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以合約為條件

  丁亦歡瞪大著雙眼，只是怔愣的看著他，忘了說話。

  商雪川微熱的指尖輕撫過她左臉頰凌亂的碎發，沉聲道：「你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絕。」

  丁亦歡：「是……是以合約為條件？」

  商雪川：「是。」

  丁亦歡深吸了口氣：「總有個時限吧？我跟嚴北廷也簽了三年協議，啊你別誤會，不是你想的那種協議，準確的說，我是他高薪聘請的女公關，僅此而己。」

  平時的灑脫與放肆，在商雪川面前都不復存在，此刻她更像只做錯事的小野貓，偶爾驕傲，偶爾高冷，卻又無比甜美可人。

  丁亦歡雙眸純淨無邪地看著他：「可是，先生不是很吃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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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商雪川頓了頓，戳破她的偽裝：「如果你真的替我著想，一開始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不是嗎？」

  「您真的太溫柔了。」

  商雪川只是沉默的看著她，沒再說話。

  丁亦歡牽引過他的手，覆上自己微涼的臉頰：「就這麼喜歡嗎？」

  商雪川沉迷的看著她：「你的每一處，都恰好長在我的審美點上。」

  丁亦歡微垂下臉，低眸虔誠親吻著他的掌心，商雪川心臟瘋狂跳動，她的睫毛長卷又濃密，猶如顫抖的蝴蝶翅膀，每一下都撩動著他的心。

  商雪川無比直白且真摯：「你願意嗎？把你的一切給我，讓我完全擁有你。」

  丁亦歡很心動，嘴上卻還在逞強：「可是我只是為了錢而來。」

  商雪川：「我只要你的人，你的心隨你自己處置。」

  「為什麼？」

  「為了最終放棄你。」

  丁亦歡心臟被刺痛了下：「你不怕在這期間，會越來越喜歡我，然後愛上我？」

  商雪川一臉自信道：「我能決定遊戲的開始，也能決定遊戲的結束，得到過才能真正釋懷，越害怕就越要了解，這是我的行事準則。」

  他真是個紳士，表面看著溫柔，卸下紳士的外衣，其實也挺冷酷現實的。

  她依然還記得，他說過，不可能娶她這樣的女人。

  丁亦歡抿唇一笑，放開了他的手，直視著他的眸子，問道：「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四年前，我們曾經有過兩次魚水之歡。」

  商雪川沒有迴避，說道：「沒有忘記過，當時說不記得了，本來是打算與你不再有任何糾葛，可是……你還是朝我走了過來，對我發出了邀請，我沒法背叛自己的心。」

  「唔，我們在一起多久合適呢？」

  「又何必苦惱這個問題？在該結束的時間結束，不用強求。」

  丁亦歡甜美一笑：「好，聽先生的。」

  「那我現在可以吻你了嗎？」

  丁亦歡一手抱過他的後頸，獻上自己的紅唇，他熱烈的吻落下，一點星火燎原，在這場無盡火海中，他們緊擁著彼此，熱浪襲卷而來，連呼吸都不順暢，猶如脫水的魚，相濡以沫，彼此救贖。

  直到丁亦歡快要窒息，商雪川才放開了她，直言：「這麼多年，一點進步都沒有。」

  丁亦歡氣息未定，「以後先生陪我多練習，我一定會有進步的，請您相信，我是個聰明的好學生。」

  商雪川拇指拭過她的紅唇，失笑：「今天不做別的，你回去吧，我讓司機送你。」

  「你就這樣放我回去了？」丁亦歡細長白皙的指尖，輕輕過他的胸膛，一路向下，停留在他的肚臍下方。

  商雪川的呼吸明顯加重，但他依舊無情的拒絕了，他很克制也很自律，更不喜歡現在這樣被人操控著情谷欠，那讓他仿佛失控沒有了自我。

  「來日方長，不必急於一時，況且你的臉色很蒼白，黑眼圈也很嚴重。」

  「你現在相信，我暈倒不是做戲了？」

  商雪川一臉淡然：「在這種事情上反覆計較琢磨，毫無意義。」

  有文化的人說話就是不一樣，大概潛台詞就是，我很欣賞你的表演，默默聽著你的每一句話不加以反駁，但是我選擇不相信。

  丁亦歡突然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對他所有的幻想，一點點被現實磨滅。

  也是她太天真，商雪川出生不俗，眼界開闊，又憑一己之力能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怎麼會真的會因世俗情愛而昏了頭腦？

  就算是喜歡，他也喜歡得很清醒。

  倒是她，差點就被他溫柔的假象騙走了心，一點點為他沉迷。

  丁亦歡：「暖暖她……」

  商雪川：「我讓司機先送她回家了，她一直很想你。」

  丁亦歡被子下的雙手緊握成拳，臉上擠出一抹無情的笑：「以後她就是商先生的女兒，我這種媽媽，有沒有都無所謂。」

  商雪川平靜中帶著一絲溫存：「好，從此以後，我會讓她忘記還有這麼一個無情的母親，我會給她最好的生活，讓她無憂無慮長大成人。」

  「呃……」丁亦歡有一瞬眼睛澀得發疼，假裝挽著鬢髮掩去淚光，但終究掩不住那絲慌亂，「對不起商先生，我該走了，不必送我，我會自己打車回去。」

  語落，她跳下床，頭也未回的逃也似的跑了。

  深夜十一點，下起了很大的雨，一輛黑色的賓利停在商會門口，見她出來，車窗降下，司機喊了聲：「丁小姐，這裡！」

  丁亦歡在雨中小跑著鑽進了車裡，渾身冰涼，腦子一片空白，沒有理會身上的水珠。

  司機說道：「嚴總讓我在這等您，接您回家，後面有毛巾，丁小姐擦一擦水吧，可別著涼了。」

  丁亦歡沉默著轉頭看向車窗外，仿佛什麼也沒聽到。

  只看到那個男人也已走出了會所，他的助理撐了一把黑色的雨傘接他回了車裡，直到車子走了很遠，丁亦歡的目光依舊追隨著。

  林絮從後視鏡里打量著他們老闆的表情，沒有想像中的頹喪和悲傷，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緒。

  「商總，今天……那個嚴總怎麼跟您說的？」

  「電話你打的，人你約的，你問我？」商雪川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八卦之魂正在燃燒。

  「咳~」林絮尷尬的咳了下嗓門兒：「我那不是聽您的指令？嚴北廷真的使美人計，讓丁小姐陪您？這手段是不是也太下作了？」

  商雪川：「你覺得下作？」

  林絮點頭：「這還不下作？」

  商雪川諱莫如深的笑了聲：「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我拿到了我想要的，這叫和平交易。」

  林絮窘迫的笑了兩聲，嚴北廷這種唯利是圖的小人，他們老闆可別到最後人財兩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