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立棍

  「韓勠。」

  或許感受到韓勠的疑惑，喬力乾沉聲開口：「有沒有想過，你以後的發展路線？」

  韓勠搖頭：「先重新活躍起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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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力乾開口：「你目標放在十米，達成最完美的程度也就是十米，或許多點，十二米。如果你目標放在百米，就算最後很難達成，或許能輕鬆獲得二三十米的高度。」

  這個道理，深了。

  韓勠對著喬力乾：「導演要說什麼？直說吧。我腦子笨。」

  導演失笑：「你腦子笨？以前或許吧？現在……」

  導演不置可否，也不多說聰明還是笨的問題。而是開口：「你知道芒果荔枝番茄藍鯨這幾個台，很多綜藝都是借鑑韓國的。」

  韓勠開口：「這……我不好吐槽吧。」

  導演笑：「也不缺你一個。網友還有外界誰不詬病這個？」

  導演開口：「曾經我也思考過。這對誰來說倒也未必是問題。只是我研究韓綜的模式，發現有個重要的細節被所有人忽略。」

  韓勠開口：「您的意思是……」

  導演看著韓勠：「他們都有專業的諧星同時，會圍繞一個諧星創建一個綜藝品牌。」

  韓勠恍然：「劉在石，姜虎東，之類的國民主持。」

  導演笑著：「還說自己笨，不也做過了解嗎？」

  這就沒法說了，韓勠笑著沒接話。

  導演不理會韓勠，只是開口：「但你看我們國內。專業的諧星少。大多是喜劇演員，或者小品相聲轉過來的。其實他們自己本行是什麼他們很清楚，做節目只不過是熱度來的快，來錢不慢的一個方式。沒有任何誰專職做節目。因為他們知道，在國內和韓國不一樣。國內市場大，代言和影視劇才是大頭。」

  韓勠表情怪異：「導演你不是在慫恿我以後專門做個諧星吧？而且還是你親手培養，不管做什麼節目都帶著我的那種？」

  導演呵呵笑著，並沒有否認。而是看著韓勠：「我只是導演。韓綜我研究過，叫PD。韓綜的PD不是導演，相當於我們國內綜藝的製作人。統管。但我們國家的綜藝，反而權利很集中又很散。製作人是我領導，但是具體拍攝我負責。然而具體拍攝我負責，劇本卻是編劇組的職責。」

  輕嘆口氣，導演對著韓勠：「你再看看固定成員。韓綜都是幾個專業諧星，帶著已經過氣，或者怕過氣的成員固定。然後邀請的嘉賓是大熱的，或者正在活動的，當然更多也是需要發展的新人。」

  停頓一下，導演開口：「我們這裡相反，反而因為固定後，一個個都是大牌了。心就不放在這上面，在外面開始去影視劇里撈取名利。」

  韓勠下意識要開口。

  導演打斷：「這無可厚非。也無對錯，是現實。畢竟人家為自己考慮，我也不是為什麼公心。說來說去都是為自己。」

  韓勠恩了一聲，也收起心思，很認真對著導演：「您說的都對，只是還沒有說出，和我有什麼關係。」

  導演開口：「我自己也不知道。因為韓綜那一套，我們可以借鑑內容。模式是絕對不可能的。他們之所以成功是因為他們市場小，所以人心集中在他們首.都圈附近。我們國家大，市場也大，經濟條件也好。沒法形成類似的條件……」

  導演示意：「我在你身上，卻突然看到一點希望。儘管我不知道能不能成。」

  韓勠開口：「我倒是聽說南薛北張。」

  滬上出生的薛志前和京都出生的張大衛。兩人都是歌手，後來轉做綜藝，事業獲得第二春。

  「哎？」

  導演開口：「他倆不一樣。原來都是歌手而已，即便靠著綜藝火了，最多重新發專輯。音樂領域在我們國內這幾年沉寂了很多，什麼時候再發展起來不好說。人生就那麼短，或許看不到。走運的是，我們年輕卻趕上了綜藝要抬頭的時間段。」

  看著韓勠：「你完全沒必要放棄拍攝影視劇，也沒誰有權利讓你放棄。你是演員出身，這改不了的。」

  韓勠開口：「所以導演意思讓我事業上有傾向？」

  導演看著韓勠：「剛剛我說了，不是我培養你。是我看到你身上有這個發展潛質。你要是有本事，我跟著你混都行。我又不是什麼知名導演和策劃，今年才29，外界誰不知道出發吧就算收視率高，其實一方面是借鑑韓綜，一方面也是前人栽樹。」

  沉默片刻，導演開口：「只是我不是很甘心。」

  韓勠想了一會，失笑開口：「先說眼前好嗎？這些還挺遠的。我都淪為去做個淘汰背景布的身份了，你居然還讓我爭取留下？」

  導演無奈：「做節目有才華，看著也挺聰明，不知道變通嗎？」

  韓勠皺眉：「我倒是也想固定，說實話誰願意去做個背景布？但是沒找到什麼好的突破口，畢竟人家嘉賓都找好了，臨時給我一個襯托的任務還挺抱歉的。顯然是沒法讓我參與，這還能變通？」

  詢問導演：「沒有出場時間讓我怎麼給人家留下深刻印象？」

  導演不在意：「哪有什麼是一定的？」

  示意韓勠：「先導片時間很長嗎？你不一樣發揮很好？」

  韓勠無奈：「這就要感謝你了。你不給我機會，不採納我的想法，韶哥他們不捧著我，我還不是跟著呵呵呵笑的份，哪有出彩的機會？」

  開口示意導演：「人家那裡可沒聽說過我。也沒有在第一季的時候接觸了解我。你讓人家聽我安排？」

  導演沒接話，而是詢問：「聽過一個娛樂圈的趣事嗎？」

  韓勠搖頭等待。

  導演開口：「一部戲開拍前，想請兩位大牌。結果一個都請不來。這時候導演想辦法，先見一個說：你演他就演。大牌一聽，對方咖位也和自己相當。合作好像有利無害，就答應了。導演緊接著就過去找另一個，說對方聽說你演就答應了，你演不演？對方一想，這麼給面子？於是也就答應了。」

  韓勠哭笑不得：「這也行？不就是個玩笑嗎？」

  導演開口：「當然不能照搬。但你可以讓對方找我求證。我說點模稜兩可的話，吳芷蒙我知道。做節目有才華，做人有點稍微天真。」

  打量韓勠：「尤其喜歡顏值高的。花少每一季都是。你這樣最符合，加上你的才華，你自己的努力，我這邊給的支持。你要價也不高，公司也同意的話，她除非傻，不然8個嘉賓和9個嘉賓有什麼多餘的花費？」

  韓勠收起笑容，沉思起來。

  導演拍拍他肩膀：「不用想那麼多了，試試嘛。如今成功機率已經不低了，最起碼是個好的基礎。其餘的看你和她怎麼談。」

  笑著開口：「你先導片表現出來的綜藝感，加上之前的策劃，我對你有著絕對的信心。」

  韓勠深吸口氣，感覺還是有點懵懵的。

  「你想想吧。」

  導演也不多說：「反正對你來講是好事，成不成你明天都要去見面的。一個節目不重要，認識她留下深刻印象。這次沒機會，下次她也會想著你。顏值高綜藝感強，要價還低，沒那麼多事。這種好人選，都是策劃節目組搶著要。只是你現在還沒名氣，所以不足以達到非你不可爭搶的程度。你要做的努力就是曝光率更高。」

  韓勠想了許久，點頭道：「行，我知道怎麼做了。」

  隨即就要告別：「謝謝導演，不打擾你……」

  「什麼情況？！」

  導演叫住他：「之前還讓你分輕重呢。說完他們就走？不談出發這邊？」

  韓勠疑惑笑著：「都拍完了不是嗎？談什麼？」

  導演開口：「第一期還沒談完呢？」

  打斷韓勠要說的話，導演示意：「之前你說考慮一下，我說拍完先導片的命題再說。如今你完成的很好，羅煥那邊也確定了不和小黎CP。你之前在開會的時候，我不知道你是開玩笑還是認真。但你明確表示提出要和小黎CP。等於你自己上去主動攬過身，可不是我逼你。現在想摘下來可不行了。」

  韓勠驚訝：「訛人是嗎？是不是訛人喬力乾？！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導演給我做好了。」

  導演笑著：「隨你怎麼說。」

  突然皺眉，導演試探詢問：「感覺你和小黎私下關係有點不太對勁，具體我也不知道。不過你是已經選擇節目中互動，私下保持距離了？」

  韓勠搖頭：「也沒什麼刻意的吧。」

  見韓勠不說，導演也沒再問，而是沉思片刻：「以後你還有什麼本事再說。但是已經展露出來的，已經被你攬過去的，你就要承擔起來。我決定以後主要打造你和黎若白的粉紅和CP。你主導，她配合。羅煥這邊不答應就算了。這樣也挺好。」

  韓勠沉默，半響開口：「你誰啊你？我被壓了兩年隨便你安排，人家黎若白也聽你的？」

  導演笑：「這就不用你考慮了。是我去考慮的事。」

  示意韓勠：「總之你以後的方向，我們策劃組就按照這個設計情節。」

  見韓勠還是沉默不語，導演以為他有顧慮。

  開口勸說：「放心，小黎經紀人已經和我談過一次，但是羅煥那邊給他撅回去了。如果再鬧，不管人氣多高都沒用。」

  韓勠沉默許久，開口道：「我說了。如今我的境遇，感謝導演的看重和幫助，我賣給節目組了。你能搞定別人我無所謂。」

  沒再多說，掛斷電話。

  韓勠開始思考導演的話。是不是以後走綜藝路線，韓勠其實有點被煽動了。但不管怎麼說，導演支持他，那麼明天他想固定在花兒和少年的欲望，就更加強烈。

  動力，似乎也更足。

  ——————————

  「吳策劃？」

  「韓勠……真人更帥啊。」

  早起，按照發來的地址，韓勠趕到一個寫字樓，在一間辦公室見到吳芷蒙。

  果然如今的幕後也趨於年輕化，喬力乾都不到三十歲，已經是頂級綜藝總導演了。雖然他謙虛自己是運氣。

  吳芷蒙也是三十多歲，長得雖然一般，但很有氣質。總帶著笑。看著很溫和文雅的模樣。

  此刻兩人終見面，韓勠還沒什麼，吳芷蒙反而目光帶著驚喜，然後笑得更開心，和韓勠打招呼。

  肯定不是第一次見，至少網絡上照片上，甚至影像上都見過。不然連個大概印象都沒有，怎麼挑的人？不過看起來沒有絲毫詢問自己被誰推薦進來的意思，估計那個未知來電女人，也真的不管繞了多少圈，只是推薦而已。

  想來也是，如果是安置空降，就不會是做陪襯被首輪淘汰了。

  見真人是第一次。

  韓勠的身高身材外形的確沒得挑，差點給自己掰彎是開玩笑。

  但異性見慣明星的，本身就是圈內的，也依然過於耀眼，這都正常。而且韓勠知道，吳芷蒙的確是顏值控。

  這在圈內都不是秘密。

  「坐。」

  招呼韓勠坐下，畢竟不是什麼迷妹的年紀了。況且還是總策劃。

  收起笑容，有點抱歉：「昨晚通過電話談過，我想了想，還是有點不太好……」

  韓勠開口：「吳策劃。我都已經來了，你不會也要溜我一趟吧？」

  吳芷蒙疑惑：「也？」

  韓勠一頓，笑著沒回應，而是好奇打量周圍：「不是芒果台的綜藝嗎？怎麼在京都拍的？」

  吳芷蒙開口：「主要是，現在大家只是選擇導遊的階段。而且之後要去海外旅遊點的話，是要從京都國際機場坐飛機的，在京都拍攝更方便。其他幾位固定成員的家大多數也是在京都。」

  韓勠恍然，隨即開口：「那現在怎麼……有劇本嗎？需要我具體做什麼？」

  吳芷蒙想了想，示意韓勠：「韓戮你的家不在京都是吧？」

  韓勠點頭：「我很早就去南方了。而且一直在滬上附近活動。公司也在那裡。」

  吳芷蒙點頭，示意旁邊助理：「去酒店給韓勠開個房間。然後讓攝製組開始布置。」

  助理答應著就離開，吳芷蒙看著韓勠笑著：「那我們先等會吧。」

  韓勠沒多說，吳芷蒙還叫了飲料，兩人就當坐下等待閒談。

  ——

  「對了。」

  吳芷蒙倒是沒在意這個，而是好奇詢問：「之前打電話，你說你剛錄製出發吧先導片？」

  韓勠放下飲料：「是，前天晚上剛錄製完。」

  吳芷蒙驚訝：「出發吧？第五季你是固定成員？」

  韓勠笑了：「也未必留下。但反正不留下固定，第一期做飛行嘉賓應該可以。」

  吳芷蒙似笑非笑：「怪不得有底氣，願意接這個通告。」

  韓勠一頓，起身禮貌開口：「我覺得可能吳策劃還是對這個人選有保留，我不耽誤您時間了……」

  「呵呵。」

  吳芷蒙擺手讓他坐下，韓勠也笑著坐回去。

  氣氛很輕鬆。

  「很開朗很幽默啊。」

  吳芷蒙好像重新審視韓勠一般看著：「形象也好，年紀好像也不大。可是……」

  畢竟不熟，可是之後的話也沒說下去。反正韓勠也習慣了，大致從非洲回來後見過的每個人，都要說幾句他被打壓兩年的事。

  韓勠反而自己儘量都不提了。

  「吳策劃說我年紀不大。」

  韓勠開口：「現在重新發展也不算晚吧。」

  吳芷蒙皺眉搖頭：「可惜了。早點的話……」

  「你也不可能簽我。」

  韓勠失笑打斷：「不是……你這麼說讓其他嘉賓知道怎麼想？」

  「呵。」

  吳芷蒙又笑。就覺得好神奇。進來之後看到他就想笑，其實外界或者他自己給自己樹立的表情是注重顏值。那也只是一個標籤而已。不是明星藝人才需要特點，任何一行想要做好都要有讓人記住的點。

  她這個位置這個年紀肯定不是因為韓勠顏值如何。

  畢竟論顏值，娛樂圈能打的太多了。

  就覺得韓勠的氣質，沒有明星架子，偏偏氣場還有性格。咱就暫定為人設，讓人覺得相處起來特別舒適。還很風趣。不會說套話或者故意尬笑的那種。

  「最近有什麼作品嗎？」

  既然這樣的氛圍，就閒聊唄。

  吳芷蒙詢問韓勠。

  韓勠開口：「除了出發吧。再就是伍星導演的劍虎2，我有參演。已經結束我自己的戲份。」

  吳芷蒙點頭：「聽說了。」

  隨即詢問：「很巧，也是在南非？」

  韓勠開口：「約翰內斯堡。」

  吳芷蒙拍手：「我們也選了納米比亞……」

  韓勠想了想：「是從南非分出去的國家吧？」

  吳芷蒙好奇：「你居然有了解？」

  韓勠笑著：「碰巧。」

  沉默片刻，韓勠開口：「但是吳策劃……我想留在這個節目中固定。」

  「……」

  本來挺好的氛圍，一瞬間就有點凝固。

  倒不是因為提了什麼壓抑的話題，主要是剛剛還說什麼讓其他嘉賓聽到不好，結果突然就說自己想留下固定？

  太突兀了。

  但韓勠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等對方有了心理準備之後，要對付你的話就太多了。

  「額……」

  吳芷蒙示意韓勠：「我沒聽懂，你剛剛說……」

  已經說了，韓勠也沒負擔。來的路上都思考過。

  「我想固定在花兒和少年第三季，成為正式嘉賓。」

  韓勠直視吳芷蒙。

  吳芷蒙除了有點為難，還有點疑惑：「這個……我們電話里不是談了嗎？」

  韓勠點頭：「吳策劃，最後做決定還是你。我肯定只是表達出我的意願。」

  吳芷蒙笑了笑，沉思片刻，看著韓勠：「所以你是在已經確定我們節目嘉賓都找好了，並且也確定自己是來做陪襯，然後想過這些還要在我這裡爭取一下。是這個意思嗎？」

  韓勠開口：「其實剛剛吳策劃問我是不是在出發固定，我說還沒有。因為初次見面，有所保留和客套。」

  吳芷蒙驚訝：「你已經確定固定了？在出發吧第五季？」

  韓勠示意：「你可以打電話給喬力乾導演。而且我也談過，他這裡沒有什麼問題。比如時間上還有其餘的方面，都支持我。」

  吳芷蒙表情怪異：「你和喬力乾導演……」

  韓勠沉默片刻，示意吳芷蒙：「吳策劃，哪說哪了。其實第一季出發吧我就和當時還是總製片人的於製片談過。只是後來因為我一些原因，我和出發吧這個節目無緣。如今第五季我重新獲得邀請，加上吳策劃也該知道我一些事，我現在也想出來活動，增加曝光度和熱度。」

  吳芷蒙點頭：「我能懂。」

  看著吳芷蒙，韓勠開口：「可能在您心裡自己節目肯定不差，但出發吧這個節目，收視率和影響力如何，包括裡面嘉賓的咖位。您心裡有數。我固定在那裡，花少和出發都是一個時間段大概播出。兩邊都有我肯定對我是好事，但對兩邊節目組，也未必沒有好處。」

  「也許花兒和少年好處還更多？」

  吳芷蒙似笑非笑看著韓勠接口。

  韓勠攤手：「吳策劃自己權衡，我早說了。我願意固定在這裡是我個人意願，最後決定權肯定在你這裡。」

  沒等吳芷蒙說話，那邊助理已經回來了。

  兩人自然也不會再坐著，大致需要去籌備，等待見面認識一下其他嘉賓，然後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