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風華絕代與蠢貨

  至聖，無限接近於聖人。

  這個境界，超脫准聖之上。可以說，已經觸摸到聖境的皮毛，對於法則、神通、道果等的領悟，走到極限巔峰。

  當初，女媧創造人族，在親手捏造第一批先天人族時，就已邁入至聖境界。加上三光神水與九天息壤之助，先天人族的底蘊血脈，不亞於洪荒萬族生靈。

  冥河老祖，是天地間第一批先天神靈，有著大造化。道祖成聖之時，就已經是大羅金仙圓滿之境。況且，他所修的血、殺兩道法則，更是因為居於幽冥血海之便、巫妖殺劫之利，收穫頗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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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造阿修羅族，儘管不曾像女媧那般以功德入聖，卻也在天道賞賜下，邁入至聖之境。

  數百年前，憑藉一具血神子就敢與沈太虛攖鋒，奪取惡屍。若不是金鳳攜九天息壤而來，他的斬屍之途，將會更加艱難。

  現在，冥河老祖出幽冥血海，裹挾著血殺汪洋圍攏宛丘。真身至，法力爆發之下，有如此威能。不僅一下子震住了沈太虛，連同洪荒萬族中的大能，都驚掉了下巴。

  此等威懾力，就如同高高在上的妖庭中端坐的那位一樣，恐怖如斯！

  僅僅只是愣了一下而已，沈太虛嘆了口氣，「至聖，無限接近於聖人，但仍舊不是聖人。即便你再如何努力，難成大道。你想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很蠢，蠢到家了。以為照搬成功者的路子，就能平步青雲？冥河，你太高看自己了。」

  冥河老祖冷哼，修為到他這般地步，普通的言語激不起內心的波瀾。他沉寂幽冥血海，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去掉那個至字。

  無論是與闡教的交易，或者是覆滅人族，都是他喜聞樂見的。

  人族，受天道所喜，沈太虛就是最好的例子。

  大可覆滅之後，汲取人族之血，回去慢慢的研究，強化晉升阿修羅族。

  如果他的出現，從而引發更大的戰爭，更是有利於他殺之法則。以殺止殺，殺盡洪荒，走魔祖羅睺的路子，成就殺道聖人。

  「說完了，就去死吧！」

  血殺汪洋沸騰，無數的萬丈大手印由血之法則演化而出。

  每一道大手印上，血之法則特有的符文加持，威力之強，蒼穹都在顫抖。

  崑崙人族這邊，十位闡教金仙坐鎮，完全不受血之法則影響。

  廣成子衝著沈太虛爆喝：「沈太虛，一己之私廢棄人教，辱沒聖人，將人族帶向滅絕境地。然，天道不忍人族覆滅，另起正義之師，潛居崑崙。今日，便是屠滅你的非人統治，人族重歸，走向正途。」

  「崑崙人族的兒郎們，入宛丘城，推翻沈太虛暴虐酷權，還人族郎朗青天！」

  「殺！」

  「殺！」

  「殺！」

  數千萬的崑崙人族，振臂高呼，殺氣沸騰。

  而宛丘城中的人族族眾，此時此刻，不分男女老少，紛紛踏上城牆，自行防禦。

  廣成子見狀，冷笑道：「爾等螻蟻小民，受妖孽蠱惑，已迷失本心。不懂正道，信奉邪途。就以你們之血，來洗刷人族恥辱。」

  隨著廣成子打出開戰之因，浩浩蕩蕩的崑崙人族大軍，開始攻城。

  ……

  東海巨城，將近千萬的人族新生代精銳，只能著急的遙望著即將被血海吞沒的宛丘。

  玄都立於高牆之上，十指緊握，鮮血橫流。

  「為什麼，我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同胞流血喪命！」

  「玄都人祖，帶我們返回宛丘吧！」

  「我們寧可戰死，也不要苟且偷生！」

  聽著耳畔無數的請戰之音，玄都陡然爆喝：「都閉嘴，好好的看著。」

  從度過劫雷那一刻，沈太虛就給玄都下了死命令，目的未達成之前，堅決不能帶著人族未來的希望馳援。

  這些時日，玄都也明白了沈太虛這一決定的用心良苦。

  闡教的那些混蛋，早就確定了東海巨城才是最值得攻下來的。

  他們也確實這麼做了。

  但截教方面早有準備，在東海之上，布下了無數的法陣。

  多寶道人更是帶著教中精銳出現，將闡教弟子逼了回去。

  現在，只有東海巨城是最安全的地方。

  宛丘中，只余老弱病殘，還有天賦所限，不能踏進仙道的族眾。

  玄都的視線，不時的遙望大海，他的心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他開始害怕了。

  萬一對方見人族危在旦夕，生出變卦之心，那沈太虛的計策，就徹底的啞火。

  「大師兄！」

  就在此時，三宵仙子從不同的方向飛了回來。

  多寶道人周身繚繞著靈寶，抬頭詢問：「怎麼樣？」

  「西北海域，有大量海族湧來。」

  「東南海域也是。」

  「東方海域，有無數海族已經靠近，領頭的，是東海龍族之王，敖天！」

  聽到三宵仙子的匯報，多寶道人的眼中現出精芒。

  他的腦海中，不禁想起了老師臨行前對他說的話。

  「截教之事，小事由你抉擇，大事交與沈太虛。多寶，你是我的大弟子，對你的信任，我從未有所動搖。只不過，在心智上，你不適合決定截教走向。多去接觸沈太虛，對你有所幫助！」

  起初，多寶道人對師尊此言，有極大的排斥。

  一個人族，何德何能，能讓聖人如此褒獎。

  現在，他全都明白了。

  明白了他與沈太虛之間的差距。

  不是修為道行、根腳天賦，而是心性。

  「若他與我等同一時代而出，那將是多麼的風華絕代！怕是截教首徒之位，輪不到我了吧！」

  多寶道人感慨一番，喝聲道：

  「無當、龜靈、金靈、三宵、趙公明，隨我一起，向闡教討當年算計之恨！其餘弟子，聽令於玄都道友。若誰敢造次，別怪我教規處置！」

  「是！」

  多寶道人帶著截教部分頂端戰力，向著宛丘急馳而去。

  玄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回頭望著個個義憤填膺的族眾，道：「帝的決定，自有其安排。大家安心等待，全力反攻的那一刻，我不希望你們掉鏈子，明白嗎？」

  「明白！」

  ……

  混沌天外

  女媧拋出紅繡球，聖力瀰漫，五道聖環在繡球上閃爍。

  太上老子面對此擊，不敢大意，先天至寶太極圖拋出。圖中射出一道黑白聖光，與紅繡球相撞，相互抵消。

  混沌震顫，四分五裂，旋即彌合。

  太上老子坐於太極圖上，瞟了一眼洪荒方向，淡淡道：「看來，風波又起了。」

  女媧收回紅繡球，越將上二十四品紫玉蓮台，輕笑道：「連這裡都能感受的到血煞怨氣，幽冥血海的那一位，親自動手了。不知原始師兄拋出了什麼代價，把他從海里請了出來。」

  不待原始天尊回應，她冷冷哼了一聲，「只可惜，蠢貨依舊是蠢貨。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