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被溫鳳眠逼瘋了。

  聞雅短促的尖叫了一下，很快就嚇得連喊叫都叫不出來了。

  她不可置信的掙了眼睛，看向自己被劃破的手腕，傷口很深，皮肉翻開，鮮血幾乎是濺出來的，不僅弄髒了楚晚寧的手，連地板都濕了。

  她喉嚨「嗬嗬」了兩聲，是嚇得叫不出來的氣聲，聞雅哪裡經受過這個，翻著白眼就要暈過去，又被楚晚寧用刀片壓在手腕上陰冷的威脅：「醒著，要不然把你手割下來。」

  聞雅硬生生的撐住了，她看著自己鮮血翻湧的手腕，臉色慘白，無助又絕望的看著拿著刀的楚晚寧。

  她這一輩子經歷過所有最恐怖的事情加起來，恐怕都沒有此時此刻來的真實可怖。

  「你接下來給我聽話一點，」楚晚寧壓住她手腕上的傷口，她像是見慣了鮮血的人，面對此刻令人腳軟的血色，她看起來無動於衷，「要不然，我真的會殺了你。」

  「……」聞雅緊緊地咬住嘴唇，嗚咽著哭出了出來，甚至不敢哭出聲來。

  此刻，她完全就是一個普通的20歲女孩子，再也沒有了剛來的時候面對楚晚寧的高高在上。

  她拼命點了點頭，妄圖贏得她的信任，「我、我會聽話。」

  楚晚寧道：「等下，你打電話去給你家裡人報平安。我會給你打電話，你如果敢胡亂說些什麼，我活不了，大不了你也跟我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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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聞雅越來越虛弱，她點著頭，嘴唇慘白，「我都聽你的，你給我止血吧……」

  楚晚寧冷冷看了她一眼，放下了沾了血的刀，轉身從地上拖出了一個藥箱。

  她動作不緊不慢，聞雅卻已經渾身癱軟，眼前一陣陣的開始發黑。

  她真的要死了，被這個女人殺死了……

  她眼淚流的更加凶了。

  楚晚寧並沒有割破她的動脈，在流了一地的血以後，她的傷口其實已經快要凝結了。

  她故意什麼都沒說，只用繃帶纏住聞雅的手腕，然後又塞給她一粒消炎藥。

  聞雅惜命的很，楚晚寧塞藥給她，她立刻就咽了，然後躺在床上不斷地打冷顫。

  劇烈的失血令她虛弱，發冷，她現在別說拿起碗砸楚晚寧，恐怕就算解開布片，她也無力逃跑。

  楚晚寧沒有理會她，她拿來抹布開始收拾地上的狼藉，把剩飯和血跡都打掃乾淨。

  「你今天的飯沒有了。」

  楚晚寧對聞雅道，「我明天再來給你送吃的。」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了。

  聞雅看著她的背影，又懼又怕，在楚晚寧關門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楚晚寧去隔壁房間洗了一個澡，吹乾了頭髮，然後站在落地鏡前，看了看自己的臉。

  她還是十來歲少女的模樣，但是眼睛裡，已經是一個成熟女人的靈魂。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

  那裡面孕育著一個，曾經未出生的孩子。

  如果她腦子清醒一點，就絕對不會選擇把它生下來。

  可是……

  她早就被溫鳳眠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