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9章 一線之隔

  短短的時間內，孫言的元力修為不斷提升，由月輪武境巔峰，晉升到日輪武境，又迅速達到日輪武境中階，這樣的速度繼續下去，他將在數天之內，便會突破稱號之境，躋身武宗的層次。

  這便是武道意志的神奇作用，飛速帶動元力修為的增長，這種情況，與當初劍萬生有些相似，但後者卻沒有變態的體魄，支撐這種實力的暴漲。

  不過，就在躋身日輪武境中階之時，孫言便強行遏制了這種實力暴漲的勢頭。

  並非他的身體無法承受，而是隱隱有一種預感，再這樣瘋狂提升實力，似乎有一絲不妥。

  以孫言現在的實力，施展武道意志，已經足以秒殺絕代武宗，確實不著急進一步提升元力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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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一片巍峨的山脈出現在眼前，覆蓋著皚皚冰雪，仿佛是一座精美的冰雕。

  閉目感受，孫言並沒有察覺到任何氣息，以他現在的修為，這種情況有些反常。

  略一沉吟，他伸手一抓，虛空裂開，一個六臂黑猩猩生生被抓了出來，正是在「森羅萬象道」，孫言放走的那頭怪獸。

  「這……，言……，言先生……」

  六臂黑猩猩驚駭欲絕，它原本是在多米爾星的一個山洞中上酣睡，卻突然被抓到這裡，待見到孫言時，更是駭得魂飛魄散，這是它一生都不願見到的魔鬼少年。

  「言先生，您突然將我召喚過來，是不是有什麼吩咐？」黑猩猩終是智慧過人，立刻浮現笑臉，畢恭畢敬的詢問。

  從孫言身上，它感受到一種無比恐怖的氣息，雖然不知道這少年的近況，但可以想見，必定實力有了極為可怕的提升。

  這時，小狗崽樂樂也甦醒過來，跳到孫言肩頭，昂著小腦袋東張西望，再進入梵皇戰場時，孫言便將它陷入沉睡，現在已經解開了禁制。

  「主人，你沒事啊！真好。」樂樂習慣性的撒嬌，隨即又奇道：「咦，這是哪裡？」

  「這裡是星雲獸皇那老畜牲的地方，大猩猩，給我帶路吧。」孫言說道。

  聞言，不僅樂樂感到吃驚，黑猩猩更是駭得渾身發抖，星雲獸皇居住的星球，乃是它一生也不願踏足的地方，想不到又回到了這裡。

  隨後，六臂黑猩猩感到不對，一股冰冷的寒氣瀰漫，放眼望去，竟是一片冰霜世界。

  「不用擔心，這顆星球已經被我冰封，星雲獸皇那畜牲也不會倖免。帶路吧。」孫言淡淡說道。

  這番話中透露的信息，著實是驚世駭俗，黑猩猩心中驚駭之極，冰封一顆星球？即使是絕代武宗，也無法做到這一點吧，這少年又是如何辦到。

  不敢多言，六臂黑猩猩乖乖在前面帶路，它對這片山脈非常熟悉，很快便循著一條小徑，來到了山脈深處，前方一座高聳的冰峰上，一座殿堂隱約可見。

  正在這時——

  在小徑不遠處，十多具冰雕出現，赫然是一群異族的身形，神情各異，臉上有著驚恐之色，顯是被冰封之時，正陷入一個驚惶失措的情緒中。

  「那是，星雲大人的守衛者！」六臂黑猩猩不禁駭然。

  守護這片山脈的異族，實力最弱也是獸王，甚至有獸皇的存在，現在卻全部被冰封，難道真是孫言所為。

  「怎麼了？大猩猩，快點趕路。」孫言催促道。

  六臂黑猩猩連忙點頭，它全身滲著冷汗，如篩子一樣瑟瑟發抖，生恐這魔鬼少年心中不愉，將它也變成一具冰雕。

  片刻，來到冰峰之巔，那座殿堂前的廣場上，六臂黑猩猩卻是發出一陣驚異之聲。

  「奇怪！我當初離開時，殿堂上空有著大星環繞，已經有六顆之多，現在怎麼一顆也沒有了。」黑猩猩很疑惑。

  站在廣場上，孫言展開六識，略一探查，吩咐樂樂、六臂黑猩猩在廣場上等待，他獨自朝著殿堂大門走去。

  轟隆隆……，巨大的門緩緩打開，孫言走了進去，看到一座星光凝聚的椅子上，端坐著一位絕美女子的身影，在殿堂的地面上，一具屍骸躺在那裡，身形十分高大，殘留著一絲可怕的星辰之力。

  「星雲獸皇，果然還是死了麼……」

  雖然之前從未見過星雲獸皇，但孫言在「森羅萬象道」，與星雲獸皇有過一次隔空交手，能夠感受到那具屍骸，正是星雲獸皇的屍體。

  「是的，小言，正如你當初意料的那樣。」

  絕美女子緩緩睜開雙眼，一雙眼眸猶如星辰，散發著超脫世間的氣息，卻又一閃而沒，恢復了平靜。

  偌大的殿堂中，星光如潮水般起伏，虛空中隱隱有星辰影像瀰漫，一股震懾人心的氣息，緩緩的飄蕩著。

  不過，這種氣息並非一般人能夠察覺，即便是武宗級別的強者，也未必能夠察覺出異常，因為這是一種類似武道意志的氣息。

  注視著星光之椅上的少女，孫言產生一種熟悉而陌生的感覺，不知該稱之為嵐冰，還是帝風學院的林冰嵐。

  十多年前，孫言承受著【褪體液】的痛苦，在「智慧光」徹底消逝前，制定了一系列瘋狂而驚世的計劃。卻是想不到，這些計劃已經一一實現，便是連他自己，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或許，當初的孫言體內，本身就有著極端瘋狂的因子，只是在經歷重重磨礪後，整個人已經徹底沉穩了。

  想及在帝風學院第一次見面，孫言現在才明白，為何林冰嵐對他很是特殊。

  或許，那一夜在潛龍院的深處，林冰嵐看到十多年前的孩童，以一名武者的身份，再一次站在她面前，心中或是充滿了驚訝和震撼。

  那時，林冰嵐心中或許在猜測，重新踏上武道的這個少年，究竟能走得有多遠。

  「這是……，並不是仙武強者的力量……」

  站在林冰嵐面前，孫言眉頭微皺，他感受到的這股氣息，誠然在絕代武宗之上，但距離仙武強者，尚是有一絲距離。

  難道說，融合星雲獸皇的力量，依然無法使星羅真意更進一步？

  「小言，你不用誤會。融合星雲獸皇的力量後，我確實能立刻突破，領悟星羅意志的層次。可是，在即將邁出那一步時，我自己又退了回來。」林冰嵐站起身，飄落在地。

  退了回來？這是為何？

  孫言不解，這位宙凰之主為了領悟星羅意志，耗費了數萬年的時間，為何在最後關頭，又停駐不前呢？

  大殿中，星光渺渺，宛如天堂。

  林冰嵐眸如星辰，看向遠方，仿佛看穿了這片星空的本質。她的氣質本就超凡脫俗，現在，更有一種不屬於世間的飄渺，猶如隨時會離開這個空間。

  「在我的星羅真意，即將蛻變成星羅意志的那一刻，突然感到一股可怕的吸力，似要將我整個人湮沒，徹底離開這個空間。所以，我最終放棄了，暫時沒有踏出那一步。」林冰嵐輕聲說道。

  聞言，孫言心中不由一震，他智慧通神，僅是稍加思索，便明白其中的緣由。

  或許，武者真正躋身仙武之境的那一刻，便是離開星空的那一刻，在梵皇戰場，孫言領悟武道真意的那一刻，確實也感受到一種奇異的召喚，似是呼喚他離開這片星空，到某個不知名的世界中去。

  不過，孫言的情況與林冰嵐不同，他雖領悟武道意志，但自身的元力修為，尚未達到武宗的境界，成為一名真正的仙武強者，尚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聽著孫言的推測，林冰嵐也很贊同，她存在於這片星空的時間，遠比任何人都要久遠，卻也未曾見過一名真正的仙武強者。

  「可是，為何在遙遠的年代之前，會誕生遠古龍族這樣強大的種族，湧現那麼多仙武之境的強者？」孫言很好奇。

  「或許，曾經的那片星空經歷太多的戰鬥，才使得仙武強者越來越稀少，也或者，關於遠古龍族的傳說，未必是在我們的這片星空……」

  林冰嵐語出驚人，孫言雖是心神震動，卻是微微點頭，如今的他恢復了曾經的記憶，自是記得林冰嵐藏書庫中閱讀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