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滅絕之境，一劍風華，照耀諸天

  玉虛宮中，太上與原始相視一笑，默契的點了點頭。

  「此子，當真是天賦無雙。竟懂得利用氣運之法，行復活之舉。若不是他妄想逆天而行，吾真有傾其所有，將他收入闡教的想法。」

  太上冷哼：「師弟，妄言了。」

  原始怔了一下，大笑道：「大兄教訓的是，既知他的弱點，毋須我們親自出手。妖庭那邊，以東皇太一之能，定察覺得到。」

  「天道之下，六聖已是極限。太一雖然具有九九至尊命格，但天道大勢不可逆。十二祖巫，亦是想通過覆滅妖庭，取混沌鍾以力證道。自取滅亡，不知天意。」

  太上冷然而道，一番話，將巫妖之間的衝突矛盾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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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始天尊卻不多言，望著靈鏡中的宛丘景象，沉默不語。

  也正如他們所言，太一神宮中，霸者之氣瀰漫的東皇，輕蔑的笑了起來。

  「無知人族，以氣運之法復活，憑此，也妄想與我並肩！」

  氣運，終歸不是無限。每復活一次，便消耗一分。

  同時，大量氣運的損耗，對於人族而言，也是災難性的。

  輕者壽元折損，修為道行大跌。重者，直接身隕，無力回天。

  可以說，氣運之法，是拿一族的力量來成全個人。

  這樣的生靈，太一自不屑與之為伍，甚至提及都是一種羞辱。

  不過，人族氣運消亡，對妖庭極有裨益。

  ……

  劫雲中，混沌瀰漫，不可視物。唯有劫雷轟殺之時，尚有光亮。

  斬道劍劍芒縱橫，已無匹的姿態，爆發所有威能，抵抗劫雷。

  奈何，雙方差距實在過於懸殊，劫雷轟開劍氣防禦，擊打在沈太虛的肉身。即使被劍氣削弱大部分的威力，依舊足夠將他重創。

  「不行啊，抵擋三道劫雷就要復活一次。按照僅存的氣運，怕是撐不到一千到第一千道！」

  沈太虛的心神有瞬間失守，劫雷抓住時機，降下一團黑色霧氣，如附古之蛆，糾纏住他的元神。

  頓時，斬道劍失去了靈性，在劫雷的餘威中此起彼伏，如同汪洋中的小船。

  沈太虛的眼前，忽然浮現出另類的畫面。

  一片亘古無垠的宇宙星空，他徜徉在混沌亂流中，突然，一顆遙遠的星球綻放出無量的星光。神念不受控制的被牽引過去，該星球的一幕幕，盡收眼底。

  「這是……藍星！」

  星球上的一切，是那麼的熟悉又是那麼的陌生。

  生存在其上的人族，安居樂業，幸福美滿。

  恍然間，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叮！宿主受心魔劫雷影響，肉身死亡，元神將受困於此。」

  「叮！系統友情提示，氣運之力耗損嚴重。消失之前宿主無法抵抗劫雷，將徹底身死道消。」

  系統的聲音，如同絕境中的一縷希望之光，照破了黑暗。把深陷迷惘中的沈太虛，強行拉回了現實。

  此時他的神念，已經無限接近藍星，只差絲毫之距，就要衝進去。

  「原來……如此！」

  沈太虛垂首，低聲喃喃。

  凝望著那顆散發善意，讓他有強烈歸屬感的星球，一抹靈光在識海炸開。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自踏入准聖后期後，始終無法再進一步。

  機緣好到逆天，又有系統助力，加上無時無刻不再膨脹提升的氣運。近乎所有的順利晉升條件，都已經備好。

  卻始終踏不出那一步。

  現在他懂了！

  斬屍，斬的是七情六慾，向天道靠攏。知其意，悟其則，方能趨吉避凶。

  沈太虛的另類斬道，反其道而行，將三屍納入三花，本源歸一。不失七情，不忘六欲，混沌一體。

  也正因為如此，他的晉升阻礙出現了。

  過去的思想，現在的維持，未來的懵懂。

  他有縱觀洪荒歷史的記憶，每做出一個決定，都是以此為根基。

  卻忽略忘記了，他的出現，已經讓洪荒不再是熟悉的那個洪荒。

  「沈太虛啊沈太虛，螻蟻之思，險釀大禍，誤了族眾，斷送人族！」

  一念起，他的瞳孔閃爍光芒，不再迷惘。

  「既是阻礙，那便斬之！」

  他喝聲咆哮！

  只見周圍的宇宙星空，以及那顆最璀璨的星球，在聲聲清脆的破裂中，被涌盪進來的混沌亂流吞滅。

  「混沌劍經，啟！」

  「劍道真意，塑！」

  「地脈法則，凝！」

  「造化靈光，聚！」

  「人脈帝體，解！」

  「最後，生生不息之氣、萬劫不滅之神、造化不滅之精，入！」

  沈太虛賴以生存的全部底牌，化作刺目靈光，紛紛湧出。

  劫雷劈落下來，人脈帝體四分五裂。

  拖著半截殘軀，沈太虛虛弱中透著堅定，揚聲道：「以劫雷之滅，凝氣運斬屍刀！斬盡過去、現在、未來，斬滅三屍，於灰燼中重生！」

  陡然，氣運金龍龍嘴生出巨大吸力，將沈太虛的肉身吞入其中。

  就連劈落的劫雷，也一併吞了下去。

  這一次，不死不滅氣運道法沒有生效。

  氣運金龍綻放出剩餘的所有帝道氣運，璀璨奪目。

  沈太虛的元神，被氣運金龍守護在其中。

  伴隨著源源不斷的劫雷降臨，沈太虛的元神與氣運金龍，顏色愈加暗淡無光，幾近熄滅。

  終於，一把裹挾著毀滅力量的金色斬屍刀，自氣運金龍龍嘴中飛舞而出。

  一道絢爛的刀光斬出。

  洪荒天地，仿佛定格了一般。

  刀光穿過氣運金龍，精準的斬中元神。

  「轟！」

  「啪！」

  第一聲爆響，是沈太虛大羅道果玉碎，准聖后期的法力裂開。

  第二聲脆響，籠罩在宛丘城的混沌劍陣與地脈法陣，頃刻間崩塌。

  宛丘喋血！

  數以千萬記的族眾，生命瞬息間凋零。

  「本命之源，鳳凰浴火！」

  孔宣仰天長嘯，鳳凰之炎包裹著五色神光沖霄而起。

  化作一頭灼燒的孔雀虛影，散出無窮的生命氣息。

  瀕臨死亡的族眾，被生命氣息籠罩，生機再續。

  孔宣的五官溢血，元神上布滿了蛛紋裂痕，道行更是一落千丈，跌到大羅金仙初期。

  他死死的咬牙，遙望劫雲，嘶吼道：「沈太虛，你踏馬的給我撐住！」

  而回應他的，則是洪荒各處傳盪而來的嘆息。

  有死敵，有舊友。

  儘管仇怨加身，但沈太虛的天縱之資，就此隕落，著實嘆息。

  突然，劫雲離奇的鼓脹起來。

  仿佛內中有什麼龐然大物，要衝破束縛，掙脫牢籠。

  「錚！」

  一聲驚動九霄劍鳴驟起。

  一道橫縱洪荒的劍氣，自劫雲中劈砍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