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診個脈

  很快就月上了中天，外面一片寂靜。

  「外面有人。」軒轅凌雲將凝煙摟在懷裡，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道，「最少有五名高手在晨光閣的四周……」

  「監視咱們的吧。」凝煙沒有內力，自然沒有那麼好的聽力，不過，她能猜想到那一定是太子的人。

  軒轅凌雲沒說話，就在此時，房間裡忽然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響，很小，如果睡著的人都不一定能發現，但是因為兩個人都沒睡，所以聽得特別清楚。

  軒轅凌雲和凝煙在黑暗中對視了一眼，然後一起坐了起來。

  緊接著，又傳來了一聲，這次，兩個人都聽清楚了，是從牆邊上的那個梳妝檯那裡發出來的。

  兩個人同時下地，而軒轅凌雲將凝煙護在身後，手已經扣在了腰間的軟劍之上了。

  很快，那響聲再次連續的傳來，然後就見那梳妝檯竟然被移開了，後面顯露出一個洞，然後有個人就那麼鑽了出來，只是，軒轅凌雲剛想出手，對方卻急忙擺擺手：「是我……」

  凝煙急忙將頭伸出來，這個聲音真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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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軒轅凌雲也不由得一驚，急忙過去將昭仁帝扶著坐在了椅子上，「你怎麼……」

  「噓……別點燈……」昭仁帝急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我不能待太久的……」昭仁帝連稱呼都不用朕這個字了。

  「父皇如此，到底是何意啊？」軒轅凌雲的聲音卻冷淡了下來。

  「雲兒啊，我知道你不喜歡朕，但是，你好歹叫我一聲父皇……」昭仁帝的聲音顯得有些虛弱，「而且朕知道，你的心底是最坦然的，我也知道你從不屬意這個皇位……」

  「如果我不將童家軍的軍符交出來，不將童家軍解散，皇上能說這個話嗎？」

  昭仁帝頓時有些語塞。

  「父皇這個時候過來，是有事吧？」凝煙看了握了一下軒轅凌雲的手，這個時候可不是跟昭仁帝談論是非的時候。

  「是啊。」昭仁帝也算有了一個台階，急忙點頭，「這個晨光閣和御書房是通著的……這是開國皇帝修建的，就是為了以防萬一的……而且，只有皇帝才知道這個秘密……」

  軒轅凌雲點頭。

  「今兒來，我是想讓你的王妃給我瞧瞧病的……」

  「皇宮裡不是有太醫嗎？」凝煙不由得皺眉，其實今兒看見昭仁帝的那瞬間，她就覺得不對，昭仁帝是個很自愛的人，說白就是個自私的人，他愛權但是也惜命，不會將自己折騰成這樣的，除非是被人為的用藥物給控制了，否則，不至於臉色都是發青的，「我也只是學了個皮毛而已……」

  「你就別自謙了，我現在是悔之晚矣……」昭仁帝卻嘆口氣，「我沒想到老七……哎，不說也罷，但是自從他當了太子，我這精神就一天不如一天了……那劉太醫已經告老還鄉了……」其實是被太子給擠兌走的，沒殺他已經不錯了。

  「你懷疑太子給你下毒？」凝煙皺眉，這個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是啊，所以，還請你給我診個脈……」昭仁帝說著就伸出了手，雖然屋子裡沒有點燈，但是外面的月光很好，透過窗戶照進來，視線倒是並不太模糊。

  凝煙就看見昭仁帝的眼睛在夜色中閃閃發亮，不由得看了一眼軒轅凌雲。

  「看看吧。」軒轅凌雲點頭。

  凝煙這才過去坐在了昭仁帝的對面，然後將手指按在了他的脈搏上，說實話，她這個診脈的功夫還真是一般，這幾年也沒什麼長進，她自己知道就是操心的事情多了，沒靜下心來好好研究，不過，昭仁帝的脈搏混亂不堪，虛弱無力，就算她宮裡再差也知道這是典型的中毒跡象啊。

  「怎麼樣？」昭仁帝看不真切凝煙的神情，只能出聲詢問。

  「皇上的確是中毒了……」凝煙嘆口氣，「不過，中的什麼毒我沒辦法診斷出來，所以，也沒辦法給皇上對症下藥……」

  「寧王妃啊，求你救朕啊……」昭仁帝的語氣就急切了起來。

  「如果我師父在這裡還好，但是找不到我師父，我是真沒辦法……」凝煙搖搖頭，他們父子相殘，她是真的不想插手。

  「算父皇求你……」昭仁帝說著就要下跪，還是軒轅凌雲一把將他給拉了起來。

  「皇上使不得。」凝煙苦笑了一下，「回去之後，我一定儘快的聯絡我師父，讓他設法進京一趟吧……」

  「那就最好了……」昭仁帝一聽頓時輕鬆了，「那我可等著你了啊……」

  凝煙只能再次點頭。

  昭仁帝這才從地道回去了。

  等到屋子裡恢復了正常，凝煙卻忍不住嗤笑了一聲：「這個皇上到現在還不捨得這個皇位呢……」

  「人為財死，他卻是為權死的……」軒轅凌雲鄙夷了一聲，「好了，咱們睡覺吧……」

  凝煙點頭，這個皇上也是個奇葩，她原本以為他過來，怎麼不得給軒轅凌雲一道聖旨，或者將傳國玉璽給他收著，她還糾結真這樣那到時候要不要接那個燙手山芋呢……結果，就是來讓自己給診個脈……這折騰的，算了，這樣也樂的輕鬆，至於許天，找不著也賴不著她了……不想了，趕緊睡一覺然後好走。

  好在第二天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凝煙跟軒轅凌雲起乾清宮裡陪著昭仁帝用了早膳之後，昭仁帝就讓瑞公公將兩個人送出了乾清宮。

  只是，剛出了乾清宮沒多遠，就見軒轅凌坤迎面走了過來。

  「見過太子殿下。」凝煙和軒轅凌雲都按照宮規行了禮。

  「五哥五嫂太客氣了……」軒轅凌坤急忙伸手將軒轅凌雲給攙了起來。

  「臣兄就不打擾太子殿下了，告辭……」軒轅凌雲抱抱拳。

  「五哥。」軒轅凌坤卻將軒轅凌雲給叫住了。

  「太子還有什麼吩咐？」軒轅凌雲抬眼。

  「五哥好不容易回京一趟，做弟弟的怎麼能不做個東道呢？」軒轅凌坤似乎根本就感覺不到軒轅凌雲的冷漠，繼續開口，「擇日不如撞日，今兒去我宮裡坐坐如何？」

  「太子好意心領了，只是明兒就大年三十了，太子也說本王難得進京一次，還有很多的事情要處理一下呢……」軒轅凌雲淡淡的一笑，「改日吧。」

  「這樣啊……」軒轅凌坤的嘴角笑意加深，目光落在了凝煙的臉上，「其實，我的宮裡新近進了一名舞姬，說祖籍是富臨縣河西鎮的呢……」

  凝煙的眉頭皺了皺，河西鎮的？難道是……

  「那姑娘思鄉心切，原本以為五皇嫂也是河西鎮人士，所以，想介紹你們認識一下呢……」

  「現在恐怕沒時間，改天吧。」軒轅凌雲說完牽著凝煙的手離開。

  看著凝煙的身影，軒轅凌坤的眉頭動了動，動著吧，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的來到我身邊的……

  轉了個拐角，瑞公公故意放慢了腳步：「王爺王妃，現在宮裡所有的侍衛都被換了，大部分的宮女太監也都被撤換了……老奴實在很難往外送消息……」

  「沒關係，你只要保全好你自己就行了……」凝煙壓低了聲音，「外面的事情不需要擔心，他們母子在莊子上很安全……」

  「老奴記著王妃的好……」

  「如果有什麼緊急的情況，記得去京城的尚珍火鍋店，十月份剛開業的……去冬字號包間，將消息放在包間窗台下的花盆下就可以了……」

  「老奴都記下了……」瑞公公點頭。

  到了宮門口，昨天是吳衍博，沒想到今天早上還是他。

  「你沒換崗？」凝煙有些驚訝。

  「知道王爺王妃沒出來，屬下幾個特意跟同僚換的崗……」吳衍博抱拳。

  「有話就說吧……」

  「屬下幾個想要跟隨王爺王妃……」

  「可你們是禁軍……」凝煙看了一眼軒轅凌雲，這個時代，當兵的人是不允許隨便脫兵籍的，除非死了或者傷了，再者就是得到了上級的批准，現在禁衛軍統領是無情，太子的心腹，不可能隨便讓人離開的。

  「如果你們能離開京城，那麼就去慶州府找本王……」軒轅凌雲卻直截了當的給了一句話，然後就衝著車費說了一句，「走吧。」

  幾個人頓時眼睛一亮，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那嘴型卻是「謝王爺王妃」。

  放下了車帘子，凝煙看了一眼軒轅凌云：「咱們真的能收留他們嗎？」

  「他們幾個都是孤兒，而且都是一等一的好苗子，你對他們有恩，如果他們願意過來，本王為什麼要拒絕？至於其他……到時候再說……」

  凝煙頓時笑了起來，其實她早就希望這些個人去王府了，可惜一直沒機會，現在能來，正好，她雖然沒帶過兵，但是卻能看出來，那吳衍博絕對是個將才。

  馬車剛離開皇宮沒多久，一個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的上了馬車，坐在了車轅之上，正是北青。

  「王爺……」北青靠在車門上開口，「拉瓦昨晚出了王府，去了北城外的凌河邊轉了一圈又回來了……」

  凌河邊？凝煙皺眉，這個拉瓦到底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