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太自私了

  無極閣總部就設在了臨安城，經過了兩年多的發展，如今已經初成規模了。

  姚斌的管理能力很強，只是聽了凝煙講解了一下現代的企業管理模式，他就能融會貫通了。

  無極閣下設四堂，分別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分管東南西北四方事物，每堂設一個堂主，下面是正負兩位香主。

  何秋生是乃是青龍堂的堂主，馬春生則是青龍堂的正香主，其實原本姚斌是想讓馬春生獨擋一面的，但是他跟著何秋生習慣了，不想離開，自願屈居當了個正香主，就是要跟大哥在一起。

  

  青龍堂負責的就是大夏國整個東部地區的事務，基地就設在了蘇寧府，正好包含了慶州府，這些日子，雖然周家方家沒落了，但是周正沒死，周玲兒也沒死，並且還在發配的路上被人給救走了，所以，他不敢大意，生怕這倆人再翻出什麼花樣來，不過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讓他查到了蛛絲馬跡，沿著那些痕跡讓他追到了京城，但是之後就沒了消息。

  就在他考慮下一步要怎麼做的時候，消息傳來，王妃要見他，讓他立馬回慶州府。

  對凝煙，何秋生的感覺極其強烈和複雜，很早之前，他是知道凝煙追著李如文的事情的，當時他是鄙夷的，再後來他遇到了她，卻看見了跟傳說中不一樣的一個女子，當時他是震驚的，在後來……她對自己伸出援手，而他也在那一刻在心裡烙下了這個女子的名字……

  只是再後來的發展讓他有些措手不及，那個男人的出現，讓他心底的那個念想徹底破滅了，所以，他就想這退而求其次，能守在她身邊就好……所以，他就關上了所有的心門，將別的女人排斥在外……他就想這樣看著她守著她，到老到死，看著她開心幸福就夠了……

  雖然他很想見她，但是沒事的時候，他卻從不敢妄自過去。

  此時卻沒想到凝煙提名要見他，讓他有些竊喜卻也有些忐忑。

  看著大哥那略帶緊張的深情，馬春生只能嘆口氣，感情的事情他沒辦法插嘴，只是卻也希望大哥能有一天趕緊走出來才好。

  凝煙看著眼前日趨穩重的男人，心裡是欣慰的，當初自己沒看錯人，但是也有些無奈，自己無意惹情債，但是卻還是傷了人，不過，她卻不會因此就將態度模稜兩可，那樣或許更傷人，她喜歡快刀斬亂麻。

  就比如張大喜，而現在則是何秋生。

  「屬下參見王妃。」何秋生覺得自己挺沒出息的，每次見到凝煙都會緊張，這麼多年了，依然沒有改變。

  「大哥，這裡不是朝堂，也沒外人，咱們自家人不需要多禮……」凝煙抬抬手，「坐吧，嘗嘗我剛做的點心……」

  而守在門外的紫眸更是緊張的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最後還是被紫晶給拉走了，紫晶是知道她的心思的：「你在這裡也沒用，回去歇著吧，我幫你看著裡面。」

  紫眸也覺得自己情緒不對，也不堅持，轉身回了廂房。

  「王妃的手藝，自然是無可挑剔的……」何秋生也放鬆了下來，起身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抬手拿了一個蛋撻咬了一口，「在外面的時候，也都常想著王妃的點心呢……」

  「那就多吃點。」凝煙點點頭，然後就喝著茶等著，也不主動開口。

  何秋生吃了一個之後，就不再動手了，而是抬眼看著凝煙：「王妃找屬下來，應該是不會就是為了讓屬下吃蛋撻吧？」

  「是啊，我是有事要跟你說的。」凝煙點頭，「是關於你的終身大事……」

  「王妃，屬下……」何秋生頓時站了起來。

  「先不要急著拒絕。」凝煙卻抬手打斷了何秋生的話，「我知道你並不是真的不想成親，因為你不喜歡男人……」

  咳咳……何秋生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了。

  「只要你是正常的，那麼就一定會成親的……」凝煙卻根本就不在意何秋生的反應，「只不過，是因為人罷了……」

  「王妃，屬下……」

  「何大娘年紀大了，雖然現在跟著大姐過的衣食無憂，但是，你是他唯一的兒子，她寡居多年將你養大，希望的就是有一天你能成親生子……」

  何秋生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但是卻不知道要怎麼說，的確，他每次回去看母親一次，都不敢看她那期望的眼神，他覺得自己很不孝。

  「何秋生，拋開身份，我很明白你的心思……」凝煙起身走到了何秋生的跟前兩步遠的地方站定，抬眼看著他，「也很感動，但是感動不代表什麼……」

  「屬下……」何秋生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肖想王妃可是大罪啊。

  「你不能因為守著一份固執的無望的感情，放棄眼前的唾手可得的幸福……」凝煙嘆口氣。

  何秋生低頭不語。

  「如果你喜歡的人也喜歡你，這是皆大歡喜的事情，但是你喜歡的人不喜歡你，那你就是強求了，求而不得是你的痛苦……但是，你的堅持也會讓你喜歡的人倍感壓力，還會傷害你的親人……其實說白了，這就是自私……」

  「王妃，別說了……」何秋生忽然苦笑了一聲擺擺手，「屬下明白，屬下……妄想了……」是啊，他原本以為自己隱藏的好，其實根本就破綻百出，但是王爺王妃都沒有責怪怪他，反而還……他忽然就感覺有些無地自容了。

  「秋生大哥，喜歡一個人沒有錯的，但是太過執著就是罪了……珍惜眼前人，日子才能過下去……」凝煙說著笑笑，「好好想想吧，紫眸是個很好的姑娘……」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走出房門，做了個深呼吸，凝煙忍不住嘆口氣，她其實真的很不擅長講道理，前世的時候，動手才是王道，但是自從穿過來之後，她似乎經常的都要跟人講講大道理談談心什麼的，都快成知心姐姐了……

  不過，只要結局是好的，她也就無所謂了，能講通的，總比打打殺殺的要好……

  紫晶看著走出來的凝煙，有些欲言又止，她是有些心痛紫眸的。

  「別說了。」凝煙擺擺手，「感情的事情，還要看緣分的……」

  紫晶只能點點頭：「王妃放心吧，紫眸不是那種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她不會因為這點挫折而一蹶不振的……」

  「我明白。」凝煙點頭，「就是因為明白她的性格，所以我才會願意幫她問，否則，我也不敢啊……」

  紫晶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你呢？」凝煙看了一眼紫晶，「現在就剩下你和青梅沒目標了……」

  「屬下不想成親……」紫晶卻一抱拳，「屬下不是矯情，屬下是真的不想成親……屬下只想好好的跟著王妃……」她的母親原本是名門閨秀，就是以為愛錯了人最後淪落風塵，她的出生就成了恥辱，所以，

  凝煙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的臉色非常認真，一點敷衍的樣子都沒有。

  「也罷。」凝煙笑笑，「這畢竟是自己的事情，如果你哪天想成親了，就告訴我，我可以放你自由……」

  「謝謝王妃，屬下記住了。」紫晶行禮。

  凝煙出了房間之後，何秋生就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腦子裡是一團江湖，思緒亂的很……但是卻根本就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個紫眸……的確是個好姑娘，曾經幾次暗中幫助過他，只是……

  算了，還是先回去看看老娘吧。

  何孫氏以前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能過上錦衣玉食的日子，甚至都沒想過有一天能吃上白米飯白面饅頭和肉……但是這一天還真就讓她等來了，不僅能天天吃肉，還能有人伺候著，穿著綾羅綢緞……按理說這樣的日子該知足了，但是，她卻更加的遺憾，以前的時候窮她不敢想，但是現在日子好了，她就想著兒子能有個媳婦，能生個孫子，這樣，她就算死了，也能瞑目了，但是……兒子的心思她不是看不出來，卻也無可奈何……

  「娘，我回來了……」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然後就是下人的請安聲。

  「兒子回來了……」何孫氏急忙收回了自己的思緒，起身迎了出去，「都好多天沒來看娘了……」

  「五天前不是還過來陪你吃飯了嗎？」何秋生對母親有些無奈，就算中間隔了一天沒來，她都會說自己好久沒來了。

  「是嗎？年級大了記性不好……」何孫氏擺擺手，「你說啊，以前沒吃的沒喝的，總是能倒頭就睡……現在啊，吃的好穿的好，腦子裡卻總是不得閒，總是睡不著……」說著嘆口氣，「要不是有小皓月沒事過來陪著我說個話聊個天啊，這日子還真沒辦法大發……只是啊，人家有自己的親祖母……哪裡能天天過來陪我一個下人的老婆子聊天啊……」

  何秋生就覺得心裡異常的難受，看來，自己的確是自私了，那麼今後的日子，或許他該重新想想，重新規劃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