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蘇輕眉布計2

  「我少她吃少她住了？她有什麼好怨恨的？再怨恨我也是她爹！」蘇老爺氣道：「她成了四王妃，我還是她爹，四皇子還是我的女婿！」

  「爹，您先別生氣，您想一想，姐姐近來可曾給過您好臉色？可曾出來大廳和我們一起用過膳？可曾真心實意的叫過您一聲爹？」

  蘇老爺聞言皺眉，不語。

  「說一句誅心的，爹，你真的確定如今的姐姐在飛上枝頭變鳳凰後，不是膈應您，而是孝敬您？」

  蘇老爺一聽，幾乎要拍案而起了，蘇夫人不贊同蘇輕眉這進入話題的方式，作為多年的枕邊人，沒有人比她更了解蘇老爺。

  蘇老爺還沒開口，蘇夫人便搶先道：「老爺，您氣什麼，有何好氣的，她心裡沒你，對您沒感恩之心，並不代表我們眉兒沒有啊。」

  蘇老爺：「不是在說那賤丫頭麼，怎麼就扯到眉兒身上去了？」

  「與眉兒有關的，自然是好事了。」蘇夫人說時，盯著蘇老爺勾唇一笑。

  她風韻猶存，雖然前段時間憔悴損了容顏，但是她保養得還是不錯的，再加上今兒前往城中觀看四皇子選妃大會，特意的理了妝容，唇瓣被寇丹紅的胭脂染得美艷而勾人！

  她手段了得，蘇老爺就吃她這一套，一看，差點兒就要坐不住了，專注的盯著她看，就忘了蘇長歌的事兒，順著她的意思道：「哦？眉兒有何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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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您莫急，先聽妾身說。」蘇夫人一笑，然後附耳在蘇大人耳邊私語一陣。

  「什麼？！你竟然想讓眉兒代那賤丫頭嫁給四皇子？！」蘇大人聽得震驚，眼睛都瞪大了，瞪著蘇夫人，拍案道：「夫人，你這是什麼餿主意？！」

  「四皇子今兒已經見過那賤丫頭，眉兒與她又沒有什麼相像之處，只要是眼睛不瞎的人都能一眼認出眉兒不是那丫頭，如果四皇子將此事上報朝廷，告我們一個欺君之罪，那可是會被株連九族的啊！」

  「老爺您不能往好的事兒去想麼？」蘇夫人沒好氣的道：「欺君之事自然是做不得的，你以為妾身是嫌命長啊，想著去找死？」

  「那你是什麼意思？你為何說讓眉兒代那賤丫頭嫁給四皇子？」

  「當然是老爺您去請求皇上啊。」

  「求皇上？？」蘇老爺對蘇夫人的話覺得很不可思議，「天子一言九鼎，說出了就不會改了，哪裡是我說幾句皇上就會轉變意思的？」

  「為何不能？」蘇夫人冷哼一聲，「四皇子可是前皇后所出，前皇后是皇上的髮妻，聽說兩人感情極為深厚，在皇上還是王爺的時候，皇上最疼愛的就是四皇子……」

  「那又如何，這與眉兒和那賤丫頭姐妹易嫁有何關係？」

  「如何沒關係？！」蘇夫人見蘇大人還沒反應過來，沒好氣的道：「老爺您想想，四皇子條件如此好，皇上又如此疼愛他，而那賤丫頭不過是一個瞎子，雖然她用計得到了繡球，但是老爺您覺得堂堂皇家，心裡能真正的歡喜一個瞎的女子嫁過去麼？」

  蘇老爺一聽，心裡覺得蘇夫人說得很在理，沉吟一下，還沒理清楚思緒，蘇夫人見蘇老爺開始心動，便抓緊時機遊說道：「老爺，那賤丫頭嫁過去皇家，只會是皇家人的恥辱，皇家人會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她自己討不到什麼好果子吃過不好不說，萬一皇家人遷怒，將這事怪到您頭上來，對您仕途進行打擊，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蘇老爺一聽，氣道：「那賤丫頭，就從來沒做過一件讓我覺得好的事！本來還以為是一件好事，如今……」

  「老爺，能和皇家攀上關係，自然是好事，怎麼不是好事？」蘇夫人伸手安撫的拍拍蘇老爺的後背，勾著唇眯著眼道：「只是這件事我們對人不對事，與四皇子成婚，對誰來說都是好事，但是對那賤丫頭來說才變成了壞事罷了。」

  她都說到這個份上來了，蘇大人如何還不明白她的意思。

  不過，他還是很忐忑：「皇上下的聖旨是改不得的，如果我去找皇上說這件事，皇上會不會不同意，反而責罵我們藐視聖諭？」

  「哪裡能呢！皇上還會贊你洞悉聖意呢！」蘇夫人溫柔的笑道：「老爺，您想啊，堂堂皇子娶一個瞎子做正妻，這不是自取其辱麼？」

  「還有啊，難道您就不認為，我們眉兒無論哪一方面都比那賤丫頭更加討人喜歡麼？」

  「這倒是。」蘇大人看一眼乖乖巧巧的蘇輕眉，很是驕傲的道：「皇城裡，能和我們眉兒想媲美的女子，還真的沒幾個呢！」

  蘇輕眉一聽，羞紅了臉，「爹這般誇讚女兒，也不害臊！」

  她說著，眼睛和蘇夫人對視一番，紛紛露出了滿意的笑。

  而蘇大人則被蘇輕眉的那一句話逗得哈哈大笑。

  笑罷，他沉吟一下，道：「此事和皇上直接說到底不太好，我還是先回去起草一份摺子，用書面形式表達一番更為慎重。」

  「老爺辛苦了。」蘇夫人嬌滴滴的給蘇老爺揉揉肩捶捶背，眼睛轉動著道：「這事皇上那邊妾身相信您定能辦好的，不過那賤丫頭那邊……」

  「她能怎麼樣？」蘇老爺只要一想到蘇長歌嫁到皇家，就會對自己的仕途有影響，他就氣呼呼的，「是她自己沒這個福氣，我們替她決定一番，是省得她累人累己！」

  「我們是好心，但是在那丫頭看來未必是這樣啊。」蘇夫人一邊給蘇老爺垂著肩膀一邊道：「她費了如此大的勁兒，一個瞎子都跑到選妃大會上去，肯定是奔著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想法的，如果她搶得繡球，聖上又已經指婚了，過幾天四皇子迎娶的人卻是眉兒，您覺得她會服氣麼？少不得要鬧得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呢！」

  「這倒是，那丫頭因為段世子那件事就鬧得幾乎人盡皆知，讓我丟盡了臉面！」

  蘇老爺說著，想起了什麼，看向蘇輕眉：「但是眉兒，你和段世子不是情投意合麼，段世子又揚言會娶你，如今能讓你嫁給四皇子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