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 顏面何存

  而且周身縈繞著淡淡的清冷氣息，不說話的時候宛若仙女下凡。

  王海這色眯眯的眼神讓司念有點不太舒服，她微微蹙眉，往後退了一步。

  「王大哥，你要不先去馬車裡，我們等會再過去。」司念並不想跟他同行，一看到他就下意識的不適。

  他這眼神跟那些在大街上打量她的男人沒什麼分別，都是一丘之貉。

  司念打從心底里看不起他們，要不是看在王海是王氏翡翠鋪的二當家的份上。

  她早就對他不客氣了，但王海要是再用這樣的眼神一直盯著她，司念絕對對他不客氣。

  

  顧長臨換好了衣裳出來的時候，王海已經先一步回到馬車裡了，於是他只看到了等候在外面的司念。

  但他總覺得司念的神情有些不太對勁。

  這讓他有些擔心，不由得開口安撫道：「念念，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司念輕輕的搖了搖頭，「沒事，就是吹久了風有點不舒服。」

  冷風吹過，是讓人覺得挺冷的。

  王海讓人給他們買來的衣裳並不是很厚，畢竟尋常人家根本穿不起狐裘。

  顧長臨沒多想，連忙拉著司念往外走，想趕緊帶著司念回到馬車裡。

  馬車裡備著炭火，一旦燒上炭火，司念就能變得暖洋洋的，看到顧長臨滿臉關切的模樣，司念更是沒辦法把自己心裡的不舒服說出口。

  因為司念不想讓顧長臨擔心自己，而且說到底王海只是多看了自己幾眼，雖然他這眼神著實讓人很不舒服。

  兩個人到了馬車裡，果然，馬車裡暖和多了，可是司念的神情依然有些不自在。

  這讓顧長臨覺得不對勁，他關切的問道：「念念，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事？我總覺得你沒跟我說實話。」

  他對司念的話產生了懷疑，明明自己剛剛進去換衣裳的時候，兩個人還好好的，怎麼一轉眼就突然變成現在這樣了。

  「我沒事，只是身子有點不舒服，過會就好了。」司念睏倦的靠在他懷裡，不想跟他提起那些不開心的事。

  「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們就不說。」顧長臨決定按照司念的意思去做，他不想強迫司念。

  馬車緩慢行駛著。

  忽然，與他們並排行駛的馬車掀開了車簾，王海探出頭跟他們打招呼。

  「顧兄，嫂子，我準備了些糕點，你們拿去嘗嘗吧。」王海主動開口跟他們打招呼。

  顧長臨掀開帘子看了眼王海，總覺得他對自己有點過分殷勤。

  雖說自己在二皇子面前的確說得上幾句話，可是王海出身優越，而且跟林家關係要好。

  他根本用不著自己提攜，光是靠著林家就能步步高升了，這讓顧長臨想不通。

  不過顧長臨並沒有拒絕王海的好意。

  「王大哥，謝了你的一番心意。」

  他伸手接過了王海手裡的食盒，不過並沒有打算讓司念真的吃這糕點。

  倒不是因為他擔心王海會害他們，而是司念有些挑食，並不是所有糕點都喜歡。

  司念只鍾愛甜而不膩的桂花糕，還有清香淡雅的綠豆糕，除此之外的其他糕點都不是很喜歡。

  果不其然，司念接過糕點，打開看了看是蜜棗糕。

  光是聞到這甜膩的氣味，司念就受不了了，而且一想到王海看自己的眼神，司念就沒了食慾。

  「我不餓，這糕點還是你吃吧。」司念推了推面前的蜜棗糕，想讓顧長臨解決掉。

  畢竟是別人的一番心意，倘若浪費了，司念這會還不清楚王海的用意，但他還沒做什麼，她覺得這會還不用太過於提防著他。

  接下來他們還要同行一程路，說不定還要一同去京城，司念不想叫，因為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徹底弄僵了跟他的關係。

  「顧兄，接下來到了京城，還要勞煩你多多關照，以前都是我大哥去京城裡做生意，我這也是第一次去京城做買賣，還真有些緊張。」

  王海又開始搭茬，顧長臨微微皺眉，難道說對方討好自己是為了這件事，想讓自己幫他疏通京城關係脈絡。

  「我會盡力而為的，有認識的人的話，會幫你多說兩句好話。」

  顧長臨在京城任職時間不久，所以認識的人不是很多，而且大部分都是翰林院的人。

  但他認識陳子程，他認識不少人，找他幫個忙，應該不算什麼大麻煩。

  王海笑容擴大了些，「顧兄果然耿直，不愧是我輩楷模。」

  他又奉承了幾句，顧長臨只是應了幾聲，偶爾會接一下話，其他時候都並沒有任何反應。

  王海有些不爽，自己好歹也算是富商之子，雖說不是嫡子，但也接管了家裡許多生意，只是不如老大。

  顧長臨只不過是一個縣令，有什麼資格在這給他擺臉子？

  他強忍著怨憤，想再開口，卻忽然瞥到了司念。

  司念靠在顧長臨肩膀上閉著眼睛小息，她睡顏恬靜，陽光灑上多了幾分純美，這讓王海更是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

  「顧兄真是好福氣，娶了這麼一個美嬌妻，還真是讓人艷羨。」王海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顧長臨更是面色冷了下來。

  「王兄既然羨慕，那就好好找門婚事。」

  王海雖然家裡姬妾成群，可是他並沒有正兒八經的成婚。

  他浪蕩多情，又常常出入風月之地，家裡還有這麼多姬妾，儘管他家財萬貫，可依然沒有好人家願意把女兒嫁給他。

  而身份太過於低微的，王家又根本看不上。

  他便只能一直空著正妻之位，但因為這件事一直被人在背後恥笑。

  畢竟尋常跟他一般年紀的男子早已娶妻生子了。

  他還沒有娶妻，自然不能先跟妾室有了孩子，於是這麼多年來，他無妻無子，整日裡被人在背後說閒話。

  可他沒想到顧長臨竟然當著司念的面提到了這件事，這讓他顏面何存，他咬緊了牙關，恨上了顧長臨。

  王海沒有再繼續攀談下去，而是關上了馬車簾悶聲不吭。

  司念不解：「你剛才說了什麼？怎麼把他給氣成這副模樣了？」

  她並不清楚林家的那點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