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人生的盡頭

  顧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你們剛回到地球時，是怎麼從零開始的？」

  「我並不是第一批回地球的，」狂刀說道：「我回到地球時，已經有很多原本地球上引渡到地仙界的人回來了，當然，也沒多少，畢竟，那時候都已經好幾千年了，能活到那個歲數的地球人不多，且，其中很多也都習慣了地仙界的生活，畢竟，地球才生活幾十年而已。

  但是，回來那一批，很多都是拖家帶口，再加上地仙界的刻意引導，總體數量也不少，地球也就分成了很多地界，有宗門、有宗教、有家族、清修士等等。」

  顧殺認認真真的聽到。

  

  狂刀繼續說道：「但是，隨著時間流逝，地球也逐步進入了末法時代，修士慢慢死去，後代修行越來越困難，修仙者越來越稀有，但是，人卻越來越多了，就誕生了部落，出現了各種爭鋒，僅剩的那些修士們為了保證地位，對普通人進行各種手段的奴役。

  最後，凡人群體裡，誕生出了有能力的人，開始帶領人類反抗那些修士，而我就是在這個時候回到的地球，正好遇到了修士大肆屠殺凡人，便出手相助，並且指點了他們。

  然後，那個部落首領就拜了我為師，後來我才知道，他叫軒轅氏，後來改了名叫黃帝，我才猛然反應過來，好像莫名其妙的進入了某個無法考究的傳說時代。

  一直到後來，末法時代之下，修士漸漸絕跡，我因為修為很高，不受地球意志限制，所以，依舊可以自由行動，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我接觸了一些人，然後很多年後會發現，本就是無心之舉，卻在歷史上起了大影響，還會被史書傳來傳去，傳為了流芳千古的名人，但是，我真的只是無意之舉，就比如文王拉車八百步，我只是在釣魚，被人打擾了，就惡搞一下，看那人挺老實，就賜了他一點福運，最後，莫名其妙的被傳成了姜太公！」

  顧殺問道：「之後的歷史，就莫名的逐漸與我們所熟知那個中華歷史重合了起來？」

  「對，」狂刀說道：「我其實已經刻意迴避了，但，最後，不論是我刻意現身也罷，刻意躲著也好，最後都會發現，好巧不巧的就成了某個歷史節點的重要一環，即便是玉靈兒，一直都在崑崙山沒有出來過半步，卻也莫名其妙的影響了很多人，讓歷朝歷代很多皇帝對求仙問道趨之若鶩！」

  「對了，」顧殺突然說道：「打個岔，你之前說你在某個時代成為了孔子，」顧殺打量了一下魁梧的狂刀，說道：「所以，《論語》真的是《掄語》？」

  狂刀：「……」

  顧殺笑了笑，問道：「現在，地球什麼時間了？」

  「按時間線來算，」狂刀說道：「我們那時候的末世來臨前一兩年吧，但是，地球上沒有你沒有我，也沒有我們當初那些故人。」

  顧殺問道：「那，有感受到什麼末世來臨的氣息嗎？」

  「沒有。」狂刀笑道：「天元界都被你滅了，黑暗族那些餘孽被追殺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哪有實力來入侵呢？」

  「那就等等看。」顧殺說道。

  ……

  時間，不論是對於狂刀而言，還是對於顧殺來說，都是一個沒太大探討價值的事物。

  兩人就坐在河邊釣魚，就整整釣了兩年，

  這一日，

  顧殺心有所感，突然放下了手裡的魚竿，

  狂刀也停住了，

  這一刻，便是當年，地球末日來臨，第一場猩紅降臨的剎那。

  但是，這一刻，

  卻沒有猩紅降臨！

  狂刀輕笑道：「老大，怎麼樣？如今，地球哪還有什麼末世呢？」

  然而，狂刀話剛出口，臉色就僵硬住了，

  因為就在那一瞬間，

  全球氣溫突然變低，急速下降，太陽更是直接消失了。

  末日，另一種末日，降臨了！

  狂刀扭頭看向顧殺。

  顧殺搖了搖頭，道：「我又沒病，這麼玩地球幹嘛？」

  狂刀當即施法掐算，臉色越來越凝重，說道：「我什麼都算不出來，地球的這方天道也完全聯繫不上。」

  就在這時候，

  虛空中，一道仙力波動傳來，一個風姿綽約，白玉無瑕的女子出現，正是多年未見的玉靈兒，她飄然而來，柔聲道：「狂刀，太陽怎麼突然沒了……」

  玉靈兒話沒說完，聲音戛然而止，渾身一顫，難以置信的看著狂刀身旁坐著的顧殺，好一會兒，才雙眼朦朧的欠身執禮，喊道：「顧……拜見顧天帝！」

  顧殺輕輕揮了揮手，將欠身執禮的玉靈兒託了起來，說道：「好久不見。」

  玉靈兒站在遠處，沒有動作，只是輕聲道：「好久不見！」

  一時間，氣氛有些沉默。

  狂刀急忙在一旁問道：「老大，這到底怎麼回事兒？太陽怎麼突然沒了？」

  顧殺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應該是，祂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扮演了，畢竟，不管多麼智能的程序，分散出來太多了，都會變成智障！」

  玉靈兒和狂刀都是一臉茫然，完全聽不懂顧殺再說什麼。

  「沒事兒，」顧殺也知道他們兩人聽不懂，擺了擺手，道：「我先送你們去天荒，要不了多久，我會講道，你們來聽聽會有好處，至於這裡，你們留下來沒意義，反而會惹來麻煩。」

  說罷，

  顧殺輕輕一揮手，出現了一道空間裂縫。

  狂刀看了看顧殺，點了點頭，果斷的進入了空間裂縫消失不見，而玉靈兒悄然抬起頭看了看顧殺，然後也轉身就走。

  「靈兒！」

  顧殺突然叫住玉靈兒，手裡出現一枚大道花瓣，遞到玉靈兒手裡，說道：「當年山海關，你為了我放棄了成帝機緣，如今，這份成帝機緣我送給你！」

  玉靈兒說道：「我並沒想過求回報。」

  顧殺說道：「但這是我為你準備的。」

  玉靈兒笑了，然後收下了大道花瓣，又抬起頭，輕笑道：「你敢把這給我，不怕鳳霓裳打翻醋罈子？」

  顧殺說道：「世人知我手裡有九份成帝機緣，但誰規定流落世間的其他機緣我就不能再去取一份嗎？」

  玉靈兒嗤笑了一聲，轉身就走，就在即將進入空間裂縫時，她突然轉身，喊道：「顧殺，如果……某一天，一切重來了，我一定還會在原地等你！」

  說罷，玉靈兒就進入了空間裂縫。

  顧殺微微眯了眯眼睛，緩緩抬起頭，看向虛空深處，那顆太陽的確是不見了，是以一種很奇特的方式消失了，不是被大偉力拿走，而是被抹除了！

  「地球的盡頭，是末世，毀滅一切，那，宇宙盡頭，就是這段人生的盡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