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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告別(感謝打賞+)

2024-05-12 10:01:45 作者: 坐酌泠泠水

  跟岑子曼一起開酒樓的事,夏衿跟夏正謙和舒氏提過一嘴,不過只是說幫他們照看著,並未說自己也出了本錢,而且還拿的大頭。否則他們追問起本錢從何而來,夏衿就不知道如何說起了。

  如今酒樓開張,夏衿跟舒氏說了一聲,穿著女裝坐著馬車去酒樓附近呆著,再派董方去酒樓里轉了兩圈,回來稟報導:「各處都安排得井井有條。小人往那裡一站,便有人上前來招呼我;我又聽桌上的那些客人誇讚菜的味道好,菜式也新穎。」

  夏衿滿意地點了點頭。

  董方瞅了瞅夏衿,又道:「剛才小人還看見了羅公子,跟林公子、白公子他們在一起,正往樓上雅間去。」

  「哦?」夏衿想起昨日見羅騫,他並未跟她提及此事。此時叫了這麼一些衙內來,必是邀來為酒樓做宣傳的。

  她心裡暖暖,放下車簾,吩咐魯良:「回罷。」在羅騫在,今天的酒樓出不了亂子。

  將夏衿送回家,魯良便又去了蘇慕閒所住的院子。

  如今蘇慕閒身體漸好,但他終是一介貴公子,即便以前在寺廟裡住著,凡事也有人伺候。所以魯良每日還得去為他的衣食住行操心。

  待傍晚,魯良回時,便給夏衿帶來了個消息:「蘇公子說想通了,要回京里去,托小人跟您說一聲。」

  伺候了幾日,他也知道了蘇慕閒的身份。想起那日蘇慕閒說了要娶自家姑娘的話,他心裡高興得什麼似的。他現在一家子都掛在了夏衿這邊,自然知道舒舒氏的意思:夏衿以後出嫁,不光菖蒲要跟著去,他們夫妻也要當作陪房一起過去的。夏衿嫁得好了,他們自然也水漲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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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因此,他伺候蘇慕閒越發的盡心。

  夏衿一聽頓時急了,生怕蘇慕閒不辭而別,對魯良道:「你趕緊過去,跟他說且等幾日再走,我有話要跟他說。」

  魯良趕緊又去了那邊宅子。

  是夜,夏衿待得大家都熟睡了,便去了蘇慕閒那邊。蘇慕閒也知道她今晚會來,特地沒睡,在那裡等著她。

  夏衿一見面就問他:「你說要去京城,我問你,你打算如何做?」

  蘇慕閒親手給夏衿倒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這才道:「我到了京城,想先去找我姨祖母。當初接到噩耗,我是跟她和岑表妹在一起的。便是後來分開,姨祖母家的護衛也有十人跟在我身邊。我在京城附近被人追殺,他們有幾人被引開了,有幾人被殺死了,這些都是證據。姨祖母跟太后她老人家是姐妹,在皇上面前也說得上話,我想告御狀。」

  聽得蘇慕閒能理順思路,而且想出的法子比較有可行性,夏衿放心地點了點頭,又道:「你想得出這法子,你弟弟肯定也能猜到。他必會封死你面前的路,叫你寸步難行。京城附近、宣平候府門前,必會有人守著,你一接近就會有性命之憂。」

  「我知道!」蘇慕閒消瘦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堅毅,目光深邃,再不復夏衿初見他時的模樣,「左右不過是個死。與其東躲西藏,最後消沒聲息地死在別人的暗箭下,倒不如奮起去爭一爭。我便是死在京城門口,也叫人知曉蘇慕閒不是個不孝的孬種!」

  「說得好!」夏衿拍案叫道。

  她前世父母被害,換作別的小姑娘,可能哭哭啼啼幾聲就找個地方躲起來悄悄活著。偏她骨子裡頗有血性,明知報復之路很是艱難,也要執意而行,從不退縮。所以蘇慕閒能說出這樣的話,就讓她十分讚賞。

  「我有些本事,可以教給你。學會之後,保你能順利見到宣平候老夫人。」她慷然道。

  蘇慕閒的眸子陡然一亮,望向夏衿眼睛熠熠生光。

  「來,咱們到院子裡去。」夏衿站起來,朝他招了招手。

  自蘇慕閒生活能自理起,魯良晚上就回夏家去住了。此時這座宅子除了蘇慕閒和夏衿,就再沒有別人。夏衿一點一滴的,將自己潛伏、逃跑、偽裝、殺人的本事,盡數傳授給蘇慕閒。

  「你怎麼知道這些?」蘇慕閒再不是剛從寺廟出來的那個懵懂少年,白天裡從魯良那裡套出了夏衿這世那一點沒什麼曲折的經歷,對夏衿懂得這麼些驚世駭俗的本事,好奇心大起。

  「我師父教給我的。」夏衿無比慶幸當初自己扯了那麼一個謊言,這個「師父」為她掩飾了一切不可解釋的東西。

  卻不想她編的故事太真,蘇慕閒聽完她所編的那段故事,認真地發誓道:「待我回京,有了權勢,定為你師父尋找失散的親人。如能翻案,也會一解她家冤情。」

  夏衿:「……」

  十日後,蘇慕閒用剛剛學會的化妝術,將自己化妝成一個四十來歲面色焦黃的漢子,騎著夏衿給他買來的馬兒,懷裡揣著夏衿給他的二百兩銀子,跟化妝成中年女子的夏衿告別。

  「我到京城站穩了腳跟,就回來看你。」蘇慕閒鄭重地道。

  夏衿忙搖頭:「不用了,你托人給我帶個信便好,我知道你平安就可以了。」

  蘇慕閒也不多說,在馬上抱了抱拳,便「駕」地一聲,騎著馬朝京城方向飛奔而去。

  夏衿回到租住的宅子,將妝容洗去,再將頭髮一挽,挽了個男人的髮髻,又換了一身青綢男長衫,這才出了門,招了一輛馬車,往夏宅而去。

  從夏家出來時,她就這麼一副打扮。臉上並沒有化妝,用的是她自己的容貌。現在,她也得這麼回去。

  馬車在夏家門前停下,夏衿剛下了車,等在門口的魯良就迎了過來,悄聲道:「姑娘,少爺回來了。」

  「啊?」夏衿一陣驚喜。

  以前夏祁在家裡還不覺得,如今他去崔先生家一去就是十幾天,夏衿便覺得家裡空落落地起來。早上沒人跟她一起練拳,空閒時想找個人說個話都沒有——夏正謙都忙,舒氏一說話就是嘮叨些家庭瑣事,要不就是誇讚邢慶生如何能幹懂事,總把夏衿念叨得捂耳而逃。

  朱友成之病在臨江治不好,前幾日已去京城去了。夏正謙叫人去給夏祁送了信,今日夏祁才得以歸家。

  夏衿提起前襟,邁步進了大門,直往後宅走去。

  而杏霖堂門前,則站著個人,望著夏衿的背影,眼裡疑惑道:「看著有幾分像,卻又不是。夏祁何時有了這麼個兄弟?」

  進到後院廳堂,就看到夏正謙、舒氏和夏祁都在那裡,正說笑著其樂融融。

  「哥,你回來了?」夏衿人還在台階下面,聲音就傳進了屋裡。

  舒氏看到從台階下一點點冒出頭來的夏衿,就嗔怪道:「這丫頭,在家裡呆幾日都呆不住。看看,她哥哥不在家,她就穿成這樣往外跑。過幾日,怕是有人問我何時又有了這麼個兒子呢。」

  說得夏正謙和夏祁都無奈地笑了起來。

  夏衿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咧嘴笑道:「那我先去換了衣服來。」

  待夏衿換了衣服過來,就聽她娘在屋裡道:「……大房、二房再加上我娘家,也有二三十口人,家裡怕是坐不下。」

  「娘,說什麼呢?」夏衿走到她身邊坐下,好奇地問道。

  「還不是說你們生辰的事?再過幾日,就是你跟你哥的十五歲生辰了。及笄了,可是大姑娘了,以後別再到處亂跑。」舒氏道。

  夏衿一呆,這才想起,過幾日還真是她跟夏祁的十五歲生日。

  不過這也怪不得她,她不是本尊,對於自己的生日具體是哪一天,她真沒在意過。

  「要請大伯、二伯家和舅舅們來?」她眉頭微蹙。

  「你那是什麼表情?」舒氏一指她額頭,「不管怎麼說,這是大事。你再不喜你大伯,這慶生也得叫他們過來熱鬧熱鬧。」

  夏衿看了夏祁一眼,不說話了。

  她只是單純不喜歡熱鬧。叫一大群親戚來,在這裡亂糟糟地鬧上一天,還要陪笑臉寒喧,沒準還要鬧出些是非來,這哪是慶生?這是嫌命長呢!

  不過不光是她一人生日,她自不好決斷。

  沒想到夏祁跟她心意頗通,就這麼一眼,他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對舒氏道:「娘,要不就咱們家四口吃一餐飯算了。親戚就別請了吧。」

  「這不行。」一向柔順的舒氏這一回卻異常固執,「外人不請,但親戚是一定要請的。十五歲了,算得成人了,你們也該說親了。咱們請客,不光是慶生,也是向親戚們傳達這麼個意思。他們有什麼好的人家,就會來跟我們說,互相介紹介紹,親事就是這麼來的。靠媒婆說親,可是靠不住。好親事,還是得請親戚幫忙。」

  汗,原來是這麼個意思。

  夏衿跟夏祁對視一眼,兩人眼裡都滿是無奈。

  既然無可改變,夏衿便不說話了,聽夏正謙和舒氏慢慢商量。末了,她忍不住插嘴道:「不用這麼麻煩,三桌是吧?我叫人在酒樓做好,拿回來開席就是了,沒必要又買又做的,那麼麻煩。」

  夏正謙和舒氏這才想起,自家女兒還在外面幫岑家姑娘管著酒樓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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