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大陣將破，黑色劍意

  沈太虛邁入混沌，商羊抬手攔下要跟將進去的鬼車，淡淡道：「窮寇莫追，從剛才的神通看，這個卑微人族，除了劍道法則外，對於空間法則感悟也頗深。兩種至強法則融於一身，你猜我想到了什麼。」

  只剩八個頭顱的鬼車，手裡拎著一把血色長鐮，聞言道：「我管你想到了什麼，我一定要殺了他，洗刷恥辱！」

  在整個妖庭，除了兩位皇者，妖師鯤鵬外，鬼車最怕的就是白澤。倒不是白澤的修為戰力有多強，而是那深不可測的心機智慧。商羊與白澤相比，在某些方面有些相似。綜合戰力也比白澤強出不少，鬼車依舊對他嗤之以鼻。

  「老鬼，讓商羊說完。」計蒙等妖聖，勸住暴怒的鬼車。

  「我們的阻力，除了人族沈太虛，出現了計劃之外的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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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羊說完，五尊妖聖的目光齊齊投向宛丘城中。

  妖庭大軍已經把宛丘城圍的密不透風。

  玄都火力全開，不惜以耗費本源的透支方式，在劍陣內布下了無數的金丹。人祖們則集中在祭壇上，法力盡數注入劍陣。

  而后土，在萬名巫族後起精銳的簇擁下，尚未有所行動。

  一百多位妖神領袖，率領族中兒郎，瘋狂的對守護劍陣發起攻擊。劍陣在如此龐大的能量衝擊下，劍氣磨損嚴重，鋒芒暗淡，甚至出現了無數裂痕。

  人祖們面色蒼白，口中溢血，強咬著牙，修補劍陣。

  玄都更是勾動體內的少數氣運，以求能讓氣運金龍現身，再次守衛人族。

  可惜失敗了，不僅如此，冥冥中似有一股力量在阻撓，導致他傷上加傷。

  劍陣將毀，氣運不再顯現。陣破城亡，只是時間的問題。

  而后土，依舊沒有出手的打算，似在等待著什麼。

  「后土而已，解決了沈太虛。我們五個合力，還怕她不成！」

  妖聖與祖巫們戰了不止一次兩次，對雙方的底細都有所了解。后土很強這不假，但它們也不是好捏的柿子。

  「老鬼，按理說，她不該出現在人族才是。」飛廉一句話點中了要害。

  商羊點頭，「截教堵住了巫族大門，后土卻先一步到了宛丘。在其中，截教扮演的是什麼角色？那場絕望聖戰，據天帝透露，最後是通天聖人出手，攔住了太上聖人。沈太虛的劍道修為，整個洪荒除了那位，再無匹敵者。所以，人族背後站著的，恐怕不止是聖人娘娘，還有通天聖人。」

  「那又如何？羅里吧嗦的，和白澤一個模樣。是與不是，先殺了再說。不周山的戰火已起，真讓巫族衝出來，天帝責怪，你來扛嗎？」

  計蒙贊同道：「老鬼說的沒錯，商羊，可能是你多慮了。現如今，攻克人族，取其靈魂完成任務要緊！」

  「可笑的陣法，看我轟破它！」

  鬼車現出煽動雙翼，龐大如山嶽的妖軀後，無邊的血色海洋異象再生。

  潑天的汪洋傾瀉下來，滴滴血水，化作凶厲的血鐮，衝擊在劍陣之上。

  「哇！」

  一尊妖聖的法力加持，所產生的效果大不相同。

  人祖們紛紛五官扭曲，鮮血噴涌，仙身崩裂，元神更是重創，明滅不定。

  「咔嚓！」

  劍陣一角崩碎，露出萬丈長的空洞。

  人祖們拼著緣身俱滅的危險，緊急修補，仍舊是無濟於事。

  妖族大軍聲威大增，妖神領袖們大手一揮，手下妖兵如蝗蟲般，從缺口處涌了進來。

  「轟……」

  連續不斷的金丹爆炸，數萬的妖兵在奪目的金光中瞬間灰飛煙滅。

  但妖族數量太多太多，被金丹炸出的空閒地帶，眨眼就被填滿。

  「人族與巫族為同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們去吧！」

  后土側頭，對著萬名巫眾講出其中厲害關係。

  巫眾們會意，騰空而起，沖向了劍陣上的大窟窿。

  他們的形象也在發生變化，肉體從三丈不斷膨脹，直至巫身凝聚，金仙級的修為噴薄而出。

  巫族無元神，神通威能與萬族相比，差了幾個檔次。可是他們的依仗，是堪比靈寶的巫身。

  萬名煞氣騰騰的巫眾，好似一堵高牆，堵住了劍陣窟窿。

  若是空間開闊，再多十倍的數量，依舊難擋妖庭千萬大軍。

  可劍陣依舊在運轉，並且緩慢的修補破綻。

  真正的面對面，到了比拼肉身的程度，巫族的優勢，是萬族不可比的。

  萬名巫眾，就像是無情的絞肉機，妖兵前仆後繼衝進來，不是在隱藏在劍陣里的金丹炸死，就是被巫眾的蠻力給鎮死。

  一時間，劍陣破損造成的危害，彌補起來。

  「哼，這一次，我看你們如何擋！」

  鬼車再度動手，這一次，整個宛丘上空都被血色填滿。

  血色凶煞的妖力，形成一個天窟般的漩渦，一顆萬丈長的巨型光點閃爍。不斷的吞噬著所有妖力，一旦凝聚完成傾瀉而下，守護劍陣不可能抵禦的住。

  后土秀眉皺了起來，她右腳猛地踏地，土之法則在周身流轉，準備親自出手，擋住鬼車的全力攻擊。

  「給我死！」

  鬼車大叫一聲，「啪」的一聲脆響，漩渦中心的巨型光點破裂。比之光點還要大數十倍的紅色光柱，被艷紅的雷霆纏繞，以滅世之姿，籠罩整座宛丘城，轟擊下來。

  「爾敢！」

  后土勃然大怒，面對鬼車不計後果的攻擊，一面土黃色的旗幟懸於頭頂，展現祖巫身，勢要將其攔下來。

  這道光柱要是落下，就算劍陣能抵消大半的力量，餘下的法力波及，整座城將會變成死城。

  鬼車嗜殺成性，又以惡性能量為食。

  妖兵沖陣，死傷多達百萬，無形中給鬼車提供了大量的補給。

  「哈哈哈！螻蟻，也敢與妖庭爭輝，都去死吧！」

  商羊等妖聖盡都沉默。

  鬼車雖然囂張跋扈，不將他們放在眼裡。

  但論道行修為，在妖庭中足以位列前五。

  「我們，一起上，能將后土除掉最好。」商羊出言提醒。

  計蒙等妖聖也知道，這是一次絕佳的機會。

  眼見后土的祖巫身就要撐破劍陣，忽然，不動了。

  劍陣之上，不知何時覆蓋了一層黑色的能量。

  后土長吁一口氣，略帶埋怨：「死木頭，老娘還以為你死混沌里了！」

  商羊大驚，轉身回頭，混沌中忽然開了一朵蓮花。

  沈太虛正盤坐蓮蓬之上，周身繚繞的劍意，不再是璀璨之色，而是濃郁到化不開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