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肚皮里的蠱寵
2024-05-12 07:45:17
作者: 小溪流
「非也非也,我乃水火不侵,小小的肚皮怎麼能消化我,其實當時我也不知道,在進去之後我才發現,與其在人間晃蕩,還不如躲在人的肚皮中,至少我不用干農活,你說對吧?」金娘子說到這裡,笑了笑,很顯然,不是金蠶蠱都這麼勤勞肯干,而是處於討好人類罷了,當沒必要討好人類的時候,誰也不願意去干農活。
金娘子說到這裡,叫阿萍只管掙開嘴巴,自己鑽進去就是了,當阿萍掙開後,就聽見嗖的一聲,只是覺得喉管有點發涼,頓時後,沒了任何的感覺,然後摸著自己的脖子問陳玄:「這小傢伙真的進我肚子了?」
金娘子的速度十分的快,豈能是陳玄能看清楚的,被阿萍這麼一問,陳玄才下意識知道金娘子已經不見了,這才無意中點了點頭,此時的阿萍才相信,這金娘子的本事絕不是擒虎拿蛟這麼簡單,既然自家的師傅說這玩意兒能保護苗寨,那用處自然不在這麼一點。
「姐姐,姐姐,我雖然在你肚子中,但是你說話幹嘛事兒我還是知道的,你要是我出來,或者是遇見了危險,我還是知道的,和老妖婆一樣,和你也對個暗號吧,你要是說出,我就出來,你要是叫我閉,我就不說話,這樣別人也不會知道我的存在了。你看如何?」
這聲音十分的小,小的就是像是從自己耳朵深處傳來的,僅僅只有自己聽得到,當然按著阿萍的想法來說,這是最好不過的,這樣一來,只要告訴拉布,自己已經處理掉了金娘子,啥事兒都沒了,自己也可以安心的在苗寨生活了。
就在金娘子在阿萍嘴裡訓練出入的時候,那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當陳玄打開門,只見拉布面帶尷尬的看著房內,略帶微笑的盯著阿萍說道:「龍妹子,楊家的老大出了點事兒,剛從山裡回來就嘔吐不止,你看你現在忙不忙,要麼去楊家去瞧瞧?」
可以說拉布這老頭是厚著臉皮來求阿萍的,前幾個小時還在呵斥阿萍,沒想到現在就要求他去看病,並且這次還看見金娘子對著自己做鬼臉,很顯然,拉布和金娘子之前也是認識的,也沒任何的害怕,就站在大門口就等阿萍起身。
阿萍處於禮貌,還是答應了下來,只是告訴拉布,自己可以處理金娘子,但是也要看看村民的態度,要是村民覺得金娘子沒啥可怕的,你拉布也沒啥忌諱的,也要承認這金娘子能飼養,要是村民表現過於強烈,自己立馬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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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布一聽,嘆了一口氣,啥也沒說,直徑先走了,很顯然,在拉布的認識中,苗人哪裡會有不懼怕金娘子的,那是比見了老虎還恐懼的動物。
這次要去的楊家,是村尾的一個農戶家裡,戶主叫加多,平日都是老實巴交的,做人勤勤懇懇,和別人從就沒紅過臉,阿萍和他家關係也十分的好,聽到這事情後,拿起醫藥包就起身去瞧瞧,為了給村民留下一個好印象,臨走的時候,還特意將金娘子打扮的十分的可愛,粉紅的臉蛋,長長的睫毛,一笑還會露出兩個小虎牙。
湘西的風景不是蓋的,一道山一道風景,一簇竹林,一道詩情畫意,沿著村尾向下,便是一條金邊小溪順著石板路蜿蜒而下,遠處是初春農忙的景象,青色的稻田,縹緲的高山都映入了朝陽之中。
阿萍這次是特意將金娘子抱在了懷中,一路上都在教道金娘子見了人可不許胡來,也不許嚇人,不然姐姐就要打屁屁了,那金娘子在懷中似懂非懂的點著頭,表示當年的騰姨也是這麼說的,可比姐姐凶多了,不光是要打屁屁,還要挨罰,要去田間搬水牛,還要給它按摩。
阿萍一聽,就差點笑出來,的確自家的師傅脾氣很是古怪,都是想到一出是一出,自己小時候就經常被體罰,自己都如此,何況是金娘子了,不過話說回來,現在師傅早就沒了,現在想來也是苦甜參半。
繞過一段蜿蜒的小河,前面出現了一棟兩層樓的吊腳樓,在吊腳樓前面,還有許多的巫師正在做儺戲,所謂的儺戲,這裡也叫請大神,按著這些儺師的話來說,人生了病都是人得罪了鬼神,既然得罪了神仙,那一定要祈求鬼神這才能消除病痛,所以才會跳儺舞,這種儺舞,大都是帶著面具,然後穿著紅黑相間的衣褲,顏色反差極大,給人一種很是突兀的感覺,舞姿也十分的誇張,見了阿萍開始還淡定,也沒停下來,該叫的叫,該吼的吼,在儺師的眼中,就特別看不起行醫的醫官,總覺得醫官都是後輩,不能根除這些疑難雜症,並且也沒得到鬼神的指示,名不正言不順,關係自然是如同水火。
阿萍自然也沒搭理這些儺師,敲門見到了楊家媳婦,表明了自己來意後,就受到了楊家媳婦的熱情接待,這還看見阿萍懷中的小女孩,怕是阿萍忙不過來,這還一手接過金娘子,叫阿萍只管去看看卡多,自己照顧小姑娘,阿萍也沒拒絕,這也好讓金娘子見識見識人,按著阿萍的想法,自己將金娘子調教的這麼乖,自然是不會嚇著人的,誰料楊家媳婦只是看了金娘子一眼,整個人都變了。
楊家媳婦先是手不停的哆嗦,臉如白紙,在揣著金娘子那幾秒鐘後,就大聲叫道:「見鬼了,這是金蠶蠱,金蠶蠱!」
就這麼一句話,楊家媳婦將金娘子丟了出去,連爬帶滾的逃了出去,臨走的時候還踢翻了幾個板凳,外面的儺師這會兒看見她飛奔出來,還不知道啥情況,站在大門口還發愣,當在門口看見金娘子那圓圓的腦袋之後,外面的平場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儺師將那些面具,儺具、衣服褲子全扒了,丟在地上嗖的一聲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還有幾個沒來得及逃跑的儺師就地裝死,以此準備逃過一劫,剛才還熱鬧非凡的平場,就這麼一瞬間已經是滿院狼藉。
外面那麼大的動靜,阿萍也是好奇,等到了外面問陳玄發生了什麼事情,那陳玄一臉慘澹的擼了擼嘴說道:「你自己瞧咯,就是你現在看見的這樣。」
屋外還有幾個裝死的,裝死還沒裝像,趴在地上見了阿萍還哀嚎不已,阿萍看到這裡,將最後幾個儺師扶起來,沒等站穩,這些儺師又準備逃走,阿萍心生好奇,逮住一個儺師就沒撒手,這就說道:「你們怎麼如此懼怕這金娘子,再說了,這臉上也沒寫金娘子,你們是如何認識他是金娘子的?」
這儺師一看是阿萍,壓住了心裡最後的一絲兒恐慌,靴子還跑掉了一隻,被扶起來之後,還在原地發顫,半陣不敢動彈。
在等金娘子探出頭,被阿萍一頓呵斥後,躲入了房內,這儺師才說道:「姑娘,之前都是我們的錯,我們不該看不起你們這些手藝人,之前都是我們的錯,我們的錯,求求你,放過我吧!」再說下去,這儺師就要跪地求饒了。
這儺師說著說著膝蓋就軟了下來,準備磕頭求饒,試想一下,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給一個二十來歲的黃毛丫頭下跪磕頭,這讓阿萍很是尷尬,將這老頭扶起來,沒想到這老頭是怕在了骨子裡,沒過上三秒鐘,雙腿一軟,又要跪下,這阿萍也是來氣,一腳揣在儺師的膝蓋,叫他站直了,這就要老頭說說,怎麼就認識這是金娘子。
儺師臉色刷白一片,兩邊山羊鬍子吹的滿臉都是,結結巴巴好一陣子才說道:「姑姑姑娘......你自己飼養金蠶蠱,你難道還不知道?這金蠶蠱是一百年一次幻化,依我看,這金娘子至少有好幾百年道行了,你要是不知道也罷,馬上嫁出去,省的害人呀!」
「別說那些廢話。」阿萍雙手扶著老頭,這會兒是惱怒不已,接著問道:「我是問你,你是從哪裡看出這是金蠶蠱的,至於是不是金蠶蠱,我飼養的難道我還不知道?」
老頭子眼珠子轉的飛快,腦袋四處晃動,或許這會兒沒看見金娘子,安心下來後,說話也沒那麼結巴了,這才帶著哭腔說道:「姑奶奶啊,你沒仔細觀察,那金娘子的眼睛在太陽下是晃著金光的,而人的眼睛卻是黑色的,並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