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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後續(皇帝+夏祁+羅騫+小包子們)

2024-05-12 10:06:21 作者: 坐酌泠泠水

  春日和熙的陽光斜斜地透過窗欞,照進屋子裡來。屋子裡一片寧靜,只有硃筆落在紙上,發出輕微的響聲。

  門外進來個侍衛,看到皇上的批摺子,腳下一頓,堪堪在門口停住了腳步。

  他正轉身欲走,偏門口晃動的日影驚動了安鴻熙。他抬起頭來,看到那個侍衛,眉頭一皺,停下筆問道:「何事?」

  侍衛只得迴轉身子,行了一禮,稟道:「皇上,永安郡主於兩刻鐘前生了一對雙胞胎,一男一女。」

  「嗯,知道了。」安鴻熙淡淡地揮了一下手,便又低下頭去,在摺子上寫著什麼。

  那侍衛退了出去。

  侍衛一走,安鴻熙的筆就寫下不去了。看看自己剛才寫的那兩個字,他煩躁地將筆一放,站起身來。

  屋裡侍候的內侍連忙打起精神,準備在皇上出去的時候跟上。然而他們的腳還沒動呢,卻見皇上重又坐了回去。

  兩個大內侍對視一眼,趕緊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安鴻熙靜下心來將幾個摺子批完,這才回了後宮,進了貴妃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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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貴妃歡喜地迎上了來,親自給安鴻熙換衣服。

  安鴻熙張開手臂讓貴妃解開扣子,道:「永安郡主生了一對雙胞。她雖是異姓郡主,卻於國有功。你一會兒叫人去,給她賞上一份厚禮。」

  貴妃詫異。

  皇帝日理萬機,忙碌得緊。這些女人生孩子的大小事,他向來不管,都是太后或她這個執掌鳳印的貴妃張羅。今兒個怎麼關注起永安郡主來,得知她生了孩子,而且還特地吩咐要賞一份厚禮?

  想到夏衿差點被封為皇后的事,她心裡便有譜。身為後宮妃子,最不能做的就是拈酸吃醋。更何況,那位當面拒絕了後位,嫁進了武安候府,如今還生了孩子,完全威脅不到她貴妃的地位。這種醋吃起來,惹惱了皇上,才不明智呢。

  她笑盈盈地趕緊應了,給安鴻熙換好衣服,親手奉了茶,便吩咐宮女準備筆墨紙硯,當著皇帝的面,立刻念了她要打賞的賀禮。末了還請示安鴻熙:「皇上看著可妥當?」

  安鴻熙又叫添了幾樣。貴妃這才打發人去禮物送去武安候府。

  看看安鴻熙臉上十分滿意的表情,貴妃暗暗謹記:往後定然要好好對待這位永安郡主,她在皇上心裡的地位可不一樣。

  東大街,兵部衙門。

  羅騫從門裡出來,便看到夏祁已等在那兒了。他不由笑道:「你今兒怎麼這麼早?」

  「是你遲了。」

  羅騫看看天時,這才笑道:「果真是我遲了。」

  看到小廝牽了馬來,他翻身上馬,對夏祁道:「今兒去哪裡?」

  「帽兒胡同新開了個酒館,咱們去那兒坐坐。」夏祁輕輕夾了一個馬腹,策馬朝前奔去。

  他是個愛憎分明的人。當初羅騫給他拿來的科考文章,還介紹名師給他,他都銘記在心;但羅夫人對夏衿的傷害,他也牢牢地記在心裡。所以羅騫與蘇慕閒PK的時候,他是堅定地站在蘇慕閒這邊的。事情一碼歸一碼,他欠羅騫的人情,等他考取了功名,有了能力再還也不遲,但他絕不會拿妹妹的終身幸福去報恩。

  如今夏衿跟蘇慕閒日子過得極好,夏祁也考上了庶吉士,在翰林院有了一個職位。他便跟羅騫也走動得勤快起來。如今憑他的能力,雖說不能幫羅騫什麼。但他相信,自己終有能報答羅騫的那一天。

  兩人去了酒館,剛剛落座,就聽下人飛快來報:「老爺,武安候府派人傳了信來,姑太太即刻要生了。」

  兩人「騰」地一聲站了起來,差點把過來上茶的小二手上的茶給撞翻。

  夏祁抬腳欲走,走了幾步忽然記起羅騫,遂又停住了腳步。這一停,後面跟著的人便撞了過來,撞得他後腦勺生疼。他也不惱,迴轉身看向直揉下巴的羅騫,問道:「你是回家等信還是怎的?要是回家,那邊一有消息,我便即刻派人給你送信。」

  自打夏衿和羅騫成親之後,兩人就甚少見面。夏衿是避嫌。雖說蘇慕閒對她很信任,但她不願意因自己的緣故,影響到羅騫夫妻間的感情。羅騫能忘了她,與龔玉畹鶼鰈情深,是她最願意看到的。她自己幸福了,也希望世間之人都能幸福。而羅騫呢,因他新娶的妻子賢惠知禮,對羅夫人孝順,對他也極愛重。他心裡雖然裝著夏衿,卻不願意讓心裡裝著他的女人傷心難受,所以也是有意在避開夏衿,希望隨著時間的流逝,能讓心裡那個影子慢慢淡去,或是留在心底的一個角落裡。他見了她,不會再引起情緒上的波動。

  羅騫剛才想都沒想,便要緊跟夏祁準備去武安候府的。可被夏祁這麼一問,他卻猶豫了。

  想了想,他道:「武安候府附近有個茶館,我在那裡等著。有消息你記得叫人傳給我。」

  「好。」夏祁深深看了他一眼,暗嘆一聲,轉身出門,上馬飛馳而去。

  到了武安候府,他得知夏衿已將孩子生下來了,一男一女,竟是龍鳳胎——不過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邵家基因強大,向來都有生雙胞胎的傳統。前不久,岑子曼還生了一對雙胞胎呢。不過卻是兩個男孩兒,不像夏衿,一下就兒女雙全了。因為這個傳統,不少人打聽邵家是否有未出嫁的女兒。只可惜夏衿是邵家這一代最後一位未嫁女。至於下一代,則還未成長起來。

  再者,夏衿是神醫,早在懷孕四五個月的時候,她便告訴大家,她懷的是龍鳳胎。如今果不其然。

  夏祁即刻打發人去給羅騫送信,自己則進了內院,找來成了管事媽媽的茯苓打聽:「郡主可好?一切可順利?」

  「郡主和兩個孩子都很好,順利得很。」茯苓喜滋滋地道。

  夏衿自己是郎中,最懂得孕婦如何做才有利於生產,且身體又好,所以這次生產順利得連穩婆都沒派上大用場。

  夏祁見那茯苓一副忍俊不住的模樣,似乎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忙問:「怎麼了?」

  茯苓是從臨江跟過來的家生子,可以說是跟著夏祁、夏衿一塊兒長大的,交情自與後來的下人不同。這會子她便笑道:「公子您沒見候爺那模樣。郡主在裡面生孩子,候爺在外面緊張得幾欲暈倒。請來的太醫沒在郡主身上派上用場,反倒給候爺扎了幾針。」

  夏祁想想那情形,也覺得甚是好笑,可嘴角剛剛上翹,笑容就僵在了臉上。他想起十天前岑子曼生產時,他也是如此沒出息的。當即板起臉喝斥道:「候爺是擔心郡主安危才會如此,萬不可拿這事取笑。」

  茯苓也是看到夏祁這個舊主,覺得親切,再加上蘇慕閒對夏衿的丫鬟一向和氣,才會說這話。此時莫名地被喝斥一通,頓時懵了。愣了一愣,這才肅然低頭認錯:「奴婢錯了,奴婢再不敢了。」

  夏祁這才滿意了。朝門外朝長脖子:「不知兩個小外甥長得如何,祖母她們會不會抱出來給我看一看。」

  夏衿雖有婆婆,但常年養病。她要生產,自然是娘家的祖母和娘親過來照顧。舒氏更是早早就跟蕭氏商量好了。要是夏衿和岑子曼同時生產,岑子曼那裡由蕭氏過去照看一個月,她則到武安候府來侍候女兒坐月子。岑子與邵家是什麼交情?且能照看女兒,作母親的自然是極樂意的。所以蕭氏二話不說,極爽快地答應下來。

  「小公子長得像郡主,小小姐則像候爺。」茯苓道,「剛老夫人說了,雖是足月,兩個孩子都健壯,但終是雙胞胎,斤量上總吃些虧,此時剛出生又嬌嫩,恐吃了風,便不叫抱出來了。公子您要想看,也得等出了月子。」

  這個老夫人,指的是邵老夫人。

  夏祁聽了,只得作罷。

  而坐在茶館裡的羅騫,得到夏衿母子平安的消息,一顆如在油鍋里煎熬的心才平復下來。他端起桌上快要放涼的茶,一飲而盡,起身下樓,到臨近的點心鋪子買了兩盒妻子愛吃的點心,騎馬回家去了。

  ……

  又是一年冬,夏衿正坐在葡萄架下,端著一杯茶慢慢地喝著。

  而在她對面,坐著已梳了婦人髻的菖蒲,手裡拿著一張禮單,正念著武安候府要送出去的年禮:「……張將軍府,猛虎下山雙面繡楠木屏風一架,粉彩花蝶琉璃瓶一對,上等白眉茶葉兩斤;太醫院梁大人府上,金匱醫術孤本一本,玉獅兒鎮紙一對……」

  忽然院門處一陣腳步聲傳來,緊接著,兩個粉雕玉琢的胖糰子飛快地跑了進來,撲到夏衿身上,喊道:「娘親。」

  夏衿將茶杯放下,一手摟住一個,對著他們的小臉各自親了一下,柔聲問道:「剛才去哪兒玩了?」

  「寧王哥哥來了……」做哥哥的蘇博睿道。

  妹妹蘇亦萱緊接著道:「……壽王哥哥也來了。」

  「我們在後院捉螞蚱……」

  「……結果哥哥摔了一跤……」

  「……我沒哭……」

  「……可衣服髒了。小福兒覺得自己沒照看好我們……」

  「……她倒哭起來了……」

  兩個奶聲奶氣的聲音你一言我一語,你上半句我下半句地說了起來。要是不看兩人說話,只聽聲音,還以為全都是一個人說的呢,中間都不帶停頓,接龍遊戲玩得格外順溜。

  夏衿無奈地看了這兩個孩子一眼。

  她跟夏祁也是龍鳳胎,不要說她重生後,即便是重生前,夏祁和夏衿都沒這毛病呀,邵家那些雙胞胎也沒這樣,偏這兩個小傢伙也不知道是因為有趣,還是這樣說話既省事也公平,打一歲學說話起,兩人就這麼互相補充著說話。

  直到這時,兩個一大一小的孩子這才慢慢地走了進來。大的正是壽王,今年已有七歲了;小的是寧王,今年只有四歲。兩個孩子都穿著黃色錦鍛袍服,頭戴金冠,小小年紀便已有王爺風範,走路穩當得很,看到夏衿,極有禮貌地叫了一聲:「郡主姑姑。」

  夏衿看到他們,滿臉無奈:「大殿下怎麼有空來了?今兒個不用上學嗎?」

  「今兒過小年,宮學裡放假了。我跟弟弟便過來玩一會兒。」壽王嚴肅著小臉道。

  「哦,原來是這樣。」夏衿聲音溫柔地對壽王道,「咱們現在先讓媽媽們幫你們換身衣裳,再洗手跟弟弟妹妹們一起吃點心好不好?」

  「多謝郡主姑姑了。」壽王仍一臉嚴肅地道謝。這孩子自打掉了一顆門牙,就一改往日喜歡說話喜歡笑的習慣,變得異常嚴肅起來。

  寧王小朋友就可愛多了,給了夏衿一個大大的笑臉,問道:「是蛋撻嗎?」

  「是啊。」夏衿伸手摸摸寧王白嫩的小臉,示意四個孩子的奶娘帶他們進屋裡去換衣服。

  孩子新陳代謝快,又喜歡蹦跳跑動,極容易出汗。這時不把裡面的濕衣服換下來,這大冬天裡,就很容易生病受寒。

  看到四個孩子被奶娘領著乖乖進了屋,夏衿對菖蒲聳了聳肩,做了個累覺不愛的表情來。菖蒲自然知道夏衿對皇帝常讓兒子來騷擾蘇家雙胞胎很不滿,不由得捂嘴笑了起來。

  她是夏衿的心腹丫鬟,皇帝的心思她也能猜出幾分。當年他想封夏衿做皇后,顯然是動了心的。可沒想到被夏衿一口拒絕了。他又是那麼高傲的性子,再見夏衿與蘇慕閒兩情相悅,自然干不出橫刀奪愛的事來。但心裡總是不甘。所以得知夏衿生了一雙龍鳳胎。趁夏衿坐完月子後到皇宮的當口,便讓貴妃向夏衿透露了些意思,想讓她才滿月的女兒做寧王妃。

  小小年紀什麼品行都看不出來,要是寧王以後跟壽王爭皇位爭得你死我活呢?夏衿要是答應這門親事,豈不是坑女兒?因此她婉言拒絕了。只說兩個孩子太小,這麼早訂親不好,長到十幾歲後再說。

  於是皇帝只好曲線救國,讓壽王和寧王拜了蘇慕閒為拳腳師父。自打蘇家兩個孩子能走路開始,寧王就被奶娘領著,常來蘇府串門。而壽王已正經上學,有一次跟著弟弟過來,看到蘇家雙胞胎十分有趣之後,也一發不可收拾,有空就往蘇家跑。

  對於這兩個常來的尊貴小客人,夏衿也沒多管,吩咐丫鬟給他們上了點心,便繼續在院子裡跟菖蒲對禮單。好在今天過節,兩個皇子吃了點心喝了茶後,便告辭回宮去了。

  他們走了才一會兒,蘇慕閒便回來了,笑問道:「兩個皇子又過來玩了?」

  「可不是麼?」夏衿抱怨道,「也不知咱家有什麼好的,兄弟兩人偏偏喜歡往這兒跑。」

  「誰叫咱家兩個小傢伙招人喜歡呢。」蘇慕閒十分自得。皇帝的心思雖然昭然若揭,但小孩子的心思是最純淨的。要不是他的兒子和女兒可愛有趣,寧王和壽王也不會見天兒地往這裡跑。

  他將御前侍衛的服飾換下,穿上一身石青色錦袍,對夏衿道:「剛我回來的路上遇見你哥哥了,他說你娘叫你有空回家一趟。」

  夏衿遞茶的手一頓,問道:「說了什麼事麼?」

  「沒有。」蘇慕閒接過茶杯喝了一口,道,「現在時辰還早著呢,咱們府里人口簡單,便是過小年,也不過是吩咐下人準備那幾樣,著實沒什麼要張羅的。不如咱們現在過去打一轉,免得你心裡又掂記。」

  「也罷。」夏衿同意。主要是兩府不遠,打個來回,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去邵府打一轉再回來準備過年事宜也不防礙什麼。

  於是夫妻倆帶著兩個小傢伙,去了邵府。

  兩府人常來常往的,邵家有事的時候,夏衿一天不知要回邵府多少趟,所以也用不著講究什麼禮數。夏衿沒有驚動邵老太爺和邵老夫人,而是直接進了南院。蘇慕閒去外院書房找夏正謙和夏祁,夏衿則去了後面舒氏的院子裡。

  丫鬟見了夏衿,忙恭敬地上前行禮,又道:「夫人在廳里見客呢。」

  「誰來了?」夏衿問道。

  「是羅夫人和羅家少夫人。」

  「哦?」夏衿邁向門檻的腳一頓,隨即收回腳來問道,「她們怎麼來了?」

  不怪她詫異,實是京城女眷圈子分勛貴、文官和武官三個圈子。三個圈子的交際雖也有交集,但交集的地方並不多。她是郡主,又是武安候夫人,自然是勛貴圈子裡的;而羅夫人和龔玉畹則屬於武官圈子。她和這兩人在宴會上攏共才見過一面,彼此打聲招呼便過去了。夏衿一來不喜歡羅夫人,二來也不知龔玉畹知不知道她跟羅騫曾經議過親,所以並不想跟她們多說什麼,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而羅夫人從地位高於夏衿許多,到如今見到夏衿要行禮陪笑臉,心裡自然十分不自在。再加上一看到夏衿就想起自己曾經做過的蠢事,更加不舒服,便也不欲跟她多說話。所以雙方都是淡淡的。

  可這會子,羅夫人怎麼領著她兒媳婦跑舒氏這裡來了?

  難道舒氏叫她回家一趟,是為了羅夫人?

  夏衿吩咐荷香:「帶著公子和姑娘在這裡玩,我過去看看。」說著,轉身朝廳堂走去。

  「衿姐兒你怎麼回來了?」舒氏見到夏衿,又驚又喜。

  「不是您叫我回來的麼?」夏衿道,目光投向了羅夫人和龔玉畹。

  羅夫人和龔玉畹早在夏衿進來之時便站了起來。此時恭敬地向夏衿行了一禮:

  「郡主。」

  「請郡主安。」

  「羅夫人,羅少夫人,不必多禮,快坐。」夏衿伸出手,朝下壓了壓,走到上首坐了下來。

  她是郡主,先有國禮才有家禮。所以即便舒氏是她的母親,也得坐在她的下首處。

  四人重新落座。

  「我原說叫你有空再回來,沒想著你節都沒過,就回來了。」舒氏嗔道。

  夏衿站了起來,佯裝往外走:「既這樣,那我就回去了。」

  舒氏趕緊拉住她:「哎,來都來了,這麼快走做什麼?」

  夏衿揚了揚眉,坐了回去。

  她知道舒氏心軟,想來是羅夫人有什麼事求了她,才召了她回來。既如此,夏衿覺得自己便沒有上趕子去幫人的道理。端了茶坐在那裡慢慢飲著,等著羅夫人或是舒氏開口。

  果然,羅夫人跟夏衿寒喧了一幾句,便彆扭地開口道:「聽說太后娘娘的身體現在都是郡主在開方,可見郡主醫術高明。我們身份地位不顯,按理說,是沒資格請郡主看病的。但我這兒媳婦,成親兩三年了都沒動靜。我們家的情況郡主是知道的,騫哥兒雖說有個庶出哥哥,但我卻只有他一個,一生的指望都在他身上。如今還請郡主看在同鄉的份上,給我這兒媳婦拿個脈,瞧一瞧她為何未能有孕。」

  龔玉畹被羅夫人說得又羞又愧,滿臉通紅地低下頭去。

  因要嫁給羅騫,夏衿與羅騫的過往她曾打聽過一些。在她內心裡,是不願意來求夏衿的,甚至在心裡隱隱要跟夏衿一較高低,總想讓羅騫更愛她,要過得比夏衿更幸福。

  然而夏衿成親半年就有了孩子,她卻至今沒有動靜。偏找了太醫吃了藥也沒見好。羅騫自成親以來,對她確實不錯,平時敬重有禮,屋裡通房丫鬟都沒一個。兩三年沒孩子,他不光沒責怪她,還多方安慰。越如此,她心裡就越覺得愧疚,沒奈何,在羅夫人的規勸下,她這才忍著心裡的不舒服來求夏衿。

  夏衿是何等聰明之人?第二次跟龔玉畹見面時看出她神情有異,就知道她已知曉自己與羅騫的過往了。龔玉畹此時的矛盾心情,她完全能理解。不過看在羅騫面上,她也懶得計較,望龔玉畹淡淡道:「還請羅少夫人將手伸出來,我拿個脈看看。」

  臉面再如何也比不得子嗣重要。龔玉畹見夏衿這麼好說話,心裡不由鬆了一口氣,趕緊將手伸出來,放到丫鬟拿出來的一個脈枕上。

  夏衿拿了脈,點頭道:「確實有些毛病。先吃兩三個月的藥看看吧。」

  「多謝郡主。」龔玉畹見婆婆一臉焦急地想要開口,忙搶先道謝。

  她比羅夫人聰明些,知道沒有哪個郎中一拿脈就拍著胸脯說「一定能治好」這樣的話的,除非是江湖騙子。夏衿能給她開藥方,就說明還有希望。她自然不願意婆婆說話不中聽得罪夏衿。

  羅夫人見夏衿提筆寫藥方,只得閉上嘴。

  ……

  一年半後,龔玉畹生孩子時遇難產,身懷九甲的夏衿前往,將她從鬼門關救了回來,並順利生下了一個兒子。而夏衿因受累發動,提前半個月又生下了一對龍鳳胎。

  於是,兩年後,武安候府除了壽王和寧王常往,又多了一個姓羅的小客人,對著小他一天的蘇家二小姐,「妹妹」長,「妹妹」短的,無比親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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