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古幣

  「媽，我去田裡看看去。」四四方方的院子裡，一位眉清目秀的青年，約莫二十歲，沖裡屋的中年婦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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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子你下田幹嘛？你那手是用來讀書寫字的，給我在家好好看書，哪都別去。」屋子裡一個女聲回道。

  「媽，我都上了大學了，你還讓我讀書？再說老師都講了，要勞逸結合嘛。」青年有些無奈。

  就看到裡屋一個女的探出頭，「那你就去轉轉，千萬別下手啊。」

  青年揮了揮手道：「知道了媽，大黃我們走！」

  「汪、汪」一隻壯碩的大黃狗跟了出來。

  出了院子，青年無奈地搖搖頭。他叫陳海，目前在讀大一，這次是放暑假。同學大部分都出去實習，有的回家休息。陳海本來想出去打工的，後來還是決定回家。

  水渡村地處江南，一年兩季收穫。七月正是收穫的季節，父親去世得早，家裡就一個母親，怕是忙不過來。

  村子說大不大，因有一條古運河繞村而過得名。據說古時候這裡是南方進京趕考的弟子必經之路，水渡口上那刻著「南船北馬、舍舟登陸」八個大字的碑石，好像是某位進士親自撰寫的呢。當然，更有傳說這裡是古時候龍神居住的地方，水下還有一座洞府呢。

  前些年客人多的時候，村里不少人都發家致富去了城裡，只是母親孤身一人，又是本本分分的性子，不懂什麼經營，沒有發展起來。隨著這些年交通工具越來越發達，古運河漸漸荒廢，水渡村的熱鬧也就慢慢平息下來。

  「海子啊，你怎麼還下田了？」

  「去埂上看看。」

  「前兩天那雷聲，真是嚇死了人，幸好光打雷不下雨，不然今年這收成還真不好說呢。」

  「誰說不是呢？」

  陳海一邊走路，一邊和人打起招呼。作為家鄉水渡村唯一的大學生，更是國家重點大學的高材生，陳海可以說是鄉里半個名人，除了大伯二伯家外，往來的人家都挺欽佩陳海這個高材生。只是想到自己在江南大學的處境，那種天差地別的存在感，陳海不由一絲苦笑。

  陳海家的田位於村子最邊上，距離古運河不過數百米，由於地勢偏僻，加上道路一直沒有修葺，一下雨就非常泥濘，可以說非常難走。這也是陳海拒絕了好幾家公司的實習邀請，執意要回來的原因。因為以母親省吃儉用的性子，即使困難成這樣，也絕不會找人來幫忙的。

  到了田裡，看著一望無垠的金燦稻黃，陳海不由笑了起來。這大片籽粒飽滿，金黃剔透，今年收成怕是差不了。

  往常收穫都是在七月中旬，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任何農作物的收穫，都講究個避開雨天、搶晴收穫，水稻也不例外。按照天氣預報說，過幾天都是晴天，倒是收穫的好日子。

  陳海正沿著田埂邊走邊看，忽然就聽見大黃叫起來，「汪汪」聲不斷。

  怎麼回事？看著大黃反常的表現，陳海沿著聲音走過去，就看到大黃正盯著地面某處嘶吼，甚至看它的表情，有些怵得慌。大黃雖是家犬，卻勇猛無敵，在村里算得上兇猛的存在，什麼時候這麼怵過？陳海不由好奇地走了過去。

  沉甸甸的稻穀，壓彎了枝頭，不見半個人影，更沒有什麼動物，四周一切正常到了極點。

  「大黃，你在喊什麼？」陳海不由疑惑看向大黃。

  大黃好像能聽懂人話似的，衝著地面某處一直在喊。

  難道地面上有什麼東西？陳海有些疑惑，走上前認真查看起來。地面上是肥沃的黑土地，什麼都沒有，就在他想要起身的時候，一道斑駁的光芒照進了眼球。

  「咦？」陳海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一枚銅錢，查看起來。

  「汪、汪」大黃喊得更激烈了。

  瞥了眼大黃過激的反應，陳海心道應該就是這枚銅錢的原因了。迎著光亮，陳海就看到這枚銅幣古蹟斑斑，上面龍飛鳳舞兩個大字，甚至古幣上還有點點白氣氤氳。

  「大黃，怕什麼啊？不就是一枚銅錢麼？」

  「汪、汪」大黃依舊衝著銅錢喊著。

  「好了好了，沒事了，我們回去吧。」陳海將銅幣裝進口袋，準備回去好好研究下。老人家都講狗比人更通靈，大黃反應這麼劇烈，或許這枚銅幣真是什麼古幣呢。

  沿著田野小路前行，前方忽然再度傳來一陣聲音，那聲音似乎在刻意壓抑，但還是流傳了出來。

  「怎麼又有聲音？這旁邊好像是小嬸家的地啊？」陳海來了好奇心，沿著田地找尋源頭。當他邁過大片稻穗時，眼前的一幕卻讓他呆立當場。

  就看到場間空地上，一男一女正在廝打，男人騎在女人身上，女人多處衣衫撕開，露出雪白玉膚。那位男人正用力撕扯著女人的衣服，女人拼命掙扎，可是她嘴裡被塞住了東西，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陳海今年二十歲了，不是沒見過風浪的萬年老處男。讓他驚訝地不是眼前的事情，而是眼前的人！因為那女人竟然是自己的堂小嬸，年輕時就是水渡村美女，如今依舊風韻猶存的大美人。

  小嬸並不是親小嬸，而是隔了很遠的堂叔妻子。只不過比起自家親大伯、二伯，兩家關係更好。大伯那兩家人蠻不講理不說，更因為自己和那兩家孩子一起讀書，自己去了江南大學，而他們倆家的孩子卻沒考上大學，三家關係更顯齟齬。

  那胖男人，卻好像是村里響噹噹的人物，朱富貴！藉助十年前那波運勢，成功站在潮頭的人物。正欲行不軌的胖男人顯然沒料到居然有人會過來，瞬間呆立當場。

  「小、小嬸？」看到這一幕，陳海哪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著小嬸梨花帶雨的樣子，陳海直接一腳就踹了上去，將那胖男人直接踹了個人仰馬翻。

  「陳海？你是不是找死？信不信我讓你全家都毀了？」那胖男人被踹到地上，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更是赤裸裸威脅道。

  「草！」看到朱富貴霸王硬上弓也就算了，居然還敢威脅自己，陳海頓時怒了，再度上去踹了起來。

  陳海今年二十歲，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而胖男人已然四十多了，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再加上大黃在一旁掠陣幫忙，胖男人被陳海揍得是鼻青臉腫，身上衣服被大黃咬破了幾處，倒在地上求饒起來。

  「還敢威脅不？」陳海大吼道。

  「不、不敢了。」形勢比人強，朱富貴只能服軟。

  「你tm給我滾！」看著朱富貴肚子上那沉甸甸的肉，陳海就一陣噁心，又是一腳踹了上去。

  朱富貴倉皇而逃，跑到田埂上，回頭沖陳海道：「草，陳海，你tm給我等著！」

  「草，大黃，給我追！」陳海喝道。

  「汪汪～」大黃頓時沖了過去，嚇得朱富貴撒開腿丫子狂奔，卻沒料到身後的大坑，來了個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