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枉為人師
2024-05-12 11:26:41
作者: 水發發.
陸時虞臉色冰冷,銳利的目光朝著陸修辰狠狠的射去,渾身散發著讓人無法抗拒的王者氣息。
陸修辰眉頭一皺,有些恍惚。
這還是那個病秧子嗎?
剛才那一瞬間,怎麼覺得這個病秧子有些可怕?
「我為什麼要閉嘴?你只不過是個病秧子,能活幾年都說不定,這陸氏早晚是我的,而你,只配當我的墊腳石罷了,我的大哥。」
陸修辰很快恢復如常,眉頭輕挑,雙手環胸,微微抬起自己的下巴,垂眸滿眼嘲諷瞥著陸時虞。
這個病秧子,能不能活到老頭子退位還是個問題。
這陸氏,非他陸修辰莫屬!
就算這個陸時虞有蘇澄這個未婚妻又如何?
蘇澄,蘇氏,陸氏,都註定是他一個人的。
「嗤——」
陸時虞還沒來得及開口,只聽到旁邊一聲嗤笑。
陸修辰的眸子瞬間落在了江倚瀾的身上,瞪眼看著她:「你笑什麼?」
「我笑你愚蠢,無知,像個小丑。」江倚瀾微微挑眉,唇畔透笑,一雙深幽的眸子就像是起了一層霧一般,讓人覺得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麼。
「他是你大哥,只要他不死,陸氏就輪不到你這種紈絝愚笨的蠢狗。」江倚瀾鬆開陸時虞的手,修長的身影印在地上,慢吞吞的走向了陸修辰。
隨即,伸出自己一隻修長的手指,一下子戳上了他的肩膀。
頓時,陸修辰整個人的臉色憋的通紅,緊緊咬著自己的後牙根,就連眉頭都在輕顫。
這個女人,到底是人是鬼?
為什麼她就剛才那樣碰了一下他,他就怎麼也動不了了,而且整個人被她碰過的那一邊的胳膊,就像是萬蟲蝕骨一般疼痛。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陸修辰打著冷顫,餘光落在江倚瀾的身上,划過了一絲恐懼。
「我當然是人了,不過有些人,可能比鬼還恐怖。」江倚瀾不屑的扭過頭,又攙著了陸時虞。
陸時虞臉上倒是咧開嘴角,眉峰都笑容,開口道:「你替我出頭,是不是在關心我?」
「打狗也要看主人,我從小就不喜歡讓別人評判我的東西,不分人畜。」江倚瀾重重的翻了一個白眼,不耐煩的說道。
陸時虞輕輕一笑:「你的東西?你說我也是你的嗎?」
江倚瀾:「……」
真是後悔當初把這個傢伙救回來。
現在後悔流下的淚水,都是當初腦子裡面進的水。
「謝謝你送我回來。」陸時虞站在門口,眼中划過一絲狡黠。
「救人救到底,明天我會給你一個地址,到時候你就去那兒,我聽說宋清風的徒弟,可能在那兒。」江倚瀾抿著自己輕薄的嘴唇,上下打量著陸時虞。
陸時虞那低沉的眸子裡像是突然染上了一層光一樣,壓制住眼底的激動,聲音微顫,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這句話,就像是絕望了十多年的人,突然看到了希望一般。
江倚瀾點頭:「真的。」
隨即轉身離開。
陸時虞已經不知道多久對這種空穴來風的信息提不起興趣了,但是就是因為是江倚瀾,讓他對那句話深信不疑。
他盯著她的背影,眸子裡陷下了沉思。
他幾年前幾乎動用了所有的勢力都沒有找到的人,為何這個女人輕易就知道在哪兒?
她,果然不簡單。
而這邊,江倚瀾剛離開,就拿起了手機,對著電話那邊道:「一會兒給你一張藥方,抓好藥,明天早上之前,放在城郊的那套別墅裡面。」
電話那場的聲音有些微微激動:「師父,你終於要重拾舊業了嗎?」
江倚瀾輕輕閉上了自己的眸子:「你問的太多了。」
電話那邊立馬安靜了。
「你見過血管漸凍這種病嗎?」江倚瀾又問道,那好看的眉毛,微擰在了一起。
「見過,兩年前寧城陸家有一位,來了找我看過,但我到現在也沒有找到醫治的辦法,師父,怎麼了?」電話那邊的男聲頓了一頓,努力回想著。
真是可惜了,陸家那位倘若不是因為得了那種病,現在恐怕早就成就驚人了。
因為他在那個人身上看到過師父的影子。
江倚瀾輕笑了幾聲:「沒事,你先去忙吧。」
看來這幾年,陸時虞為了這個病花了不少功夫,只不過,現在就連她,都沒有辦法保證能夠完全治好他的病,只能做到暫時性抑制病情的發展。
不過,她也許能找到師父留下來的辦法。
於是加快步伐朝著江家走去。
江家。
剛進門,江倚瀾就看到了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江若暖。
「站住!」江若暖大聲呵斥道。
這個江倚瀾一定知道自己給在學校污衊她抄襲的事情,這件事情一定不能讓爺爺知道。
江倚瀾餘光瞥了她一眼,沒有任何感情,神色淡漠,直接越過了她,一頭鑽進了房間。
江若暖站在原地,緊緊的攥著自己的手心,臉色鐵青。
自從這個江倚瀾來了之後,她就被三番兩次的無視。
她早晚有一天,要讓這個女人匍匐在她的腳下,讓她知道誰才是江家真正的大小姐。
不過,這個江倚瀾房間裡到底有什麼?
每天回家能一直待在房間裡,難道說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江倚瀾一進房間,就走到了之前她拿到江家的那個大麻袋的前面,彎腰從裡面翻找出來了一個古老的箱子,放在桌子上,打開鎖之後,從裡面拿出來了一本書籍。
她端坐在桌子前面,仔細翻找著書籍上的信息,臉色越來越凝重。
這是師父留下來的筆記,上面關於這種病竟然一點記載也沒有。
她的手,緊緊的扣著桌子上的筆,陷入了沉思。
她現在能做的只是抑制病情,讓他可以不再吃藥來緩解疼痛,可是依舊撐不過三年。
想到這裡,江倚瀾都不知道怎麼了,心底竟然有些泛酸。
她長呼一口氣,擺了擺腦袋,抬手輕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寫下了幾味藥,拍下來發給了郁恩。
郁恩是她五年前她撿回來的徒弟。
她將箱子又重新放了回去,看了一眼時間,又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