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時間閉環

  其實，

  來到地球，從狂刀口中了解的這個新地球的發展軌跡之後，顧殺就已經大概明白了，那個詭異力量所控制的一切變化，就是一道程序，只不過，這個程序應該覆蓋面太過於廣泛，就會在細節上顯得不那麼智能。

  但是，也不能完全怪那個詭異力量，

  畢竟，正常來說，能夠超脫，達到發現這個世界、這方宇宙不對勁的人，不太可能會注意到一個流沙世界，就好似一個普通人，不會注意到他腳邊的一粒塵埃被霧氣打濕了。

  

  果然，

  最後的發展，與顧殺所料想的一樣，

  這段程序之中，地球應該是早就在很早之前就毀滅了，這宇宙里，不應該還有一個叫地球的流沙世界，如今，因為顧殺的原因，地球重新出現，沒有被融化成地仙界的一隅之地。

  但在既定的程序中，已經沒有了地球的存在，所以，那道詭異力量只能是刻意讓地球重走一遍過去的歷史，然後在固定的時間再來一次末世。

  只不過，

  如今的源宇宙中已經沒有了天元界，

  所以，那道詭異力量就很乾脆的直接來毀滅式的末世，連基本邏輯都不要了。

  這一次，

  顧殺沒有出手，

  他選擇了冷眼旁觀，

  他就站在地球之外，俯瞰著這方流沙世界。

  末世來臨，太陽突然消失，

  全球進入冰封時代！

  按邏輯來說，太陽消失，整個星系應該都在那一瞬間化為烏有，但，這詭異程序之下，沒有那麼多邏輯。

  冰封之後，地球出現各種變異，

  最後，竟然被在諸天萬界中逃竄的天元界餘孽發現，悄然入侵躲了進來，黑暗入侵，全球進入喪屍時代。

  又一次兜兜轉轉的回到了原點。

  世界之上，

  顧殺冷笑了一聲，他抓住了一縷與那道詭異力量有關的因果線，隨後揮手將地球所在那一方流沙世界給封印了，隨即便回到了天荒。

  ……

  剛回到聖院，顧殺突然收到帝謠的傳音：「小師叔，天繡女帝想見您！」

  顧殺微微一愣，詫異道：「天繡女帝不是突破失敗已經隕落了嗎？」

  天繡女帝在源宇宙不是小人物，幾乎可以說整個源宇宙最強女性，乃是最接近真帝的存在，在黑暗紀元時期，就是只差半步便可證道真帝的存在，但是，卻因為天地限制，一直被困在禁區不得寸進。

  而在數千年前，山海關一戰結束之後，天地限制有所鬆動，天繡女帝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突破，最終功敗垂成，油盡燈枯。

  但是，顧殺記得她已經隕落了！

  那時候，他還在閉關，院長帝謠都還代表聖院去了天繡禁區，後面因為他大開殺戒，對禁區出手，事情鬧得太大，帝謠才提前返回聖院，但是，就在帝謠返回聖院後不久，天繡女帝就隕落了。

  只不過，當時諸天萬界都被顧殺殺穿禁區的事情給覆蓋了，沒多少人關注天繡女帝隕落一事。

  但是，顧殺清楚的記得，天繡女帝是已經隕落了。

  然而，帝謠卻說道：「小師叔，你記錯了，天繡女帝怎麼會隕落呢？她一直都好好的啊，破境失敗隕落的是天玟女帝。」

  顧殺微微眯了眯眼睛，沒有在多說，

  沒什麼好爭辯的，又是一個程序bug而已，

  自從當年殺進天元界出來之後，顧殺就發現這個世界處處都有bug，給人非常不真實的感覺。

  一念之間，

  顧殺出現在了天繡禁區深處。

  一個姿容絕世的女子走來，執禮道：「在下天繡，見過顧天帝。」

  顧殺打量了一下天繡女帝，微微一愣，道：「你這狀態很不對勁啊，介於真帝與准帝之間，嗯……不對，是介於存在與不存在之間，你……遭遇了什麼？」

  天繡女帝說道：「不愧是顧天帝，看來，我賭對了，這宇宙間除了齊君安之外，最有可能已經堪破虛假的就只有您顧天帝了。」

  顧殺挑了挑眉，道：「什麼意思？與齊師兄有關？」

  天繡女帝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天帝，我曾強行破鏡失敗隕落了！」

  顧殺點了點頭。

  天繡女帝眼睛一亮，急忙道：「你果然知道，你果然已經跳脫出虛假了，顧天帝，我之所以會冒死破境，是因為齊君安離開之前找過我。

  他告訴我，這世間萬物，一切存在都是虛假的，他是假的，我也是假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但是，有真實的我們，有真實一切。

  我們所看到的，所存在的，與真實對比起來，就像是境中世界一樣，更恐怖的是，我們所存在的一切，都是在不斷重複的，就如同留影石里的一段影像。」

  顧殺面無表情，內心很平淡。

  對於天繡女帝所說的這些，他早就已經知道了，便問道：「這與你破境有何關係嗎？」

  天繡女帝說道：「既然我們所存在的一切是在不斷重複的一段影像，那就意味著有強大的存在是在觀測著我們，而根據齊君安的推算，證道准帝和真帝的那剎那瞬間，是真實與虛假最容易共鳴的時刻。」

  顧殺恍然道：「所以，天地限制未消，你卻還是破境，是因為這個。」

  「對，」天繡女帝點頭道：「齊君安說，他找到了最接近真實的地方，他要去嘗試殺穿虛假，但是，因為天地限制，我沒辦法與他同行，所以，只能是在禁區強行破境。

  最終我失敗了，但是，在最後時刻，齊君安他成功了，他真的找到了最接近真實的地方，在我即將隕落那一刻，他讓我與真實世界的我產生了共鳴，所以，就變成了我如今這種狀態。

  但是，這個世界是有問題的，我在明面上沒有隕落，就出現了另外一個隕落的女帝，沒有任何人覺得有什麼不對，在所有人的意識里，這都是正常的，所以……顧天帝……你其實該消失了！」

  顧殺微微皺眉道：「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天繡女帝說道：「我自從與真實世界的我共鳴之後，就總有一種超脫的感覺，我好像已經經歷過了，而顧天帝，你應該是單槍匹馬殺入天元界，然後神秘消失，一切進入亂古紀元，開啟時間閉環，可如今你沒消失，那宇宙還如何演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