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蓮月之計
2024-05-12 09:26:59
作者: 耳語
因為大表妹從小就聰慧,又被外祖當成未來的皇后培養的,很小的時候就和小大人似的一板一眼的,這也是自己以前不喜她的原因之一。
但經過上次長談之後,季元齊對這個表妹徹底改觀,多數的時候,都會與她商討,今日也不例外的想要聽聽她的意見。
孟蓮月已經習慣了,並沒有因被他重視而欣喜若狂,反而習以如常的道:「現在殿下要做的就是禮賢下士,兄友弟恭,不要去與盛王爭鋒,在父皇面前更要表現出孝順懂事,必要的時候要將脆弱,有些時候的示弱,是為了將來鋒芒畢露。」
隨即她冷冷的笑了一聲,「現在我們能利用所有能利用的,同時也要利用父皇對你的歉疚,皇祖母對孟家的歉意,但也要讓他們看到你的胸襟。」
季元齊怔怔的看著孟蓮月,這一刻的她臉上散發出令人眼前一亮的神采,而她的話卻是令他詫異。
孟蓮月看著他的眼繼續道:「殿下,沒有人規定,娶南楚公主的必須是季元修,若是殿下博得了南楚公主的青睞,讓她非殿下不嫁,表兄,這點還難不倒你把?到時候難道皇上還能強按牛飲水嗎?」
一瞬間,季元齊心裡一震,是呀沒有人規定聯姻之人非季元修不可,他也是個王爺,他的身份也是貴不可言的。
只是下一刻,他心裡的熱切就淡了幾分,有些酸溜溜的道:「蓮月為了自己的目的可謂是費勁了心機。」
「我……」孟蓮月的呼吸一滯,轉而面色發冷,幽幽的道:「表兄說出如此誅心之語可高興?哼,我的夢早就醒了,早就知道沒有機會了。所以,現在一心為表兄打算,將來等表兄上位後,我要季元修的後半生為他曾經對我傷害而贖罪,我要他生不如死!」
季元齊被她那幽冷的聲音驚了下,愣愣的看著她說不出話來,這一刻的蓮月令他想起了陰暗潮濕洞穴里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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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蓮月回神抬眸對安王一笑,「對不起,嚇到表兄了,表兄一定會覺得我很惡毒吧?可是,怎麼辦呢,我的純良被他們無情的扼殺了呢。」
「不,不會。」安王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忙道:「蓮月你放心,等將來表兄登上帝位,一定將季元修交給你任你處置,到時候你想怎樣就怎樣。」
孟蓮月被他的話逗笑,當即道:「表兄今夜還是去陸華顏那裡去吧。」
「咳咳……」安王心裡有些尷尬,是和表妹之間的這種關係而尷尬,尤其是和她談論床笫之私的這些事,實在古怪的緊。
可孟蓮月卻面不改色的道:「既然有人可以利用,我們為何不好好利用呢?只是要辛苦表兄了,不過你可以當成享受會更好一些。」
是的,她就是要利用所有能利用的一切,祖父告訴自己,既然那麼想要,那就要去搶,去奪也要得到,然後任自己處置。
夜色闌珊,兮風小築這裡一片朦朧,可前院卻是突然燈火通明,人聲嘈雜起來。
香卉伸長了脖子往容辰苑方向看,嘴裡嘀咕道:「難道王爺回來了?」
陸華兮最近害喜的厲害,身子也感覺到了疲乏,懶懶的躺在榻上閉目養神懶得說話,心裡卻在想著季元修最近好像回來的一次比一次晚。
楚梓得了皇帝的準話,當夜就死皮賴臉的跟著季元修登堂入室了。
此時沒了外人,他反而恢復了一副吊兒郎當的性子,隨手從自己的腰間將一把玉扇拿出,啪的一聲打了開來,那扇骨竟然是上等白玉製成的,而扇面是用上好的絲錦鋪就。
扇面上畫的是一副詩人行舟圖。頭裹白巾的詩人昂首站在獨舟之上,仰望上空遠去的白鶴,雖只是寥寥幾筆,卻有著獨有的清雅,顯得意境悠遠,與這位太子殿下頗為相稱。
一副自來熟的東看看細看看的,不時的還發出嫌棄的聲音,「我說季元修你堂堂盛王的房間簡直就是人們常說的寒舍啊,看看看看,嘖嘖嘖嘖,也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了,難道你這個盛王窮到連點裝飾品都沒有嗎?未免也太悽慘了吧嘖嘖……」
季元修褪下盛裝,換了輕便純白蜀錦料子的長袍,整個人好像一下就顯得氣質非凡,姿態風流起來,他卻懶懶的靠在了長榻之上,對正準備煮茶的流螢揮了下手。
流螢目不斜視的退了出去,楚梓在旁看了卻是搖頭而笑道:「你我書信來往的時候就言簡意賅,當時我就猜你是個話語少的,沒想到你本人果然也是個悶葫蘆,能不用說話的絕對不會多說一句呀。」
季元修卻是沒搭茬,而是坐直了身子親自煮茶,漫不經心的道:「倒是你表現的太過明顯,你這麼迫不及待的進我的府邸做什麼?」
楚梓與他擠擠眼曖昧的道:「你是不是被凍傻了?這樣才顯得我的隨性不羈啊……」
季元修連個眼神都欠奉,銚子裡的水已經有了翻滾的動靜,他便專心的洗茶,「喝完了茶就去歇了吧,我明早還要早朝,有話等我下朝回來再說吧。」
楚梓轉了一圈便沒了興致,回到他的對面,學著他剛剛的樣子也是隨性的靠在一旁看著他道:「聽說你有個了不起的王妃,不如請出來讓本太子看看?」
季元修剛剛斟滿的一杯茶正要往他面前推,聞言那手一下就頓住了,掀起眼皮目光黑沉沉的看向他。
楚梓被他那黑漆漆的眸子盯得頓時就是身體一僵,隨即眨巴了幾下眼,不由坐正了身體,輕咳了一聲,「那個,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季元修冷哼一聲繼續剛剛的動作,將茶盞推到他面前,「快喝,喝完趕緊去客房,本王累了。」
楚梓卻不幹了,頓時啪的一聲收了衫子別在腰間,怪叫了一聲,連名帶姓的叫道:「我說季元修,你不要太過份啊,催命一樣的飛鴿傳書叫我快些過來。本太子可是日夜兼程,馬不停蹄的趕了來,你看你看,我現在都憔悴了,人都瘦了,可你卻這麼沒良心,對我還這麼冷淡,不覺得過份了嗎?信不信我立馬打道回國?」
季元修的目色沉了沉,幽幽的看向他,「你確定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