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細思極恐

  在廣袤幽森的宇宙里，有一處死氣沉沉的地方。

  這裡氣溫冰冷，寸草不生，就連石頭也飽受摧殘，變成了脆弱的塊狀污垢。

  「為什麼不去羲皇秘境？」

  青帝站在那真空地界的邊緣，疑惑的看著李添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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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是安格塔星系，也曾發生過能量坍縮的災害，當時統計的受災的範圍超過十萬立方公里，是羲皇秘境的二十倍。

  由於無人處理，這範圍現在似乎擴大了10%。

  它會擴張！

  「因為我剛才冒出的想法，恐怕不大適合專家們觀看。」

  李添袖走向眼前的荒蕪，緩步來到坍縮的邊界，將手給伸了進去。

  隨後他的手掌像是撫摸快速拂過的狂風，有一種輕柔而冰涼的感覺。

  這並不會讓人感到痛苦，但李添袖卻能感覺到力量在流失。

  這種莫名的暢快，就像是失血過多的人因為體溫過低，而產生溫暖的感覺一般，充滿了欺騙性。

  「真是霸道啊。」

  李添袖將手抽回來，原本那被錘鍊得如寶石般晶瑩的手背，此時已經出現了一道淡淡的瑕疵，像是有淤血堆積成了絲，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這是因為他這幅的身體是由生命法則重塑的，他的法則在裡面會發生崩解，導致身體受傷。

  雖然這種傷勢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已足以證明裡面並不適合神明居住。

  「別賣關子了，快做。」青帝皺眉道。

  從李添袖的神情里，他隱隱的感到幾分不妙。

  「好。」

  李添袖收回心思，重新看向前方的災區。

  他們剛從羲皇秘境過來，雖然那裡的法陣停止了神晶的供應，但還是有不少的專家在那邊研究探索的成因，想要達到預防的結果。

  而他的實驗，可不適合在人多的地方進行。

  「咔。」

  李添袖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個鐵籠，將裡頭關著的老鼠給抓了出來。

  雖說是老鼠，但由於幸運出生在神域，它天生就擁有睥睨凡人的資格。

  因為它也有神級的力量。

  但不幸的是，他出生在了太昊門的狩獵場裡。

  所以哪怕是它是一隻神級的老鼠，那也沒能逃過成為野味的命運。

  李添袖殺死了它，並在徹底斷氣之前將其給扔進了結界裡。

  很快，鮮血便流淌了一地，並在那荒蕪的環境下快速蒸乾，變成了乾涸的塊狀。

  「你看到了什麼？」

  李添袖印證了心中的想法，回頭看向青帝。

  「他死了？」青帝皺眉。

  「你沒感受到那逸散的能量嗎？」李添袖提醒道。

  「活物死了，當然會……」

  青帝本想打斷他的謎語人行為，但話說到了一半，心情瞬間就沉了下來。

  他明白李添袖是什麼意思了。

  隨著活物的死亡，他這一生中吸收到的能量，都會隨著身體與靈魂的消散而逸散出去。

  這種逸散的能量會帶著原主人的烙印，不像神晶那麼純淨，修士們沒有辦法直接吸收。

  但這坍塌的空間卻可以。

  它擁有瓦解法則的能力，將其轉化為能量。

  這個效率在人死後還會提高千百倍。

  這就是問題所在。

  能量坍縮的災難，在未來還會擴大。

  各大勢力捨不得花大量神晶去修復受災地，難道還捨不得殺人嗎？

  按照神域的風氣，青帝已經能夠看到未來那戰火紛飛的情況了。

  「我懂你的意思了……」

  青帝沉重的點頭，卻左右想不明白原因：「可為什麼尤利烏斯會提醒我們呢？

  無序族群喜好鬥爭，他們應該樂得看到這種情況的發生。」

  「宇宙的生態是平衡的，我們死多了，他們的食物不就少了？」

  李添袖想了個勉強說得過去的理由。

  但青帝顯然不信。

  如果只是為了食物的話，永夜區征服了永晝，有的是辦法讓他們不被滅絕，就像是他們會為了娛樂而建造狩獵場。

  這根本說不通。

  不過李添袖也不打算繼續糾纏這個問題，默默的進入坍縮空間之中，將老鼠的屍體帶回，然後銷毀。

  「回去了。」

  李添袖起身要走。

  「你就這麼走了？」

  青帝疑惑的轉過頭，總感覺他有所保留。

  「災難還沒爆發，一時半會也不會演變成那個樣子。

  所以眼前的事情就讓其他人慢慢摸索吧，我得去追溯根源了。」

  說完，李添袖便離開了此處。

  第二個難題的答案已經得出，他感覺離接下來的兩道難題的答案也已經很近了。

  無序之主為何認為他能夠解決問題？

  他想通過這件事想要解決的事情是什麼？

  這四個難題都是考驗，只有把它們都解決了，李添袖才有資格走到最後的一步。

  他現在也非常好奇，那位坐在宇宙頂端的存在，腦子裡究竟想著是什麼。

  「戀戀你知道嗎？」

  回到別墅後，李添袖突發奇想。

  「戀戀不知道哦~」司空戀誠實的回答。

  「好吧，那我們一起去找。」

  李添袖盤腿閉目、心情寧靜，仿佛進入了新的境界。

  他回顧起自己的人生。

  前半生雖然精彩，但也只是展現了自己出色的學習和調查能力，不足掛齒。

  真正讓他變得不平凡的，還是他死後遁入的輪迴世界。

  通過輪迴，他見識了各種力量體系的世界，見證了每個世界的英雄們在世界瀕臨崩潰時展現出來的光。

  雖然這其中也遇到了不少的悲劇，但從結果來回顧，李添袖還挺喜歡這種冒險的。

  如果不是無序者的窺伺，他也許會按部就班的走完五個難度的輪迴，最後成為和九神平起平坐的存在。

  但這命運仿佛早已註定，他在很早的時候就被伊格納茲種下了烙印；而後更是遇見了希婭；在滿是惡魔的世界裡，藉助瘟疫的力量接觸了無序，並探究到了高維的秘密；再來就是被伊格納茲殺死，然後和司空戀一同在死亡中重生，能夠使用無意識的力量。

  這就是他的身上遇到過的，所有的特殊事件了。

  如果站在高位者的視角，答案就有可能是出現在這些事情之中，而不是他無法掌控的神域。

  追尋著這個思路，李添袖開始一遍又一遍的回憶著細節。

  最後，他想到了一個可能！

  「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