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死也要做個飽死鬼,娘親說的
2024-05-12 12:58:32
作者: 塔花樹
「你小子耳朵是不是聾了,我說我要去抓他們,我要把他們抓來吃了,把你們的腦子吃了!你都不害怕的嗎?」
骨蝕瞪大了眼睛看著龍堯。
「害怕的呀。」
龍堯乖巧的點了點頭,一臉認真道:
「可是娘親說過,就算死,也要做一個飽死鬼,不能做餓死鬼,反正都是要死了,我得先吃飽肚子才行。」
骨蝕:「……」他娘教的都是些什麼鬼,有這麼教幼崽的嗎!
「再說了,小五一個人在這裡害怕,你要是能把哥哥們抓來,就有人陪小五了。」
龍堯咧開嘴,露出一口整齊的大白牙。
骨蝕一陣無言。
你真他娘的是個奇才。
恐嚇龍堯的計劃落空了,骨蝕心中一陣鬱悶。
不行,他得趕緊把另外幾個幼崽也抓來。
這一家獸人總不可能都像這個幼崽這樣奇葩吧!
這麼想著,骨蝕鬱悶的心情總算是平復了些,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龍堯,嘴上卻是沒好氣的答應了。
「行,給你烤熟。」
相處這兩天,骨蝕也知道了,這個幼崽除了拉屎臭了一點,吃得多了一點以外,只要給他足夠的食物,他就能乖乖的待在這裡。
比他以前見過的幼崽可聽話多了,也省得他麻煩,
「我要烤得熟透的,不要帶血的。」龍堯得寸進尺的提要求。
「你怎麼破事這麼多。」骨蝕嘴角抽搐,磨著後槽牙道。
「娘親說了,吃肉要吃熟的,不然會有蟲子鑽到肚子裡,到時候肚子裡會生出很多很多蟲子的。」
龍堯板著小臉,一臉認真的回答。
「娘親說,娘親說,你除了你娘親的話,還能記得別的話嗎!」骨蝕氣急敗壞。
「爹爹說了,要聽娘親的話。」
骨蝕:「……」
算了,他不想再和這個幼崽說話了。
遲早要被他氣死。
骨蝕把獵物烤熟,扔給龍堯,就離開了。
龍堯捧著烤肉,咬下一口,一邊哈著氣,一邊嘀嘀咕咕道:
「小五才不怕呢,小五知道爹爹和娘親一定會來救小五的。」
骨蝕臨走時,把洞口給堵上了,即便龍堯能夠解開繩子,也推不開堵在洞口的巨石。
龍堯吃完了烤肉,找了個角落解決了排泄問題,就在洞穴里躺下擺爛了。
躺在骨蝕找來的乾草上面,眯著眼睛,翹著二郎腿,小腿晃晃悠悠,愜意十足。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來度假的。
洞穴外。
夜色籠罩大地。
骨蝕化身為獸形,一隻比鷹還大的暗紅色的蝴蝶出現在黑暗中。
那蝴蝶不似普通的蝴蝶,翅膀像是染了血的骨頭一般,在夜色下顯得陰森可怖。
巨大的翅膀展開,在黑暗中振翅。
只見那暗紅的翅膀逐漸融入了黑暗,不仔細看,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
不一會兒,骨蝕就不見了身影。
與此同時,一道危險的氣息潛入了月湖部落。
獸人睡得早,天一黑,部落的街道上就沒有幾個獸人走動了。
現在又是大旱時期,獸人們白天忙碌,一到晚上就睡了,路上基本看不到一個人影。
整個月湖部落靜悄悄,像是一顆巨大的被凝固的琥珀似的。
狐嬌嬌家的石屋靜謐無聲。
一道詭異的身影出現在二樓最角落的房間裡。
他出現得悄無聲息。
屋裡漆黑一片,只有窗外零落的月光灑進來,從窗戶到床邊有一片斑駁的白影。
床上有一個蓋著獸皮的鼓包,黑色的烏亮長發還漏在獸皮外面,依稀可見是一個幼崽。
正是骨蝕選中的幾個幼崽之一。
他這次潛入的,是叫做龍鐘的幼崽的房間。
這個幼崽上次見面時叫囂的最厲害,他倒要看看,等被他吃的時候,這個幼崽是不是還那麼嘴硬。
沒錯!
他不僅進來了,甚至連哪個幼崽住在哪個房間都一清二楚。
骨蝕暗笑一聲,緩緩地靠近大床。
那床上的身影和他的目標一般無二,聯想到這幾天狐嬌嬌閉門不出,骨蝕就覺得他們是怕了。
不然怎麼會龜縮在家裡這麼久,那個龍族獸人連捕獵都不敢去了。
骨蝕越想越得意,像是乾枯的樹皮一樣的臉上露出猙獰又誇張的笑容。
嘴角裂開一個詭異的弧度,嘴角仿佛要觸碰到他的耳朵。
「食物,我美味的食物……」
他呢喃著,眼裡閃爍著邪惡的光芒。
伸手抓向床上的龍鍾。
骨蝕是個謹慎的獸人,即使是勝券在握,也仍舊一手擒向龍鐘的脖子,一手掀開蓋在他身上的獸皮。
手指尖觸碰到「龍鍾」的那一剎那,骨蝕臉色一變。
「不對,這不是幼崽的觸感……」
他吃過無數的幼崽,對幼崽的熟悉程度甚至比他們的爹娘還要清楚。
只是一瞬間,骨蝕就感覺到了不妙。
另一隻手已經掀開了蓋在幼崽身上的被子。
骨蝕定睛一看,那根本就不是龍鍾,而是一個形似龍鐘的奇怪物品。
他甚至都沒有生命。
骨蝕臉色大變,剛想要脫身而出。
可就在他收回手的下一刻,前一秒還靜悄悄的「龍鍾」猛地膨脹起來。
「砰!!」
一聲巨響從屋裡傳出,在這靜謐的夜晚顯得十分的響亮,震耳欲聾。
驚醒了石屋裡的眾獸。
屋內正假寐的龍墨和狐嬌嬌也在同一時間睜開了雙眼。
「來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迅速地起床,趕往爆炸聲發出的房間。
為了蹲守骨蝕的到來,狐嬌嬌特意提前做好了準備。
晚上睡覺也是和衣而眠,就是為了能夠第一時間抓到骨蝕。
幾個崽崽早已經被她暗中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外人看來他們一家獸都在石屋裡,可實際上,現在只有狐嬌嬌、龍墨、蝶彩三人。
兩人循著聲音,很快來到了龍鐘的房間。
蝶彩聽到巨響,也慌忙的爬了起來,急匆匆聞聲趕來。
她第一時間不是去看房間裡的景象,而是皺著眉,苦著臉用手捂住了口鼻。
「這、這是什麼味道?怎麼這麼的……特別?」
蝶彩看了眼龍墨,斟酌了半響,才換了個說法來形容「臭」。
她可不敢在龍族獸人面前說他的家臭。
要是在平常,進入了龍族獸人的住處,她可能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