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癥結所在

  李旭陽這種心臟病，遺傳的概率非常大。

  而且不同於其他的心臟病，往往發病時間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所以很多時候都是無法救治。而李旭陽之所以福大命大主要還是因為他熬過了最難熬的少年時光。如今長成成人，心臟的承受能力什麼的都比兒童好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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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根治，只能手術。可是這個朝代，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是所有人的想法，所以林清雪根本沒有想過李知府肯讓自己在他兒子身上動刀子。

  「那林姑娘，我這個病還有救嗎？」李旭陽看著林清雪顰眉思索，就知道肯定沒有那麼簡單。可是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高中了榜眼，還沒有一展拳腳，若果此刻死了，恐怕到了閻羅殿他也不會甘心。

  林清雪抿抿唇，「辦法也不是沒有，但是要動刀子。」她眼底閃過一絲猶豫的光，「恐怕你父母和你自己都不能接受。」

  李旭陽此刻只要還有一絲希望都是願意試試看的。「我願意，我剛剛從鬼門關繞了一圈過來，什麼都不怕。清雪，你告訴我，成功的概率有多少？」

  稱呼越喊越親密。從一開始的榮少夫人，到後來的林姑娘，到現在的清雪。說明這個男人對自己是百分百的信任了。林清雪淡淡的比了個手勢，「如果做，有五成的概率。如果不做，那就還是會在哪個不知道的夜間就死了去。」

  能有五成的概率，李旭陽已經很滿意了。「那就做吧，拼一拼。萬一成了呢？否則我要一直活在擔心受怕中，不知道何時就死了去。」

  而李知府和夫人正好往屋裡來看李旭陽，在外頭聽到了林清雪和李旭陽的對話，李夫人忍不住推門走了進來。「榮少夫人，你這說話真是不腰疼。我自己養大的兒子，你說要在他身上動刀子。這放在誰，誰都受不了啊。旭陽，你可千萬別聽她的啊。」

  李旭陽就知道肯定會是這個結果，遂轉過頭，面色口唇蒼白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娘，爹，孩兒想拼一拼。反正已經死過一次了，若是沒有清雪，此刻我怕是已經和妹妹當年一樣裝了棺材埋掉了。你們就讓她試試吧，如果成了，我這輩子也不用再擔驚受怕中度過了，好不好？」

  李夫人還欲說點什麼，就被李知府拽了出去。二人躲在門廊下頭善良了好久，終於又進來了。「榮少夫人，我和內子商量過了，既然旭陽同意，那麼就姑且一試吧。不過老夫還有個事情要交代你，我和夫人如今只剩下這一個兒子了。老夫這輩子只去了一個妻室，除了早些年死去的那個女兒，如今也只剩下旭陽一個兒子了。還望榮少夫人能夠竭盡全力，否則……」

  林清雪點點頭，「這個，自然是放心。這個手術說難不難，但是說簡單也不簡單。既然李大人和夫人已經商量好了，就請讓下人守好門，莫要讓閒雜人等進來。否則打擾了，後果就自負吧。」

  她氣勢凌人，但是心地善良。李夫人剛想說什麼，就被李知府帶了出去。二人沒有找下人，就親自坐在門口充當門童。

  一路上來來往往的下人都看著他們，可這對老夫妻卻渾然未覺。房間裡那個人才是他們的命根子，哪怕自己累死也要保證兒子的絕對安全。

  林清雪給李旭陽打了麻藥，鋪好台子就開始手術。比較麻煩的是以前她手術時候都會有助手幫忙拉鉤子暴露視野，但是如今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只能什麼都親力親為。還好任意門裡頭東西都不缺，幾乎是她想要什麼，那間小屋子裡就會有什麼。但是東西都比較簡陋，和現代的動輒一大件兒比，就簡單很多。

  打開胸腔，就看到那顆砰砰跳動的鮮紅的心臟。林清雪很快找到病結所在，利用消融技術就將那個癥結消除掉。然後就是縫合。

  雖說簡單，但一台手術結束，也已經過了三個多小時。等到屋子裡東西都收拾好，林清雪才喚了李知府和夫人進來看。

  二老一推門，就問到一屋子的血腥味和烤肉味，差點聞吐了。又猛地沖向床榻邊，看著正在閉目沉睡的兒子，不禁抬頭問：「林姑娘，手術做的如何？」

  林清雪拍拍手裡沾上的手套上的滑石粉，微笑著指著李旭陽胸前輔料，「可以，已經差不多了。但是需得調養個一兩個月，否則這個對心臟刺激這麼大，容易留下病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