又管不了，你想說，你自己說說小陽唄。」

  「你是他媽？你不說，我能說什麼？」

  外婆哼了一眼。

  轉身進了院子。

  她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個小混蛋，想當舊時代的土財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