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反對

  客廳之中。

  老爸正在訓誡趙飛揚。

  趙飛揚跪在地上一臉無奈，很多次都想出聲反駁，卻又礙於老爸的威嚴沒敢做出反應。

  直到老爸怒斥他一句，「你說說，打籃球有什麼好？你將來能靠這東西吃一輩子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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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爸給你安排的路多好啊！等你大學畢業了，到時候就去咱們附近的局裡上班，以你的水平考試肯定不是問題，到時候安安穩穩度過一生不好嗎？」

  「打球又能怎麼樣？看起來好像你在奧運會上風光得很，可是你知道嗎？有不少球員退役之後連生活都困難，這就是一碗青春飯，萬一哪天傷了殘了可就全完了……」

  老爸一邊說著，用左手抓起碟子中的幾粒花生米，扔進嘴裡後，右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二鍋頭就小撮一口，嘴巴接連「嘖嘖」不斷，看起來倒很是暢快。

  這是他最大的愛好。

  也是趙飛揚最不喜歡的地方。

  老爸一直都是個老頑固，做人做事雖然一板一眼，可對待許多新事物從根本上缺乏包容。

  或許是出於他那個年代的影響，老爸一直對穩定的體制內工作情有獨鍾，因此，從小到大可沒少教導趙飛揚讓他以後進入衙門工作。

  可惜，他越是那樣說，趙飛揚就越是反感，就越想活出自己的樣子。

  「爸。」

  「您知道姚明嗎？」

  趙飛揚突然發問。

  「姚明我還能不知道？不就那個個子挺高打籃球的球員嗎？」

  「對！就是他。」

  「您知道姚明在NBA打球掙了多少錢嗎？他上賽季一年的工資就是一千兩百多萬美刀！就算扣完稅的話，他到手可也有六百多萬美刀！」

  「兒子也許沒姚明那麼厲害，可只要能跟NBA球隊簽約，一年下來掙個百十來萬美元不成問題。只要不亂花錢，哪怕就打幾個賽季，這些錢難道還不夠下半輩子的嗎？」

  「你要是只從金錢上考慮的話，那兒子認為您根本沒必要擔心。」

  說著，趙飛揚也把之前姚明邀請他去休斯敦火箭隊試訓的事情告訴了老爸。

  「姚明大哥專門把我叫住跟我說了，希望我能去休斯敦試訓一段時間。他認為我完全有能力打NBA！」

  「所以……爸，您就別擔心了！兒子都這麼大人了，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趙飛揚的話還沒說完，老爸就猛地一拍桌子，他全然沒有趙飛揚預想中的那般高興，反而是一副很是不爽的模樣。

  「你以為你小子是誰？」

  「你是老子的兒子。老子看著你長大的！你能不能打NBA我還不知道？你去打奧運會那純屬就是瞎貓碰到死耗子……」

  「這世上多的是不切實際的人，你以為成功是那麼容易的嗎？到時候失敗了怎麼辦？你好意思回來嗎？」

  老爸的一番話終於惹怒了趙飛揚。

  他隱忍了這麼久，平日裡從來都不敢跟老爸頂嘴，這一次卻不願再忍氣吞聲。一下從地上爬起來，站在老爸面前就回懟老爸說，「失敗了又怎麼樣？好歹我努力過！」

  「連嘗試的勇氣都沒有的人，那才是最可悲的！」

  「人活一輩子要是沒有理想，那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您就看好了！兒子我不僅要去打NBA，還要成為NBA的球星。到時候等我功名成就了您可別陰陽怪氣就行……」

  啪。

  趙飛揚講完之後摔門而出。

  他暴怒的模樣著實驚呆了老爸，讓老爸一時間都傻掉了。這麼多年，這個聽話的兒子可從來都沒有跟自己頂嘴過，現在這般模樣，著實讓老爸感覺有些陌生！

  有那麼一瞬間，他發現自己的兒子好像真的長大了！

  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在外面惹了事情會回來躲在自己背後的小孩子！

  不過，儘管這一幕震驚了老爸，老爸卻還是嘴硬地沖離開的趙飛揚說了一句，「臭小子，有本事就別回來！」

  然而話一出口，老爸就後悔了。

  等待他追下樓的時候，趙飛揚早已經離開了家。

  當晚趙飛揚在外面借宿一晚，到第二天一早，他就決定出發前往米國。

  只不過，去米國可是需要錢的，趙飛揚身上的錢並不多，就連在外面住酒店的錢都是之前的生活費剩下的。

  偏偏在國家隊打球也沒什麼獎金，這無疑就讓趙飛揚很是難受。

  簽證倒是早就辦下來了，可去米國生活也是需要一筆開支的，尤其是在正式跟球隊簽約之前，這些錢至少要能保障自己不餓死。

  回家要是不可能的，正在氣頭上的趙飛揚才不願意跟老爸低頭。

  思來想去，他最終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喂，姚哥你好！我是趙飛揚。」

  當初姚明邀請趙飛揚去休斯敦試訓的時候，專門給趙飛揚留了他的電話。就連趙飛揚也沒想到，他的第一通電話竟然是用來借錢的。

  「喂，飛揚，我等你的電話很久了！怎麼樣？想好了嗎？」

  「姚哥，有些事想跟你說一下。」

  「你說。」

  「我之前答應了球探哈迪的，因為是他幫助我進入國家隊的，所以我必須信守承諾先去一趟費城才可以。」

  「火箭隊那裡我也願意去試訓，我向你保證，等費城試訓結束之後我就去休斯敦。」

  電話那頭的姚明倒是沒有著急。

  反而是開口安慰趙飛揚，「不著急，如果你有更好的去處，我也是很高興的。不論怎麼說，你能打出來對於華夏籃球絕對是很好的……」

  「謝謝姚哥的理解。不過，你能借我一點錢嗎？」

  「嗯？」

  姚明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你需要借多少？」

  「一萬？或者兩萬？」

  「我借你十萬吧！等你跟球隊簽合同了再還我就行……」財大氣粗的姚明當然不會把這點錢放在心上。

  趙飛揚也很是高興，承諾儘快還錢之後，就立即購買了前往米國的機票。

  當他坐上飛機出發之前，他也給球探哈迪打去電話通知。哈迪得知趙飛揚已經啟程前往米國，也高興地在電話那頭歡呼。

  「趙，你儘快來吧！」

  「我會去機場接你的。」

  「夥計，這絕對是一個好的開始。我很期待你在費城的試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