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3章 年後打算怎麼做？

  來到竹園的房間，哥倆已經坐在那半天了。桌上擺著餃子還有小菜，香味撲鼻。皇上見二人進來，開口說道：「過來，一起守歲。日後這樣的機會可不多，要珍惜。」

  「是哦，二哥可要珍惜二嫂呢。」佟雪瑩脫掉大氅，隨手放在一旁，然後來到朱厚雄身邊。

  皇上沒有說話，而是親自把碗筷擺好，嘴角噙著笑。

  四個人坐好以後，皇上拿起筷子，先夾了一個。佟雪瑩見他動筷子了，也夾了一個放在朱厚雄的碟子裡，然後自己又夾了一個。

  皇后一臉平靜，伸手夾起餃子，咬了一口。很鮮、鹹淡正好。

  「嗯，味道不錯。」皇上滿意的點頭，看著朱厚雄開口又道，「子毅，旁的朕不羨慕你，這媳婦兒找的不錯。餡兒和的好，味道正。」

  佟雪瑩聽著這話，怎麼聽怎麼覺得彆扭。狠狠翻了個白眼，一臉不願意的說：「好像他娶我就是為了做飯似的。那不如找個廚娘，多好啊！」

  「你以為朕不想？子毅娶了你這麼個折騰鬼兒，遭罪的時候在後面呢。」皇上不甘示弱的反懟，繼續吃餃子。

  

  佟雪瑩憋氣，狠狠地「哼」了一聲，然後繼續吃餃子。朱四爺輕笑，伸手拍拍媳婦兒的肩頭，給她無聲的安慰。

  第一個吃到銀角子的是朱厚雄。一共包了五個，朱厚雄吃到一個。皇上見弟弟吃到了，忙也繼續悶頭開吃。皇后輕笑著看著朱四爺，淡淡的說：

  「怕是今年四弟能如願得個女兒呢！」

  簡單的一句話，頓時讓朱厚雄眼前一亮。忙不迭的點頭，衝著皇后道：「借皇嫂金口，若今年能得愛女，四弟一定……」

  「一定什麼？」佟雪瑩歪頭看他，一臉不悅的說，「有了閨女你愛誰？是愛我還是閨女？」

  如此孟浪的話語，讓皇后的臉兒瞬間紅了。皇上也輕咳幾下，掩飾尷尬。

  佟雪瑩不以為然，一個勁兒的追問。最後無奈，四爺只得夾起一個餃子，送進她的嘴裡，說：「你，你，你，都是你，不管有沒有閨女，有幾個閨女，你都重要。」

  「嘿嘿……這還差不多。」佟雪瑩咽下餃子，一臉滿足。

  這樣的舉動在他們夫妻之間是家常便飯。可在皇上與皇后之間，卻……

  一頓餃子吃完，除了佟雪瑩沒吃到銀角子，其他三個人都吃到了。朱厚雄居然還吃了仨，這可把佟小妞兒氣著了。半天都不搭理他，不管他怎麼哄。

  皇上看著他們夫妻倆的樣子，雖然不是很喜歡，可弟弟一臉受用的樣子，倒也讓他釋然。算了，他喜歡就比什麼都強，況且這丫頭……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

  四個人坐在一起，一直到寅時初。門外傳來聲響，說是該啟程了。朱厚雄跟佟雪瑩雙雙起身，把人送出了竹園。後院，一匹馬、一輛馬車。

  來時兩口子是一起坐的馬車，這是……

  佟雪瑩不解，迷茫的看著朱厚雄。男人伏在她的耳畔，輕聲呢喃著說：「皇兄著急回去。堆了一堆的奏摺他得看。不能在慢悠悠的回走。」

  佟小妞兒聽到這話，緩緩點頭。鬆開一直十指緊扣的手，看著一臉平靜的皇后，走上前說：「皇嫂，時間還久，慢慢來。石頭放在懷裡捂三年，也能熱乎。」

  意有所指的話，讓皇后輕笑著沒有吱聲。邁步上車之後，眷戀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關上車門。馬車緩緩啟程，皇上沒有跟著一起走。

  看著他們夫妻倆，開口囑咐道：「別再折騰了，孩子都有了。年後的事情是爺們的，你就消停做你生意。實在不行來京城，在宮裡呆著。那麼大的皇宮，夠你轉悠的。」

  佟雪瑩聽到這席話，頓時撇了下嘴。去宮裡？那還是算了吧。她喜歡在這遼東呆著。

  皇上看著她的表情也沒在意，扭頭瞅著胞弟，囑咐一句「小心」之後，翻身上馬，離開了。朱厚雄站在那裡良久，哪怕已經看不到任何蹤影，仍舊站在那裡。

  佟雪瑩陪在一旁，心知這會兒他心裡最難受。親哥哥大老遠跑來，如今匆匆回去。說句不好聽的，回去還得忙成一條狗，的確挺難得。

  小手在其手心輕畫了幾下，瞬間被他捉住了，然後直接被扯進懷裡，耳畔傳來——

  「別鬧，讓我抱會兒。」

  佟雪瑩想說她沒鬧，她就想——陪著他。

  天空泛白，該是亮天的時候了。朱厚雄看著懷裡的小女人，長舒口氣，道：「每次跟皇兄分開，都感覺在經歷生死。這一次有你陪著，好像……也沒那麼難受了。」

  佟雪瑩聽到這話，眼睛瞬間笑成了月牙。不管是不是真的，能聽到他說這樣的話，已然很知足。反手環住他的腰，仰頭問道：

  「年後你打算怎麼做？需要我嗎？」

  「需要。」四爺頷首，摟著她往瑩頤園的方向走，進屋之後又說，「年後爺兒需要你安安分分的在家裡呆著。別亂跑、別亂走，不管聽到什麼、知道什麼，不是從我嘴裡知道的，都不要信。」

  佟雪瑩見他如此認真，也收起嬉皮笑臉，重重的點頭，說：

  「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麼我都只信你。你跟我說了，我信。旁人說了，我不信！」

  「乖。」四爺滿足的點頭，跟她一起把鞋子脫掉，二人躺在了炕上。

  一夜沒睡，這會兒也該補眠了。就是苦了皇兄，怕是得疲憊趕路，長出口氣，把人摟在懷裡，輕聲的道：「睡吧，沒人打擾，好好補覺。」

  佟雪瑩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緩緩閉上了眼睛……

  ……

  年後過了初五，府城上下就各種消息傳開。一會兒說南疆開闢；一會兒又說月國立儲；還有就是……

  巴拉巴拉一堆，除了月國立儲是件大事兒，其他的都不足為懼。原本訂在三月三迎娶的月國靈淨公主，正月初八就進宮了。據說直接封的貴妃，儀式堪比皇后。

  當然，遼東府離京城有定距離，聽得什麼不足採信。

  反正說的消息太多，最後愈演愈烈，官府竟然派人出面鎮壓，鬧得好不熱鬧。

  朱厚雄從初六開始就忙，又跟年前一樣，早上看不到人，晚上見不到影兒。佟雪瑩還沒啥，不過南宮紫蘇跟小九就有些受不了了。

  尤其是南宮紫蘇。

  天天張口閉口「姨丈」、「姨丈」，甚至睡覺還喊姨丈。弄得佟雪瑩特別吃醋，總覺得南宮紫蘇是小沒良心。小九五個半月，已經有了想坐的意識。

  可腰上沒有力氣，經常坐在那就成個球，還挺好玩。慕容雲飛每次看到小九這般，都會數落佟雪瑩，說她這個做娘的太壞。

  小妮子也不反駁，畢竟她是故意看著孩子那般，覺得好玩。最後還是董俊傑告訴她，那樣對孩子長身體不好，這才制止了她的「惡趣」。

  其實，二位老爺子也理解她。這些日子四小子忙於公事，他們也好久沒在一起吃飯了，更別說他們小兩口。年輕人感情好，分開這麼久，難免不會想。

  可是，他們也陪不了太久！

  過了正月十五上元節，董俊傑跟慕容雲飛走了。書院正月十八開課，他們得回去準備。縱然再有不舍，可佟雪瑩也得照做。

  站在大門口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突然理解那日朱厚雄的難過。只是那會兒他有她陪著，但是她現在……

  唉，沒法子！誰讓她找了這樣一個男人呢。

  關上大門，繼續過日子。都已經答應男人了，不管聽到什麼，有多迷茫，都要安心在家等他，不起么蛾子。把人送走之後沒幾天，佟雪瑩迎來了她今年的開年第一難——西門瑤！

  這丫頭沒有遞帖子，而是在正月十九這天巳時到的。當時佟雪瑩正在陪小九跟南宮紫蘇，聽到來人報信兒是都愣住了。

  畢竟沒想到她能過來。

  讓冷依依去前院迎。這邊杜媽媽跟青絲把孩子抱走，佟雪瑩也趕緊給晴兒準備壓歲錢。不管西門瑤抱不抱孩子過來，這歲錢不能省。

  腳步聲傳來，房門被推開。

  西門瑤一身素色衣服進屋，身後並沒有孩子，只她一個人。

  佟雪瑩納悶，不過還是起身來到她的跟前，幫著把大氅脫下，淡淡的問：「晴兒呢？怎麼沒把她抱來？」

  「送回家裡了。帶著她不方便，我想跟姐好好聊會兒。」西門瑤平靜的說著。不過眉眼之間的悲傷，赫然刻在臉上。

  佟雪瑩沒多言，拉著她來到北炕處坐下，遞給她一條毯子，說：「脫鞋上炕坐著，暖和暖和，今兒外面挺冷。」

  「還行，不算太冷。」西門瑤說完，脫下鞋子，盤腿坐在炕上。那條毯子搭在膝上，模樣恬靜。

  貝心端著托盤進來，冷依依接過放在桌子上。

  茶，點心，乾果、瓜子……

  擺放好後，佟雪瑩看著冷依依說：「去讓廚房準備午飯，多備幾個菜，我跟東方夫人在屋裡用。」

  「知道了，王妃。」冷依依屈膝行禮，帶著貝心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