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駐軍?
2024-05-12 06:07:46
作者: 有妖入夢來
塢堡門已經打開,張開立在門邊,看著魚貫而入的漢軍。
在他身旁,塢堡的家族族長們已經滿頭大汗。
困擾他們多日的青州黃巾,在不到十二個時辰內,準確說是一個時辰內。
數千青州黃巾,在一個時辰內,便被朱虛來的漢軍打垮了。
這讓他們驚悚,非但沒有覺得自己安全了。而是自發的用眼神交流,確信自己是剛出虎口,又入了狼窩。
他們意識到了,自己麻煩大了。
張開忍不住打量那些額頭上冒著冷汗的塢堡主人,想要知道他們究竟在堅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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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亂成這樣,一個強者才能穩定時局,讓大家都活下去。他很能理解這些愚蠢的人類為什麼會對朱虛漢軍產生戒備,因為漢軍是由小民供養的,是要收稅的。
他們能夠武裝抗擊青州黃巾,不想繳納糧食,稅賦。現在也會對抗大漢的收稅隊伍。
「這便是朱虛縣令,李使君。」
李雲義落在軍士後面,他慢條斯理的站在塢堡門口,打量著這一次堡壘。
「你們做的很好,這塢堡有模有樣,拒敵自守是鄉民應當做的事情。」李雲義誇讚,亂世人命如同草芥,這些人能夠據守保住自家性命,已經是天大的幸事。
換做是他,也會修築塢堡自保。
「黃巾肆虐鄉里,鄉人結社自保,小人不敢居功,都是生活所迫。」這些鄉野當中的豪強,湊在一起朱虛四大家族隨便一個也能碾壓。
現在見到朱虛的縣令李雲義,他們立馬縮起頭來,沒人敢當出頭鳥。
尤其是李雲義一口一個不錯,說的他們心驚膽戰。他們就怕李雲義下一句話就是你們的塢堡不錯,現在歸我了。
「黃巾施虐,你等結社自保也是情理之中,不過日後汝等不必如此麻煩了。」
李雲義笑笑,指著張開道:「張軍侯諸位已經認識,他是我朱虛諸軍之長,所率之軍也是朱虛最強的一支。我欲讓張軍侯屯兵塢堡,看守渡口,諸位以為如何?」
如何?聽到這話的人都是大驚失色。他們好不容易脫離了賦稅,能夠自己壓榨塢堡當中的百姓了,豈容李雲義這樣的外人來插手。
只是往日他們能夠關上門,送上錢糧買平安。
可今日朱虛漢軍已經看破了自己的虛實,讓他們心中喜憂參半。
他們喜的是朱虛漢軍戰力強悍,真要守護自己的話,到也比鄉勇強悍的多。可他們擔心的是朱虛所求無度,將他們生生榨乾。
這雖然是亂世,人人都有野心,人人又都沒有野心。
隨著實力增加,人的野心會不斷滋養,茁壯成長。但在被暴揍之後,人的野心也會熄滅,變得與世無爭。
無他,實力使然。
在看到朱虛漢軍強悍的實力之後,塢堡大門都在別人手中,他們如何反抗?
「不說話就是不行了。」李雲義見狀神色一冷,揮手道:「朱虛漢軍盡數撤離,按照原地計劃前往高密。今夜夜宿城外黃巾營地,明日一早出發。」
「不可!使君不可如此。」
不等李雲義說出更多的布置,塢堡裡面的人便炸開鍋了。他們本來就準備李雲義威壓一下,他們就半推半就的答應了。可誰想到李雲義恩本不走尋常路,他一言不合就直接要撤軍離開。
已經被青州黃巾嚇破膽的豪族們如何不清楚關係自己生死是什麼。
「我塢堡百姓,日夜期盼使君到來。今日使君馳援我等,大恩難報。日後塢堡駐軍,錢糧我塢堡可以供給五百人之數。」
一個被共推出來的頭領小心翼翼的說出一個數字。
他們連青州黃巾都打不過,更別說李雲義麾下的青州正規軍了。
「朱虛百姓數十萬,錢糧充裕,駐軍一事等我從昌都返回再談。」
李雲義不想跟他們虛以為蛇。
誠然人力是最寶貴的資源,可塢堡當中的地主們未必可信。
如今他一不是朝廷任命的官員,二沒有足夠的實力碾壓。
不能以德服人,以武服人,那就只能談。
「朱虛缺的是兵。」
朱虛一縣需要防守的地方一點不少,除了朱虛縣之外,還得有一直野戰軍。
現在野戰軍由著李雲義親自率領,所部不過二千人。
現在汶水渡口又得分兵,而且五百的人數,根本就守不住一座萬人的塢堡。
李雲義清楚經營塢堡並非易事,單獨一個張開留守也於事無補,只能固守。
面對強敵來襲的時候,張開仍舊是束手無策。
更何況,比外敵更難對付的是內部的敵人。塢堡由著數十家上百家構成,一家百十張嘴巴,利益各有不同,如何居中協調,是大學問。
眼見李雲義不願意談了,急的還是塢堡當中的百姓。他們都是庶民,平頭百姓。亂世相聚在一起,不過是為了報團取暖。
現在塢堡當中並無一家獨大,自然不會有話事人獨斷專行。
再加上本質而言,他們這些被庇護的小家族也是要上繳稅賦,換取自己家族平安,跟大漢統治自己時並無差別。
現在來了過江猛龍,李雲義的出現給了他們選擇的機會。
但他們的不同之處就在於,說話的人,想要說話的人更多。
他們豪強遍地,各自利益大不一樣。對朱虛漢軍入駐的態度也是相距甚遠。
說實話,換成張開到來,他們絕對不會這樣緊張。張開說破大天也只是一個軍侯,威脅不到他們的跟本利益。
而非李雲義這樣豪族出身的百里侯,擁軍數千,一言便可以決斷他們生死。
這比圍攻他們的青州黃巾軍力更甚,剛才那一戰更像是示威,而非解救。
數千青州黃巾都能一戰擊潰,他們這些還不如青州黃巾的塢堡守軍,更是不堪一擊。
這讓他們如何不擔心李雲義鳩占鵲巢。
可現在李雲義不願意駐軍之後,他們的擔心更甚。
過去數月,青州黃巾數次過路,每次都是勒索了一筆錢糧之後,就直接離去。
這一次青州黃巾要的數目太過驚人,讓他們一時間的難以做出決定,才有了今日之事。
這讓他們心中深深畏懼,害怕就是重演。
李雲義要的僅僅是他們的統治權,而青州黃巾要的是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