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見風和江倚瀾
2024-05-12 11:28:01
作者: 水發發.
一直到了深夜,循著微弱的呼救聲,陸時虞才能夠找到被捆綁在山洞裡的夏久,見她氣息奄奄,連忙給她餵了一點水和壓縮餅乾。
「瀾瀾呢?」夏久恢復了力氣,見前來救她的就只有陸時虞一個人,虛弱的問道。
陸時虞救人心切,這時候猛地想起來江倚瀾已經整整十二個小時沒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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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藉江倚瀾的身手,根本不可能找不到這裡來。
陸時虞心裡咯噔一下。
江倚瀾遇害了。
他掃了一眼因為被長時間固定成一個姿勢的夏久,見她現在走不了路,只能夠先把她從樹林裡背出來。
然而剛走兩步,他就感覺到有尖銳的東西刺進他的腳掌。
陸時虞一個趔趄,背上的夏久差點摔下來。
夏久已經有些神志不清,突如其來的失重讓她忍不住抓緊陸時虞的後背,驚呼一聲。
「是夏之松把你綁起來的對嗎?」陸時虞轉移話題,借著月光,小心翼翼的來到安全的位置,支撐著樹,拔出鞋上的釘子。
夏久回想起今天夏之松凶神惡煞的模樣,點點頭:「我一直以為我只是討他的嫌,沒想到他已經討厭我討厭到這個地步。」
看來江倚瀾被推下去,是因為夏之松。
陸時虞眼中划過一絲狠戾,他明白夏久的感受,也不再出聲,避開這片釘子,把夏久帶到了訓練基地,路明早早的就跟門衛交代過,他和謝鵬接了門衛的班,二人早早的亮起一道光。
遠遠的見到一個黝黑的人影,路明和謝鵬二人連忙跑過去,見是陸時虞和夏久二人,急忙問道:「倚瀾呢?」
「還沒有消息,你們先把夏同學接到醫務室裡面照顧,我回去找江倚瀾。」陸時虞把夏久送到路明的手裡,小聲提醒道,「小心夏之松有殺人的動向。」
路明面色凝重,今天他就注意到原本在隊伍集合時候還沒有出現的夏之松,回到基地的時候突然間就多了出來。
再加上夏久和夏之松一直不對付,路明早就已經盯上了他。
陸時虞見路明清楚他的意思,也沒多過猶豫,他也清楚的知道夏久喜歡路明,特意將夏久放在了路明懷裡。
順勢拍了拍謝鵬的肩膀:「你比較壯,好好的養精蓄銳,夏久就交給路明照顧,江倚瀾多半出了事情,指不定還需要你來幫我的忙。」
謝鵬點點頭。
陸時虞這才放心的離開,路明和謝鵬愣了片刻,突然注意到陸時虞走的那條路上,滴了一路的血。
陸時虞回到森林裡,這個森林他之前執行過任務,經過上一次的戰爭,裡面的生物大多都已經消失了,也是他們這次暢通無阻的原因。
來到分叉口處,陸時虞順著江倚瀾的方向走著,見一棵樹皮向外翻卷的楊樹,回想起上次他突然心悸,受了重傷,被迫向森林深處轉移。
那個時候走的幾乎是這條路,在這片森林後面,好像是一片斷崖。
斷崖。
陸時虞越想,只覺得頭痛欲裂。
上次好像他曾經摔下過懸崖,又好像被誰給救了起來。
陸時虞鬼使神差的像這片斷崖走去,月光傾倒在斷崖邊緣,他探究的目光向下看去,是熟悉的高度和已經有些枯萎的枝椏。
熟悉的場景重疊,陸時虞腦海瞬間變得清明起來。
他想起來了!
上次他在槍林彈雨中翻滾,因為腳下負傷的緣故,在斷崖失足跌下,被橫空落下的枝椏劃傷。
突然間,有一條細瘦但是極其有力的胳膊,攬過了他的腰,將他拉離了轟炸區,把他帶到河水邊,給他清洗包紮傷口。
戰場混亂,見風的面具早就已經被損壞了大半,陸時虞迷迷糊糊間,只能夠看到見風的側臉。
陸時虞一怔,江倚瀾。
「滴,滴滴,滴……」
有規律的敲擊聲從崖下傳來,這是軍事基地內統一的求救信號。
陸時虞順著斷崖看下去,突然發現上面有不少深色的陰影,斷崖面前空曠,根本就沒有什麼東西能夠遮擋住月光。
毫無疑問,江倚瀾被推至斷崖下,被斷掉的枝椏劃傷了身子。
陸時虞心下一痛,抓住旁邊樹上的藤蔓,綁在自己的身上,順著橫生出來的枝椏,慢慢的向下移動。
枝椏能夠承受的重量小,因此陸時虞只能夠在枝椏還沒來得及彎折的時候馬上把腳移動到下一個枝椏上。
這段路雖然不長,但足以耗盡他大半的力氣。
信號聲越來越強,陸時虞順著聲音看去,一個黑色的人影正努力的抬起鞋子,敲擊著一旁的碎石。
「見風。」
江倚瀾動作一頓,笑道:「居然到現在才知道我是誰。」
她渾身都已經被樹枝劃破,如果不是她及時服下了止血的藥丸,怕是就不能夠堅持到現在了。
陸時虞來不及多想,他來到江倚瀾的身邊,支起她的身子,像她之前救自己一樣將她移動到河邊,給她清洗傷口。
「你順著這條河直走五百米,會看到一棵樹,你把樹下的草給我帶過來。」
河水冷的要命,江倚瀾越發的清醒。
陸時虞點頭,見風懂醫術,他是知道的。
江倚瀾將那些草藥放在嘴裡嚼碎,敷在自己的傷口處,溫熱的感覺從手上傳遞到了全身。
陸時虞讓她靠在一顆石頭上,仔細的打量著江倚瀾的小身板,眼神里滿是探究。
他想不明白,一個小姑娘,是怎麼可能在五年的時間裡面變成讓人聞風喪膽的頂級教官的?
「不疼嗎?」陸時虞見她皺著眉頭的模樣,不免有些心疼。
「軍事基地里待了這麼多年,你是沒有受過傷嗎?」
江倚瀾受了傷後反而沒了奪人的氣焰,她安靜的坐在月光下,修長的脖頸露出來,看起來白嫩如玉。
「我就是想不明白,女孩子不是應該好好待在家裡嗎?哪怕軍事基地里有女教官,可見風也只出了一個。」陸時虞終究是按捺不住。
「家都沒了,只能這樣了。」江倚瀾自嘲的笑笑。
當年的事情,陳家,向家……都需要她一件一件的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