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5.養父生父，終於相見

  瀟然聞言怔了怔。俊美的臉龐划過一些別樣的情愫。然後埋著頭熟門熟路的往裡面走去。

  管家又瞥了眼瀟然後面的喬安和獵鷹，目光落到獵鷹身上時，眼底流露出錯愕詫異的表情。

  喬安向他介紹道：「這是瀟然的親爸。」

  管家愣了瞬，隨即上前握手。

  「歡迎來做客。」管家道。

  獵鷹握著管家的手，他泄露出來的力量讓管家怔愣了許久。

  獵鷹對厲家，就好像他對管家的態度一樣，看起來不痛不癢，可是無形中有一股力量讓他想捏死厲家的每個人。

  進入大堂，兩位哥哥和嫂子看到霍瀟然，很是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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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弟，原來你還活著？他們不是說你四年前墜機了嗎？」二嫂口無遮攔道。

  瀟然道：「命大，沒死成。」

  兩位哥哥看到瀟然，就好像看到金子似的，兩雙眼睛亮堂起來。

  「哎呀，這真是太好了。瀟然，你還活著，我們厲家也就有希望了。」

  獵鷹冷著臉回懟一句：「瀟然不是任何人的希望，他不是救世主。」

  厲庭燁兄弟目光不善的望著霍瀟然，陰陽怪氣的問道：「瀟然，他是誰啊？」

  瀟然望著獵鷹，眼底溢出一抹疏鬆的笑意。在獵鷹面前，他再也沒有必要把自己組裝成戰士，有個這麼強大的父親，還那麼愛護他，瀟然全然不擔心兩位哥哥刁難他。

  「讓他自己告訴你吧。我先去看老爺子了。」瀟然笑著離開。

  獵鷹站在大堂中央，頓時大堂的天空就好像布滿陰霾。獵鷹陰沉的問：「聽說，瀟然的母親是你們逼死的？」

  此話一出，厲庭燁兄弟頓時心裡擂鼓響起。

  「那怎麼能說是我們逼死的呢？是她自己未婚先孕，還介入我的家庭，讓我們的母親那麼痛苦。」

  喬安呵斥道：「我婆婆無心介入你的家庭。她不過是借用你父親的身份做幌子。你母親可以怨她恨她，卻不該逼死她。這件事，你母親死前已經向瀟然解釋清楚了，她自知有錯，為何你們兩個大男人還不能像你們母親那般，光明磊落的承認自己的錯誤？」

  厲庭燁和厲庭雷沉默了。

  良久，厲庭雷道：「這件事是我們厲家對不起瀟然母親，可是瀟然母親也不是半點錯沒有。喬安，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兩位當事人都已經不在人世，再翻舊帳有何意義？」

  喬安望著獵鷹，道：「對你們來說它過去了。可是對我公公來說，它還沒有過去。」

  厲庭燁兄弟才頓悟過來，這氣宇軒昂而男人竟然是瀟然的親生父親？

  這時候獵鷹道：「我家心萍，從來就沒有想過破壞你的家庭。她之所以把你的父親拉下水，不過是情非得已。我是一名臥底，當初出任的任務可謂是級別最高難度最大的任務，所有臥底潛入敵方時，敵方都會偵察這個人的家庭。而我不得不和心萍和家人斷了聯繫。還給自己編造了新的身份。」

  「心萍很聰慧，大概猜到了我此行可能會連累她。所以她才給自己找你爸做她的護身符，目的其實是保護我的孩子不被壞人抓走。」

  「我們都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獵鷹說到這裡，凌厲的目光投向厲庭燁：「你知道嗎？我以為我在前方保護著你們這些手無寸鐵的市民，遵紀守法的你們一定會保護我的妻兒。可是沒有，你們並沒有善待我的妻兒。這讓我時常否定我的付出，我做的一切。值得嗎？」

  厲庭燁兄弟羞愧的低下頭。

  獵鷹苦笑道：「說到底，是心萍所託非人。你們不知她的無辜，可是你爸卻知道她是無辜的。你爸沒能保護好她，就是他的失職。如果說保護不住我的妻子，是他愚蠢，可後來漠視我的兒子，是他太過無情。」

  獵鷹眼底冷氣冒出。

  厲庭燁兄弟大氣不敢吭。

  獵鷹的氣場，那是讓人窒息的王者之氣。就連平常刁蠻不講道理的二嫂，今天在他面前也不敢吭聲。

  厲庭燁這時候悵然的講起一段往事：「我知道，心萍的死，我媽有很大責任。當初其實我爸有跟我媽解釋過，說心萍並非要拆散我們的家庭。可是我爸又不能說出心萍接近他的動機，就連心萍懷的孩子都必須強加給我的父親，我媽媽就非常崩潰，加上產後抑鬱的她，更加不能理性的判斷問題。所以她對心萍的恨意才愈來愈濃。我希望你們也能體諒我媽媽的難處？」

  獵鷹望著窗外的藍天白雲，淚眼潸然，「是我，毀了兩個家。」

  喬安安慰道：「爸爸，你雖對不起這兩個家，可是你對得起國家，對得起人民。」

  獵鷹轉過頭，苦澀的笑：「安安，就你會說話。三言兩語就把我的愧疚感給掃去了。」

  喬安道：「爸，」

  另一邊，老爺子的臥室裡面。瀟然推門進去時，就看到一個枯瘦的老頭子，眼睛乾涸的瞪著天花板。

  幾年不見，老爺子就好像風化的臘肉，變得又瘦又干。

  聽到門板吱呀的聲音。老爺子眼珠轉了轉。看到瀟然時。他一開始是茫然的，目光是渙散的。

  半晌後，他激動的從喉嚨里擠出細弱的聲音：「是瀟然嗎？」

  他伸出手，激動的在空中亂抓。

  霍瀟然快步走過去，握著他的手。看到他的蒼老頹靡，瀟然心裡還是莫名心疼？

  「爸，是我回來了。」

  「瀟然，你回來了。你終於肯原諒爸爸了。你願意回家來看我了。」老爺子興奮得跟小孩一樣。

  「以前是我不好。我怯弱，我怕老婆，我自私自利，只知道維護自己的家庭和睦。我後悔了，早知道我養了幾個不成器的兒子，還不如一開始就好好待你。」病弱膏肓的老爺子，就好像一個孩子，藏不住自己的情緒。反反覆覆的念叨著他從前深埋於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