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另一層含義

  韓勠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不止出發吧這個面試機會，就連自己重新出來活動就能拍攝到《劍虎2》這樣大製作的機會，也是「她」爭取的。

  哪怕是個配角。

  這些都是「分手費」？還是被動給的？

  他捋了捋大致情況是這樣。

  

  兩年前他就要分手，因為被雪藏了，而對方反而爆紅。等於一個坐火箭上升，一個是跌落深淵。他倔強，鑽牛角尖，極端。對方想幫他不但他不領情，還刺激到他自尊心，所以乾脆選擇分手。結果對方不同意，不管是捨不得戀情，還是講義氣，不想自己紅的同時男朋友跌落谷底的狀況下分開。

  直到3個月前自己被公司解凍復出，韓勠有了足夠的理由再次提出分手並且特別堅決。不但把兩人所有在一起有過交集的痕跡都抹掉還表達出以後哪怕見面私下都當做誰也不認識誰。逼迫對方一定要分手。對方這次實在扛不住了，提出條件分手也行，但是要接受她的幫助。

  劍虎2是，出發吧面試機會是。

  只是她不清楚，韓勠在三個月後劍虎2的一場戲受傷撞到頭，那一部分，很巧，非常巧就是關於她的所有部分，變成空白。不記得她是誰，也不記得這回事。

  當然，這一切肯定不是她親力親為。從未知來電這個女人的口吻來分析，她的團隊正好希望她和他分手，甚至不管這個他是誰。2年前爆紅至今消化人氣已經晉升一線，這時候曝光戀情肯定對她的身價和人氣有所打擊。所以表面上不多事，但私下裡是支持韓勠和對方分手的。並且暗中的意思是不想韓勠糾纏她，希望他說到做到真的當做不認識。

  那麼給資源的過程，一定是託了很多人繞了好多圈。想找肯定沒那麼容易。

  不過前提是，韓勠想不想找。

  「劍虎2，出發吧……」

  韓勠開口：「算分手費還是掩口費？」

  對方嗤笑：「對她來說是分手費，對我們來說是掩口費。當然，如果你能說到做到如同以前一樣不靠人幫，哪怕是自己女朋友都不想拖累。那就當做是贍養費。」

  「我擦……」

  韓勠皺眉：「說話那麼難聽呢？又不是我求著你？」

  對方開口：「主要是你做的事，你的為人讓人看不上。」

  「反正分手了是吧？」

  韓勠深吸口氣，開口詢問：「那現在你直說吧，想怎麼樣？」

  韓勠不是福爾摩斯，也不信自己是在柯南的世界。分手的事實韓勠反而輕鬆，老實說，這個鍋不能背啊。

  頂著陌生人的皮囊和一個陌生女人糾纏，這特麼是倫理和道德問題。

  太複雜。他本來就怕麻煩。所以此刻有點不耐煩，早點說通才是正理。

  他還是個處男還沒談過戀愛就多個人氣花旦女朋友？別鬧好嗎？

  何況前世今生……好羞恥的心裡只有「她」啊！O(∩_∩)O

  「好。爽快。」

  對方開口：「她藕斷絲連你不要管，我們攔著的同時你自己也說到做到當不認識。然後現在的時間我們要做的就是最快速度消除痕跡。她不會和你聯繫，因為知道打電話你不會接，甚至都會當做不認識她。不過我們馬上也要開始調控，讓她適可而止。一部電影一個綜藝已經足夠，如果她還給你你也可以接受不過估計不會太多了。等我們處理完，就和現在一樣。見面都當不認識。名字大家都不提。」

  韓勠想了想，示意對方：「意思就是你們不願意拒絕她對我的好意，所以想從我這邊想辦法拖著，等你們重新處理好我和她交集過的痕跡後，繼續當做不認識。」

  對方開口：「大致是這樣。」

  韓勠嘆息開口：「那我能不能不接受……」

  停頓一下，韓勠更正：「當然出發吧已經拍了先導片，留不留下不是我做主的。」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給韓勠嚇一跳。

  之前雖然不知道是誰但說話還挺正常的。

  這特麼大白天說著說著，突然就這麼笑。

  韓勠差點以為午夜凶鈴呢靠！！

  「不是……」

  好半天對方笑完，韓勠咧嘴：「你還是從青山打來的電話吧？我認出你這來電顯示了！」

  「我不是神經病。」

  對方輕笑：「你才更像。」

  沒等韓勠說話，對方冷笑：「韓勠你裝什麼裝？戶頭幾十萬做生意都不夠。你以為公司當初為什麼配合你和她分手？你根本是自己也覺得配不上她了，所以才堅決和她分開。這很現實。」

  韓勠抿起嘴角，如果說一開始即便聽不懂，但對話還挺輕鬆。

  此刻韓勠情緒已經有點波動了。

  儘管知道她說的那個韓勠已經不在，但此刻自己就是韓勠。

  她這麼帶著濃烈的鄙視意味，不就是對他嗎？

  「這種事見仁見智。」

  韓勠開口：「況且我要飯也不要不到你這。」

  對方笑：「那你是不是劍虎2已經拍完了？而且出發吧的先導片也結束了？」

  韓勠沉默，半響開口：「那是我不知道的情況下，還有，我很不喜歡你的態度。又不是我找的你？太過分的話，你不怕我不小心爆出去對誰都不好？」

  「不喜歡又怎麼樣？」

  對方開口：「明說吧。我們對你以後發展前景沒有任何興趣。但如果你不接受，以你現在的情況根本就是等於慢慢被淘汰。到時候她肯定還會不放心去找你。這是我們不想看到的。所以你不接受也得接受。照我們說的做……」

  「你誰啊你？」

  韓勠也不想客氣了：「你說我就做？」

  對方冷笑：「別讓我看不起你，你除了照我們說的做還能怎樣？把你和她戀愛過的事爆出去之類的話，你真敢曝光我們也能把她洗白。今時今日她的口碑和路人緣以及粉絲的忠誠度，即便到時候讓所有圈內圈外人知道你接受她的資源反過來還害她。看看到時候誰損失大。說不定她熱度更高，而你這種渣男，還被雪藏兩年，你就徹底沒法翻身了。」

  「……」

  韓勠靠在一邊，沒有開口。

  對方似乎更得意：「你以為我是求著你呢？這事還不如曝光，不然就是定時炸彈。只是老闆不讓，要顧忌她情緒。如今你要重新站起，而現在是她要鞏固自己的咖位繼續往上沖，不想節外生枝。大家就各自安好吧。」

  韓勠恍然：「你是故意刺激我？讓我鬧大？」

  「呵呵。」

  對方笑：「不算故意。你願意鬧大更好，不願意鬧大隨你。反正解決之後互相就都不認識。」

  輕嘆口氣，對方開口：「韓勠。像你這種演員，每年每月每天，甚至每分鐘，過氣淘汰出娛樂圈的，數不勝數。我根本沒有必要把哪怕是鄙視的精力放在你身上。你真不值得我這麼做。」

  韓勠開口：「你這麼看扁我，不信我重新站起來那天？讓你們高攀不起？」

  「呵呵。」

  對方又要笑。

  「別的。」

  韓勠趕忙打斷：「別那麼笑，嚇到花花草草也不好。」

  對方倒是沒笑了：「你的性格不適合娛樂圈。自命清高，一味的講原則，不懂變通。有才華有顏值又怎麼樣？自己女朋友幫忙都能推到一邊，比外人還見外。你註定就是失敗的，給你什麼資源都沒用。」

  韓勠失笑：「我以前是這樣嗎？有原則不懂變通還有才華又顏值？」

  「就這樣吧。」

  沒等韓勠說完，對方已經不耐開口：「有事我會再找你。」

  停頓一下，對方示意：「來。最後再給個保證。乖乖接受這一切，然後當做不認識她。也不再聯繫。說一遍我聽聽。」

  韓勠恩了一聲：「我可去你嗎的吧。」

  說完掛斷電話。

  剛剛平靜甚至還能調侃的情緒瞬間消失。

  胸口起伏，韓勠隨手用力將手機摔到牆上。

  臉頰一片潮紅，突然上前腳踩著手機一通剁。

  直到踹碎為止。

  韓勠才坐在樓梯，手發抖。

  此刻多想抽支煙，哪怕已經習慣不吸菸了。

  手搓搓臉，緩了好久。

  韓勠扯起嘴角，突然差距自己情緒好像有點不對勁。

  尤其頭也有點疼的時候，二樓樓梯，就在頭頂傳來腳步聲，和聲音。

  聽著，還有點耳熟。

  ————

  「導演。什麼情況？」

  酒店內，導演房間。

  劉哥坐在那裡很是壓抑著情緒，還要忍耐克制詢問導演。

  不是質問是詢問。

  因為就在剛剛，導演叫他來說明了情況。

  他打算減少黎若白和羅煥的CP粉紅互動，讓韓勠頂上。

  簡直開玩笑。劉哥昨天還在猶豫對韓勠的態度稍微改變一下，但本質上的防備沒變。

  這邊導演身為節目組官方居然還要給兩人湊一塊？

  況且這和一開始的訴求也不一樣啊。

  「羅煥呢？」

  有些難聽的，不好說的話，尤其還是私下，劉哥不需要在意。

  「導演。」

  劉哥看看門口，探身示意喬力乾：「要CP要粉紅要互動，我們小黎都拿得下來。但也要配合身份。羅煥人氣高我們夠不著，這些不用節目組操心。我們私下已經協調好了。你這麼一來……」

  「我知道。」

  喬力乾不耐打斷：「本來這事我要和你們章總說的。但有你在中間緩衝也好。」

  打量劉哥，喬力乾開口：「我知道你們奔著羅煥來的。但人家羅煥也不是你們公司的藝人，人氣那麼高，你想蹭就能蹭得上？外面想蹭他熱度的多了，你們排的上嗎？」

  劉哥失笑：「不會亂蹭，也不熟。可是現在不是一起加入出發吧節目組了嗎？裡面除了羅煥，其他的年紀大，也不合適。俊男靚女這不正好？」

  喬力乾看著劉哥：「你教我做節目啊？」

  劉哥一頓，搖頭開口：「不敢……可是！」

  「別可是了。」

  喬力乾示意劉哥：「你還說你私下協調好？要是協調好我能放棄羅煥和黎若白的CP嗎？」

  劉哥驚訝：「你的意思是……羅煥那邊撤了？」

  疑惑站起：「這不對啊。之前……」

  喬力乾伸手示意他坐，等劉哥坐下，喬力乾開口：「我知道你們私下溝通過，可能人家羅煥那邊模稜兩可敷衍的話，你們就當真了。你們做事習慣這樣，5分而已，就當做10分。」

  指著門口：「現在你去找你們章總，梁宓，再和羅煥溝通。讓韓勠頂上是我臨時起意，他自己都未必知道。但是羅煥這邊不同意，之前就已經表明了。只是我現在最後努力還是沒辦法說通他才正式通知你。你可以回去讓你公司繼續運作，反正20號開拍第一期。羅煥同意我這邊就沒意見，他如果不同意你以後不要再過來干涉我的拍攝計劃。就這樣吧。」

  喬力乾已經回身看著顯示器，送客的意味很明顯了。

  劉哥也沒想賴著，和喬力乾告辭離開，他就打算去找羅煥。

  ——

  不過，做事有策略的。

  出門在外帶一人，就和將軍打仗一樣。

  自主權很大，至少先搞清一些情報。

  比如探口風。

  沒急著給章總打電話，卻找到了羅煥經紀人那裡。

  但不是羅煥經紀公司的CEO李單純，只是羅煥普通經紀人。

  一個被羅煥叫做王姐的女人。四十歲左右。一臉橫肉，看著就不是善茬。

  「有事啊？」

  在走廊，看到劉哥，語氣還算禮貌。但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情緒溢於言表。

  「剛剛導演和我說，減少小羅和小黎以後在節目的互動。」

  劉哥開口：「是小羅這邊有變動了？」

  王姐疑惑：「我從來也沒接到我們李總同意他和某個女藝人過於親密互動的意向，何談變動？」

  劉哥一頓，無奈開口：「之前說好的不是嗎？」

  王姐失笑：「什麼時候和你說好同意的？」

  劉哥開口：「我們梁宓不是和小羅溝通過了？照顧點我們小黎。」

  王姐打量劉哥：「私下有事我們幫忙，節目裡不讓她單著。這照顧還不夠？非得硬扒著組CP？」

  劉哥語氣一滯。

  王姐開口：「別來這一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家的藝人不都是這麼紅的？各種CP數不過來。」

  示意劉哥，王姐語氣鄭重：「別找我們小羅。我們不約。」

  劉哥情緒有點壓不住，皺眉看著王姐：「話別說這麼難聽好嗎？」

  王姐點頭：「也沒什麼難聽的。你們家這位新人人氣挺高不是嗎？也不是剛入行，幹嗎一定要蹭誰呢？不能要點志氣啊？」

  「你……」

  「劉哥！」

  劉哥還要說什麼的時候，突然背後一個聲音響起。

  回頭看去，黎若白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裡，旁邊還有秦赦。

  秦赦是有點無奈的，他只是正巧和黎若白碰到往回走，結果就碰到這樣的狀況。

  這個場面不該外人看到。

  然而兩個經紀人和兩個藝人在走廊這個場面，就他一個是外人。

  當然最尷尬的還是黎若白。

  尤其門打開之後，羅煥揉著眼睛好像剛睡醒的模樣走出來。

  詢問發生什麼的時候，氣氛就更無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