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當真這麼想
2024-05-12 11:55:25
作者: 我愛生產隊的驢
賀蘭絮嘴角逐漸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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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西涼三皇子說的是真的。
原來沈如珩真的什麼都知道,他在縱容褚夢月傷害她。
沉默許久,賀蘭絮問這個丫鬟:「你叫什麼?」
地上的小人兒知道皇后這是要幫她擺脫賤奴籍了,掙扎著從地上坐好,然後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奴婢善木。」
「西涼名字?」
善木點了點頭:「這是我在西涼時的主子給的名字。」
賀蘭絮嗯了一聲,記起三皇子說過,這人起先是端朝人,是在西涼生活過一段時間,這才被捲入這次的爭端中。
賀蘭絮道:「你起初,是端朝哪裡人?」
若是方便的話,她倒是可以替善木打點一下,給她送回老家。
善木跪坐在地上,謙卑道:「我在端朝的家已經沒有了,被山賊搶了,全家只活下我一個人。」
也是個可憐人。賀蘭絮目光柔和了許多。
善木又說:「我就是那時起,被賣去了西涼,一直到去年年底才又被端朝的商人買回來。」
「買你的人是誰你還知道嗎?」
「不知道,被蒙面了。」善木說:「但是買了我的人並沒有讓我做什麼,很快就把我送進宮了,後來我便一直待在貴妃娘娘的景雲宮替她做事。」
賀蘭絮看了眼一旁的花姜,花姜會意,走上前鬆開了綁在善木手上的繩子。
賀蘭絮坐在凳子上,「你既然告訴我這些,那你的後路,我一定給你想好。」
「多謝皇后。」善木麻木的臉上像是浮現一抹希望的神色:「善木想回西涼。」
雖然感到意外,但是賀蘭絮沒有多問,只專注宮裡的事情:「可以,你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吧。」
善木接過花姜倒的水,一口氣喝盡了,又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皇后!」
賀蘭絮被她此舉嚇了一跳,立馬站起身來。
只聽善木道:「我待在貴妃娘娘身邊,日日聽她說些詛咒您的話,還……還聽說,西涼欲與端朝做交易,要帶走皇后,才肯出兵援助鮮卑。」
這件事賀蘭絮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
她沒有太過震驚,只問:「他們是如何打算的?」
「貴妃一直在拼命促成這件事,但是皇上卻像是在等,不過我有一次聽到太子與皇上交談,似乎是說,過了立夏若是還不答應西涼的請求,太子就會撤兵。」
賀蘭絮眉頭一皺。
善木開口閉口都是太子,她的消息大都從沈如珩和褚夢月那裡得來的。
難道沈如珩他們還不知道太子早就被三皇子代替了?
「皇后務必小心,若是到立夏時鮮卑之戰還未結束,皇后還要早日脫身才好。」善木捧著水杯,目光真摯。
賀蘭絮心中百感交集。
「那你又是為什麼想不通要自盡?」
善木眸光突暗,低聲道:「是貴妃指使。」
賀蘭絮難以置信:「她指使你自盡?」
「嗯。」善木說:「她逼我自盡,還讓我一定要死在儲秀宮,許是這樣才能將我的命算在皇后你的身上。」
賀蘭絮咬牙,側臉緊繃。
這個褚夢月一句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了嗎。
之前讓這個善木來給她下毒,若是成功了,順其自然地查下去,她和善木都會死。
若是沒成功,案子一查,最終查到善木身上,也能順利地將嫌疑引到西涼。
想到這裡,她突然想起這個案子沈如珩之前說要查,後來她一直待在宮裡,倒是沒關心這個了。
但是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必死的善木此刻還好好的在她眼前,倒是叫賀蘭絮對這件事有了顯得看法。
「善木,給我下毒失敗,貴妃可有為難你?」
「未曾。」善木道:「倒是皇上,想藉此鉗制一下西涼太子。」
賀蘭絮聞言,越發猜不透沈如珩的想法。
安頓好善木,賀蘭絮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發呆。
沈如珩此人,她原來從未真正了解。
初見就假裝重病,若不是她那日僥倖看到他健康狀況下的樣子,怕是要被他那病懨懨的樣子騙一輩子。
想起從前沈如珩對她的關心和占有,賀蘭絮心尖上一陣陣刺痛。
假的,都是假的。
她無比清晰地認識到,沈如珩以前對她的好,無論是猜忌還是疼愛,都是源於她父親在朝中的地位。
如今叫他抓住宰相府與西涼勾結,他立馬反手將宰相祈囚於府中,名正言順地奪回了屬於自己的一切。
而宰相府,在這內憂外患的危機時刻,被扣上了勾結他國的帽子,短期內是無論如何也掀不起什麼風浪的。
這日過後,賀蘭絮就數著日子等立夏。
按照善木的說法,到立夏之時,若是沈如珩還沒將自己交給西涼,怕是西涼就要撤兵了。
距離立夏還有一個半月。
深夜,賀蘭絮剛打算就寢,已經安靜了許久的後窗再次傳來響動。
賀蘭絮第一反應就是那個假扮太子的三皇子又來了。
她乾淨放下脫衣服的手走向後窗。
果然,她剛一走近,窗戶就被人從外面敲開。
裡面沒點燈,月光照進來,賀蘭絮看見那個人依舊跟從前一樣,撬開窗戶後就跨坐在窗戶上。
看到裡面的人,三皇子一愣,隨即笑開:「皇后,在等我?」
「你動靜那麼大,我還以為哪裡來的大耗子。」
三皇子臉上的笑一僵,隨即笑得更加開心,像是完全沒看見賀蘭絮臉上的冷漠。
「幾日不見,皇后脾氣一點沒變。」三皇子固定好窗戶,將臉上的面具系在腰上,「聽說了嗎,過了立夏,你就要跟我會西涼了。」
賀蘭絮手握成拳頭,指甲戳的掌心生疼。
「未必,三皇子還是不要高興的太早。」
「狗皇帝以為挾持了宰相就能奪來兵權,哈哈,他想的太簡單了。」三皇子不屑道:「你父親為官多年,勢力早已根深蒂固,即便一時受限,手下的兵力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歸順到皇帝手中。」
他盯著賀蘭絮,表情囂張,「他遲早要向我服軟。」
賀蘭絮反駁:「兵權無論是在皇帝手中還是宰相手中,總歸都是在端朝,一致對外的話,倒也不至於受制於西涼。」
三皇子挑眉:「你當真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