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歸於平靜（大結局）

  「你是誰？！」

  雖然早已得知了老人的存在，但青帝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他不敢相信，這神域之中竟然還有他從未察覺過的存在。

  「就如同尤利烏斯所說，我是他們的主人，你也可以叫我……」

  老人的語氣頓了一頓，隨後看向了李添袖，笑道：「拉普拉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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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並沒有名字，也不需要名字。

  而這拉普拉斯，是李添袖故鄉中假設出來的一種號稱能夠全知全能，卻又被認定無法全知全能的一種妖怪的名字。

  這和他的命運很像，索性也就拿過來使用了。

  「拉普拉斯吧。」

  青帝記住了這個名字。

  「請你把最後那個吧字去掉。」

  司空覺閉上了眼睛，驚嘆於他的弱智。

  「呵呵……」

  拉普拉斯和藹的笑了笑，隨後拍了拍手，這刺眼骯髒的血肉宮殿，頓時消失不見，變成了一間裝飾淡雅的茶寮。

  尤利烏斯，希婭和青帝，分坐於一桌，心中的殺意已經淡化，甚至警惕和焦躁的心情都被平復了下來。

  拉普拉斯坐於另一桌，李添袖坐在他正對面，而司空覺則橫坐在李添袖的大腿上。

  「誒？？？」

  司空覺的臉上冒出三個問號，觸電一般的從腿上跳了下來，不滿的抱怨道：「您這裡是很缺椅子嗎？」

  「哈哈哈。」

  拉普拉斯不在意的笑著，指向李添袖道：「我只是滿足了他平日裡想過的一個小小的願望。」

  「哈？！」

  司空覺瞪向李添袖。

  「這個不叫願望，叫念頭。」李添袖扶額道。

  「那你倒是說說，我這算不算全知全能呢？」拉普拉斯問道。

  「算算算。」

  李添袖懶得跟他爭執，嘆氣道：「給她把椅子吧。」

  下一秒，司空覺便坐了下來，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而這樣的力量，讓青帝感到心驚。

  老人能夠輕易的操縱他們的行為，仿佛能夠扭曲現實！

  這讓他生不出一點能打贏的思路。

  「主人，你真的拋棄我們了嗎？！」尤利烏斯依舊不甘心的問道。

  「我的目的從始至終，一直都未改變。」

  拉普拉斯隨意的回答了他，隨後看向李添袖，說道：「你的疑惑，都解開了嗎？」

  「嗯。」

  李添袖平復思緒，淡淡的展開五個手指：「自從遇到你開始，我就獲得了五道難題。

  一、全知者是否真的存在？

  二、解決能量坍縮的答案是什麼，居然能夠讓你這樣的存在去操心？

  三、你為何會找到我？

  四、你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五、問題的答案是什麼？

  前兩個問題答案，我已經給你解過了。

  那麼現在，我想從第四個問題開始說。」

  李添袖的語氣頓了頓，分析道：「我看了看目前能量坍縮發生地，要不就是神晶礦區，要不就是秘境這種靈氣極度充裕之地。

  這樣的共性，讓我很難不把它同過度開採導致的環境報復給聯繫起來。

  再結合這場治理的發起者是到處殺戮的無序者，還有當初永夜堡有實力全滅太昊門，卻又手下留情的事實，就讓我想起一位故友。

  他的名字叫做瘟疫，自由星球的意志驅使，以維持生態平衡的一個特殊存在。

  無序者的四處殺戮，或許就是維持能量釋放回宇宙的一種方式。

  而且希婭也是和你類似的預知者，她在離開故鄉之前，曾製造過本不存在於那裡的新物種。

  這也給了我啟發。

  於是我猜想，你能夠成為無序的主人，自身卻不是無序者。

  比較合理的解釋就是，無序者這個物種是由你創造，所以他們才會遵循你制定的規則和行動。

  沒錯吧？」

  「什麼？！」

  此話一出，青帝和司空覺的身體齊齊震動。

  自從他們認事起，就一直生活在無序的陰影之中。

  他們這個種族，可以說是當之無愧的宇宙霸主。

  結果李添袖居然說……

  他們居然是人為創造的？！

  「沒有錯。」

  拉普拉斯欣慰的笑著。

  「那麼你的目的就是，要維持宇宙的平衡。

  而找到我的原因，就是要看看我在擁有能分析出來的條件下，是否能夠得出答案。

  如果有，我就能為你解惑的資格。」李添袖補充道。

  「是的。」

  拉普拉斯頷首，語氣平和的說道：「早在千萬年前，我就預知到了。

  修行者們不斷吸收宇宙中的資源，將力量匯聚於身體之中。

  當這個行為積累到一定的程度，就會引起宇宙間的能量失衡，導致能量坍縮的災難。

  你們目前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再往後幾萬年，這場災難的影響會越來越大，甚至會波及整個宇宙，吞噬所有的物種，將他們『偷』的能量搶奪回去。

  所以我才創造了無序者這個特殊的物種，在獵殺生靈的同時，也挑起仇恨，讓其他強者來獵殺他們，加速能量返還的循環。

  這個決策能將坍縮危機向後推移千萬年，卻不能夠完全將其解決。

  因為，

  我漏算了一點。」

  「是你自己。」

  李添袖目光一凜。

  「呵呵呵……」

  拉普拉斯笑了出來，誇讚道：「你果然很有天賦。」

  「這只是當局者迷，其實看出答案並不難。」李添袖回答道。

  無序的殺戮雖然促進了能量的返還，但大浪淘沙，一些恐怖的存在會因為殺戮變得越來越強。

  尤利烏斯就是最典型的一位。

  作為宇宙中最為神秘的存在，拉普拉斯自然可以親自下場，將這些特殊的個體斬殺，促成新的循環。

  但宇宙間擁有類似於萬有引力的能量向上法則，他哪怕不做任何修煉，自身的力量也會隨著時間不斷增加。

  只要他還活著，宇宙間的能量總量就會一直減少，終有一天會破壞平衡。

  「那麼，你想到了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嗎？」拉普拉斯笑道。

  「你只要斬斷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將能量定期返還回去，那不就好了？」李添袖不假思索道。

  「這只是權宜之計。」

  拉普拉斯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我的力量太強大了，要是身體受到了傷害，它會以極其快速的效率從外界吸收能量，會造成更大的危害。」

  「你這是在……炫耀嗎？」青帝的眼角微微跳動。

  怎麼還會有人因為自己太過強大而困擾的？

  「身不由己嗎……」

  希婭回想起自己沾染著的詛咒，苦笑出聲。

  她又何嘗不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呢？

  而她所遭受的一切苦難，正是由眼前的這位「強者」引起的，可她卻沒有復仇的力量。

  「那或許你……」

  李添袖皺著眉頭搜索了一陣，抬頭說道：「就只能死了。」

  「喂！」

  司空覺被這個答案嚇了一跳，偷偷的拍了他一下。

  拉普拉斯自稱全知，那肯定知道這個方法。

  來找上他們，顯然是因為他不想死。

  這話問出來，不想要命了？

  「可要是我死了之後，有人坐到我這個位置，卻不想著解決問題呢？」

  拉普拉斯並不生氣，隨後看向了青帝的方向，眼神意有所指。

  「你怎麼回事啊，小老帝？」李添袖皺起了眉頭。

  這一眼看的，就給人這傢伙以後肯定會搞事的感覺。

  「我沒有啊。」青帝冤枉道。

  至少他現在沒有。

  而且以後應該也不敢有了，否則拉普拉斯在死之前就會把他幹掉。

  「我只是舉個例子，就算他未來是好的，也總會出現一些特殊的存在。

  就比如你，你能夠超出我的探知，要是什麼都不在乎，默默無聞的修煉到我這樣的程度，到時候我可能也管不了你。」拉普拉斯說道。

  「那……」

  李添袖想想也是，便說出了自己的第三個方案：「讓大家一起死不就好了？」

  司空覺：「？？？」

  青帝：「？？？」

  希婭：「？？？」

  你這傢伙，不做人了是吧？

  「我贊成！」

  尤利烏斯的眼神泛起了光。

  既然主人已經認為他們的存在沒有意義了，那就跟你們爆了！

  「一起死？」

  這個回答，倒是出乎了拉普拉斯的意料。

  「你知道輪迴吧？」

  李添袖挑眉，解釋道：「從我們成神的那一刻起，我們的壽命就幾進於無限了。

  而生與死本應是一個自然循環，若是沒有鬥爭，神明之中就少了死亡的概念，當然就會產生不平衡。

  所以你要是擁有改變法則的力量，那就把被淡化的死亡法則重新拉到檯面上，規定什麼樣的修為擁有多少的壽命。

  這樣不需要你親自動手，未來大能也會自然死去，遁入輪迴之中。」

  「輪迴！」

  拉普拉斯眼前一亮，忽然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在這一剎那，海量的靈感如同潮汐一般浸滿了他的腦海。

  是的，

  輪迴！

  這一法則在凡人世界中非常常見，但神域的力量級，要無數倍的高於凡界。

  想要改變這一規則，需要極其恐怖的能量，以至於他都無法做到，屬於是不可行的結果。

  因此也被他的直覺給濾過了。

  如今被李添袖給提醒，或許就是命運的安排吧！

  「那我該怎麼完成輪迴的重置呢？」

  想到這裡，拉普拉斯便迫不期待的向李添袖求助。

  「這就是你該考慮的問題了，我的閱歷就這麼點，幫不了你。」李添袖攤手道。

  雖然他擅長推理，但宇宙的法則的知識量何其恐怖，他不可能構造得出一套萬物輪迴之法。

  至少現在不行。

  「好好好。」

  拉普拉斯倒也不氣餒，眼神已經脫離了此處，進入了深度的思考。

  凡間的輪迴有跡可循，只要他多花一些時間和精力，一定可以找到答案。

  然後，

  他就可以放心的去死了。

  「既然我幫你解決了這麼大的難題，那麼『全知全能』的你，應該不建議支付我一些回報吧？」李添袖打斷了他。

  「你想要什麼？」

  拉普拉斯心情大好，自然也不想拒絕。

  「首先，無序者的誕生造成了許多的悲劇。

  雖然你可能不注重人類的情感，但這對於我們來說真的很重要。

  既然這個計劃被證實是一個錯誤的結果，那我希望你能親手關停它。」李添袖目光冷峻的說道。

  見證了太多的無序慘劇，他無法坐視這個族群再這麼肆意的毀滅下去。

  「你住口！」

  尤利烏斯咆哮出聲，並對著拉普拉斯大吼道：「主人，絕對不能聽他呀！

  我們是世界的主宰，不應該為了他而放棄自己的長生。」

  只是拉普拉斯並沒有理會，而是點頭道：「可以，但他們需要一個正確的退場方式。」

  他的話音剛落，尤利烏斯便感覺心裡缺了一塊，空虛得讓他想要死亡。

  就在同一時間，永夜戰場上的無序者們也同時失去了對拉普拉斯的感應，臉上寫滿了震驚和絕望。

  「嗯？他們好像變弱了？」

  一名修仙者感覺到不對，將一名無序者的胸膛洞穿。

  而在一秒前，他還是被對方壓制的對象。

  「是青帝！青帝成功了！」

  忽然有人欣喜的大叫，聲音響遍了整個戰場。

  「哈哈哈，好！」

  「勝利將屬於我們！」

  其餘修士聞言振奮無比，士氣瞬間爆漲起來。

  此消彼長之下，局勢頓時出現了逆轉。

  「好了。」

  拉普拉斯輕描淡寫的說道，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而尤利烏斯已經趴在了桌子上，雙目無神，一副魂都丟了的樣子。

  「還有，我希望你能夠治療希婭的詛咒。

  她是你計劃的無辜者，本不應該遭受那麼多苦難。」李添袖繼續說道。

  希婭會來到永夜，多多少少和他脫不開關係。

  他有必要償還這份因果。

  「啊？」

  希婭猛然抬起頭，看向李添袖眼裡充滿了異色。

  司空覺也打量著她，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也不難。」

  拉普拉斯手掌一攤，變出了一個水晶瓶，隔空放到希婭的桌子上，說道：「把它分成十次服用，十個月後，你的詛咒就可以完全祛除。」

  「我……我……」

  希婭難以置信的抓起那晶瑩的瓶子，鼻子突然一酸，忍不住伏在桌上埋頭痛哭。

  她這一生滿是苦難，哪怕成為了眾人畏懼的全知者，也計算不出任何通往光明的出路。

  所以她才會答應李添袖的計劃，打算死在這場戰鬥之中，給塞西莉亞留下一個美好的印象。

  如今突然獲得了希望，讓她這一萬多年來積攢起來的委屈，在一瞬間爆發出來，怎麼也止不住眼淚。

  「這……」

  司空覺本來還對她那有些變味的感激而感到煩惱，但看到現在這樣，她也忍不住抓緊了李添袖的手。

  人生能夠平安，真是太好了。

  「你呢？」

  拉普拉斯看向李添袖。

  「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足，沒有什麼特殊的欲求。」

  李添袖輕鬆的一笑，輕握著手中的柔荑，然後看向了青帝，意有所指的說道：「但要是有人想要打破我的平靜，我想要做的事情可能就很多了。」

  「……」

  青帝臉頰的肌肉微微繃緊，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李添袖的天賦足以讓他忌憚，但他一舉決定了戰爭的勝敗，還賣了希婭那麼大的一個恩情，他此時也沒有太多想法了。

  「那麼，我就去思考了。」

  拉普拉斯不想管這些事，告知了一聲後便離開了。

  隨後，這清雅的茶寮里出現了一道門。

  再一看躺在桌上的尤利烏斯，不知何時竟已經死了。

  「走吧，希婭。」

  叫上了心情激盪的希婭，幾人一同離開了茶寮，重新出現在戰場上。

  有了青帝的回歸，戰爭的勝負就基本定下了。

  無序者們被殺的丟盔棄甲，崩潰逃散。

  希婭不願放過他們，要求青帝斬盡殺絕。

  後者承受了恩惠，也沒有拒絕，下令發布了常年生效的懸賞獵殺行動。

  至此，李添袖在神域的使命也宣告完成了。

  戰爭結束之後，他和司空覺回到了永曜，也帶回了大量的神晶。

  畢竟有實力才有安穩，他們雖然不好狠鬥勇，也不會安於現狀。

  十幾年未歸，永曜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主教獲得了真知，成為了新的真理之主，加上已經能夠活動的詛咒之主，還有跟著回來的超研者和艾妮絲，現在永曜一共存有五個保留得較為完好的教會。

  至於凱撒那個傢伙，則選擇留在神域浪了，搞得猩紅教會一陣雞飛狗跳，直到逐火的首領陳希當了代理，這才漸漸平息下來。

  ……

  「所以，這就是你的故鄉？」

  三個月過去後，在李添袖常去的時空走廊酒吧，出現了兩位不速之客。

  「應該算是……第二故鄉吧。

  最初的故鄉，我好像都忘記要回去了。」

  李添袖喝了一口果酒，輕輕的抿了抿嘴。

  他挺喜歡這個味道，喝起來跟和司空覺第一次接吻的時候的一模一樣。

  「怎麼現在我能算到你了？」

  希婭奇怪的問道，她旁邊則坐著許久未見的塞西莉婭。

  「已經不是戰時狀態了，自然就放鬆了一些。」李添袖笑了笑。

  一切都已恢復原狀，司空戀現在又不知道到哪裡浪去了。

  「原來如此。」

  希婭含笑點頭，陽光透過窗邊的玻璃落下，照在她亞麻色的捲髮之上，在潔白的臉頰旁留下一道影子。

  「身體怎麼樣了？」

  說著，李添袖瞥了塞西莉亞一眼。

  之前做交易的時候，希雅曾把塞西莉亞託付給她，可現在她的詛咒都已經能夠治癒了，總不會還要讓他負責吧？

  「嘿嘿~」

  塞西莉婭回以一個甜甜的笑容，看起來就是很容易誘拐的樣子。

  「那個確實有效，我能感覺到我的身體在明顯的好轉。」希婭溫和的笑道。

  「那以後有什麼打算？」李添袖試探著問道。

  「我應該會去幫拉普拉斯的忙。」希婭回答道。

  「啊？你不恨他嗎？」李添袖意外道。

  雖然拉普拉斯給了她藥，但也正是他害得她遭受那些苦難的。

  一般人可放不下這個芥蒂吧。

  「恨。」

  希婭的眉頭微微皺起，然後說道：「所以為了讓他死得早一點，這個忙我必須得幫。」

  「哈哈哈，說得也是。」李添袖笑了出來。

  不管動機如何，這結果對雙方都好。

  看來希婭確實走出了陰影，在朝著以前善良的樣子轉化了。

  「所以我這次是來道別的，我可能很長時間都要陷入那個難題之中了，所以塞西莉婭先留在你這裡了。」希婭起身道。

  「果然還是來了……」

  李添袖表情一僵，感到一陣頭疼。

  「呵呵……」

  希婭得逞的笑了笑，目光溫柔的看著他。

  拉普拉斯沒有尋常人的同理心，所以當初要不是李添袖提及，她也不會獲得解藥。

  這份拯救的恩情，恐怕她在餘生都不會忘記了。

  於是她快步走到李添袖的身邊，俯身親吻了他的側臉。

  「謝謝了。」

  「？？？」

  李添袖猝不及防的捂著臉，朝著旁邊退了一個位置，表情滿是驚恐之色。

  「啊！啊！啊！」

  塞西莉婭見狀也是張大了嘴巴，急得像個著急的啞巴。

  這是什麼情況？

  老媽偷家了？

  「哈哈哈。」

  留下一悅耳的笑聲，希婭消失在了陽光之下。

  ……

  「砰！」

  司空覺怒摔手柄，宣洩著心中的憤懣。

  「她動作太快了，我一個中位神反應不過來……」

  回到司空宅後，李添袖哭笑不得的面對了這一切。

  「這個女人果然沒安好心！」

  司空覺想起來了當初那一瞥。

  她早就懷疑希婭居心不良了！

  「啊哈哈哈……」

  李添袖尷尬的笑著，思緒飄回了他剛追求司空覺的時候。

  當年她還不大理解愛情的時候，還整天想著要把他推銷出去。

  誰能想到現在，居然變成一個醋王了。

  「誰是醋王！」

  司空覺瞪了過去，氣得牙痒痒的。

  現在她遊戲也不想玩了，手柄就撂在那，故事畫面已經停頓，只有音樂還在響著。

  「好啦，希婭已經走了。」

  李添袖抓起她的手，拉著她坐到了床邊，問道：「都經歷這麼多了，你怎麼還是那麼沒有安全感？」

  「可是她比我強呀。」司空覺下意識的說道。

  見識過這世間的偉力之後，對實力的焦慮感她已經消除不掉了。

  他擔心青帝會容不下她們這些刺，也擔心在和希婭交惡之後，她們會失去最大的保護傘。

  「你又開始胡思亂想了是吧？」

  李添袖輕嘆一聲，把她壓倒在了床上，嚴肅道：「你忘了上次離開，給我們帶來了多大的困擾嗎？

  而犯錯的人，可是要被懲罰到喵喵叫的喲~」

  「……」

  讀出了他心中所想，司空覺的肩膀緊繃起來，忽然有些緊張。

  ……

  「轟！」

  偌大的司空主宅毫無徵兆的坍塌下來，揚起了大量的塵土。

  「怎麼了怎麼了？！」

  夜棲羽從大門上飛了下來，吃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機械神教的科技雖沒超維，但堅固程度絕對沒有問題。

  現在房子塌了，難道是附近有神仙打架？

  正納悶的時候，她和阿燐便看到廢墟之中，她們的覺大人正灰頭土臉的搖著頭，甩掉其上的灰塵。

  她的身上披著一件床單，粉色的頭髮隨著搖頭的動作而晃動，光潔的肩膀反射著晶瑩的陽光。

  隨後她猛然抬頭，眼神對上了目瞪口呆的寵物們。

  「喵~」

  正下方，發出了一聲貓叫。

  「你閉嘴！」

  司空覺敲了李添袖的腦袋一下，悄臉瞬間變得通紅，同時右手對著空氣一拉，連人帶著房子一同消失不見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