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把他們全殺了

  「有什麼不行的？」沈如珩嗓音帶著蠱惑：「朕很喜歡這種感覺，無論你是不是願意，都只能呆在朕身邊，必須聽朕的，必須與朕並肩齊心。」

  「可我不願意！」

  沈如珩直勾勾地盯著賀蘭絮：「你沒有不願意的餘地。」

  賀蘭絮兩眼通紅，咬牙切齒道：「若我當真對這世間毫無留戀了呢？」

  這一句話，像是提醒了沈如珩。

  他怔松片刻，突然笑了。

  

  「皇后若是不說，朕都忘了，你還有花姜。」他道：「花姜在朕手中，你的命你不在乎，花姜的呢？你想讓花姜死在你前面嗎？」

  「沈如珩！」賀蘭絮一聲尖叫。

  「嗯？」沈如珩幾近偏執，似乎只要強留賀蘭絮在他身邊，他已經不在意她是不是願意。

  甚至不在乎她是不是會因此恨他。

  「絮絮，朕跟你做一個交易如何？」沈如珩看著氣急敗壞的賀蘭絮，突然說道。

  賀蘭絮來了精神：「什麼交易？」

  「朕給你下的蠱，只有兩年之期，你在朕身邊滿兩年，聽朕的話，白日裡配合朕，我留著花姜的命，兩年後隨你去留。」

  賀蘭絮視線一凝，緩緩抬起眼皮看向沈如珩。

  「如何？」沈如珩微微眯著眼，看起來十分危險：「這兩年，若是朕有能力消除隔閡，你就留下，若是不能，你的去留朕不再管。」

  賀蘭絮安靜下來，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動著，像是在提醒她，她現在的命是跟沈如珩綁在一起的。

  但是沈如珩又說，這樣的情況只會維持兩年。

  兩年後，若是她還是堅持，就會放她走。

  這個條件對於現在的賀蘭絮來說過於誘人，她嗓音微啞：「我要怎麼相信你？」

  「你只能相信。」沈如珩嗓音篤定：「不然你就一直維持現在的狀態，一直陪在朕身邊一直到朕死的那一天。」

  「屆時，朕就會下一道聖旨，把你我葬在一起。」沈如珩語氣充滿了憧憬：「你或者要跟朕綁在一起，死了也只能與朕同眠。」

  賀蘭絮打了一個寒顫。

  思索半天，她只能先穩住沈如珩：「好，我答應你，但是這兩年我要花姜待在我身邊。」

  沈如珩安靜片刻，道：「可。」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關係算是暫時緩和了下來。

  儘管賀蘭絮還是不太放得下隔閡，但是一想到能保護好花姜，以及只要堅持兩年就能離開，立馬又有了動力。

  「皇后不要高興得太早。」沈如珩語氣親昵：「朕有信心叫你到時候捨不得走。」

  沈如珩面色白皙，近來因為身上的傷，有些消瘦了。

  放鬆的時候身上帶著溫文，隱約有些病氣，淡淡的藥香味環繞著。

  哪怕是這樣的環境，這樣的處境，都叫賀蘭絮忍不住心動。

  她在心中暗暗罵了自己一句，「皇上還是先想想需要我配合你做些什麼吧。」

  頓了頓，賀蘭絮咬著唇邊的肉，抬起疑惑的眼神看向沈如珩。

  「我一直都沒問，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給我下的蠱。」

  「朕告訴你，你會生氣嗎？」沈如珩兩隻眼睛笑得微微眯起，閃著熒熒的光：「去年冬天，下第一場雪的時候。」

  時間不算遙遠，但記憶已經雜亂。

  賀蘭絮呆愣了片刻。

  那時她與沈如珩還沒像現在這樣，那時宰相府還在，那時西涼三皇子也沒來。

  那個時候她跟沈如珩還好好的。

  原來那個時候沈如珩就開始利用她了。

  賀蘭絮想起那幾日養身子的藥，她問：「是那幾日你讓人給我的藥？」

  「不是。」沈如珩坦誠道：「是你喝完藥後吃的蜜餞。」

  幾句話，瞬間將賀蘭絮推入谷底。

  原來不僅僅是他那麼早就開始利用她，他甚至怕利用不上，使了那麼隱秘的下藥手法。

  竟然把藥下在蜜餞里。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沈如珩許久，鼻腔酸澀異常：「你原來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布局了。」

  「是的。」沈如珩十分直白：「朕擔心你會離開朕，若是你沒有離開朕的想法，朕是不會傷你的。」

  賀蘭絮已經震驚與沈如珩這可怕的控制欲，她雙唇顫抖：「若是我真的走了，你就任由我喪命？還連帶著拖累你一起死？」

  「不會的。」沈如珩十分篤定：「朕決不會讓這一天出現。」

  -

  一切都巧合的不像話，就在賀蘭絮同意兩年之約的這一天，祭天大典的日期定下來了。

  賀蘭絮本想著，她答應了沈如珩要處處配合他，大約也是要參加這祭天大典的。

  畢竟在外人看來，她現在還是這端朝的皇后。

  可她後來才知道，這些大臣答應沈如珩照常辦祭天大典的條件，就是廢除皇后。

  這群老傢伙甚至跪在沈如珩的養心殿外，高呼著以死相諫。

  賀蘭絮端坐在養心殿內，透過敞開的側門看著外面跪了一片的老臣，嘴角掛笑。

  她倒要看看，沈如珩費盡心思出去了宰相府和大理寺卿，現在面對這些忠於他的臣子，要怎麼在她和擁護者之間做個選擇。

  「皇后笑什麼？」沈如珩立在門前，朝身後的賀蘭絮問道。

  賀蘭絮微微收斂了些笑意，道：「笑這些老臣自命不凡，他們的命如何能與我的比，是不是，皇上？」

  沈如珩陰翳的神情因為賀蘭絮的這句話而微微明朗：「皇后說得對，那朕要怎麼處理他們呢？」

  「全殺了。」賀蘭絮想都不想，果斷道。

  沈如珩低頭一笑：「絮絮，你現在很有禍國妖妃的潛質。」

  賀蘭絮挑眉，伸手撫著心口，不說話。

  沈如珩見此，眼中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朕知道了，皇后的命是與朕綁在一起的，他們這些老東西，怎麼比得上皇后。」

  說著，沈如珩撤回身朝那幾個大臣走去，路過門外的侍衛時，隨手拔了一個侍衛腰間的長劍。

  霎時，養心殿外血流成河。

  賀蘭絮坐在椅子上，她目睹了這一切渾身逐漸僵硬。

  須臾，拿著帕子邊走邊插手的沈如珩再度進來：「皇后可滿意？朕把他們全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