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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朕束手無策啊

2024-05-12 11:54:29 作者: 我愛生產隊的驢

  是夜。

  沈如珩照常晚睡。

  卻聽到門外孫志通報說褚夢月求見。

  他正看著輿圖,京城以北常年受鮮卑侵擾,往西南,又有他的宏圖大略。

  聽到門外的通傳時,沈如珩手中的筆桿,正指著西南處的一個部落——馬兒敢。

  

  他放下筆,輕輕擦了擦因為他反拿毛筆而在袖子上留下的墨跡,淡聲道:「讓她進來。」

  褚夢月得到應允,連滾帶爬地跪在了沈如珩身前。

  「皇上!」

  她雙眼通紅,臉上布滿疤痕,可憐又可怖。

  「求求您放了父親,父親年紀大了,受不了被關著,更受不了就這樣被帶回京,與其這樣讓他顏面掃地,自尊全無,不如殺了他!」

  她完全不等沈如珩做出反應,先一個接著一個地磕起頭來。

  「求皇上放過父親,臣妾願意替他受罰!」

  沈如珩冷眼睨著她,「你是該罰。」

  褚夢月沒想到沈如珩會這麼說,愣了一瞬間,又道:

  「皇上!香囊的事情是臣妾一人所為,與父親無關,求皇上看在父親為官多年,並且還有幾年就要告老還鄉的份上,饒他一次!」

  從前父親不是沒犯過錯,在朝多年,又有哪一個臣子敢保證從不犯錯呢。

  但每次只要她來求皇上,就總能逢凶化吉。

  這次一定也一樣。

  這樣想著,褚夢月又有了膽量。

  她緩緩地抬起頭,看向書桌後面,靜坐著不出聲的皇上。

  盈滿眼淚的雙眸中,盡顯柔弱。

  沈如珩看向輿圖,狀似無意地來回掃視著,忽地一笑,看向她,說:「朕也想護你父親,可這回滿朝大臣都看見了,尤其——宰相大人也在。」

  他往前靠了靠,雙臂搭在書桌上,手撐著下巴,隱約能看出一絲無辜。

  「朕束手無策啊,貴妃。」

  褚夢月看著臉上掛著惋惜無奈,半邊臉笑意盈盈,卻無端讓她感到一陣陰冷的沈如珩。

  一股滅頂的驚惶將她包圍。

  這個人是皇上嗎?

  怎麼跟她所了解的皇上,不太像?

  但即便她再蠢笨,此刻也聽出了沈如珩的意思。

  他願意幫她,任何事,就像從前一樣。

  但是,那句刻意強調出來的『尤其——宰相大人也在』,和『朕束手無策啊』。

  又仿佛是在提醒著她什麼。

  ……

  圍場的另一端。

  大臣住的院落里。

  修文凱坐在院子裡,雖然從馬上墜落摔了他一身傷。

  但他總覺得,今夜會有人來尋他。

  一直等到很晚,後院的樹上才響起聲音。

  他回過頭,看到白日裡跟貴妃宮裡的公公起爭執的那個暗衛踏著夜色從樹上降落。

  他眼中閃過失望,但也知道來的人是暗衛才是理所應當。

  他扶著桌子站起來。

  「修大人,這是皇后讓屬下交給您的藥。」顧弈神色清冷地繞過修文凱伸出的手,將藥包放在了桌子上。

  修文凱收回手,扶著桌子又坐下,「多謝。」

  「皇后說,這藥出自宰相府,皇宮裡都尋不到這樣好的藥,請修大人一滴也別浪費。」顧弈冷冰冰地複述。

  修文凱一笑,這話的確像是那個靈動精明的女子說出的話。

  他點點頭,「多謝姑……」

  安靜了一瞬,「替臣向皇后謝恩。」

  「嗯。」顧弈沒什麼反應,把藥送到了就轉身離開。

  院子裡,修文凱靜默地坐著,看著那包藥,神色不明。

  ……

  「父親,皇上不會不管你的。」褚夢月一身黑衣,潛進了關押褚況的屋子。

  褚況隔著門縫看向自己的女兒,「是皇上的意思?」

  「嗯。」褚夢月瞥了眼身後,對著薄薄的門縫說道:「只要能除了宰相父女,我們……」

  「胡說!」褚況立馬打斷她的話,「除了皇帝都不可能除了賀蘭宏!你的心思爹知道,爹何嘗不恨!但這話傳出去,你可知要面臨什麼樣的下場?!」

  「可宰相這麼多年,不可能事事俱全,皇上沒辦法動他,可百姓有。」

  隔著門縫,褚況的雙眼浮現驚愕。

  「父親,您撐到冬獵結束,只要回了京城,女兒就進大理寺去,總能尋到法子。」

  四下寂靜,褚況從門縫中伸出半截手掌,輕輕拍了拍褚夢月的手。

  ……

  後半夜,安靜到只有路過的守衛發出的腳步聲的行宮裡突然響起尖叫聲。

  緊接著,刀劍聲,呼救聲紛至響起。

  賀蘭絮在的房間,門被一具從外面踹進來的屍體撞爛。

  她外衣都來不及穿就被闖進來的黑衣人拿刀架在了脖子上。

  賀蘭絮心跳一停,在冰涼的刀刃碰到脖子的一瞬間她閉上了眼。

  反正也要死,死也死好看一點。

  然而那人卻沒殺她,只架著她往守衛更嚴的寢殿去了。

  「你是誰?什麼人派你來的?想要什麼?」賀蘭絮察覺到這人沒有殺自己的意思,一路上不停的問。

  「閉嘴。」黑衣人雖然不殺她,但對她卻毫不客氣,照著她的臉就是一下。

  賀蘭絮挨了一下,蘋果肌的部位火辣辣地疼。

  身後架著她的人應當是個首領級別的人。

  因為賀蘭絮發現,其他的黑衣人見身後這人,都自覺讓開了條路。

  而這條路,通向了沈如珩在的寢殿。

  「喂,拿我威脅皇上,沒用的。」賀蘭絮微微回過頭,「給你指條路,我爹在西邊的院子。」

  比起沈如珩,她更願意相信自己的親爹更在意她的命。

  但身後的人完全不信她。

  一句話都不信。

  一個字都不信。

  就像……受了什麼人的指引般。

  比如說——千萬不要相信賀蘭絮嘴裡的任何一個字,千萬不要。

  ——賀蘭絮如是想。

  不然,她這樣如花似玉,天真無害的臉,為什麼會有人一絲一毫都不願聽她的話。

  哪怕她指的路,的確比他選的要正確。

  沈如珩此刻也自顧不暇。

  但他的處境比賀蘭絮好了很多。

  至少他身邊,還有一大群人護著,並且這群人看起來,還挺牛的。

  因為這種狼狽的時刻,賀蘭絮發現沈如珩竟然還在出門時選了個好看的髮帶。

  「狗皇帝對你可真夠虛情假意的啊。」身後的黑衣人突然貼著賀蘭絮的耳邊開口。

  「看看他身邊的暗衛多的。」他笑,「都不分點給你。」

  賀蘭絮也跟著笑,「我都說了,你拿我威脅他,不如威脅宰相來得快。」

  說著,她忽然想起什麼,「我身邊也有暗衛啊,你把他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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