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渣爹不渣

  住在劉萍對面的葉芳雖然比她要輕鬆一點，但臉上越來越深的皺紋也揭示著生活中的不順心。

  丈夫趙海洋雖然因為大哥的關係當了行政經理，可是這麼多年了，也沒能再往上升一步，而且工資也不比二哥這個保安隊長高。

  以至於長期以來公婆和丈夫對她的意見越來越深，雖然明面上不敢和她爭執，但是他們三人一致將她排斥在外，仿佛她就是個外人一樣，就連兒子，也在公婆的教唆下和她這個當媽的不親近。

  時間越久，葉芳對大哥大嫂的怨恨也就越深，明明他們就擁有這輩子都花不完的財富，為什麼就不肯幫她這個親妹妹一把呢？

  想著，葉芳心裡忿忿不平，提著包出了門，對門的劉萍聽到摔門的動靜，想了想，偷偷跟了上去。

  兩家來省城也幾年了，葉秋不可能一直瞞著對方自己家真正的住址，可是今天是高考日，葉秋和陳文又都去了公司，葉芳也沒有提前打個電話，所以直接撲了個空。

  屋裡沒人，葉芳也不想想原因，只以為是大哥大嫂故意避著自己，還是不聯繫人，又往服裝公司去了。

  如今陳文的服裝公司已經在原來工廠的位置上擴大了好幾倍，幾年前還修建了一座三十幾層的大廈，就是在這裡，創造出了讓整個時尚界趨之若鶩的時尚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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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葉芳和劉萍兩人一年四季的往這邊跑，所以前台是認識的，葉秋也刻意交代過，只要他們來了，往會客室領，再通知他即可。

  葉芳前腳剛到，劉萍後腳就跟上來了，兩姑嫂長年累月的爭吵，關係並不好，雙方見面都沒什麼好臉色，但是他們卻不敢在這裡鬧起來。

  兩人有過前科，但是最後都被葉秋鎮壓了，後果是顯著的，因為他們，本來可以升職的丈夫已經好幾年沒動了。

  當然，這是葉秋給的說法，其實就算他們不鬧，他也不會讓他們男人爬上高位。

  葉秋也才和老婆來公司沒多久，接到前台的電話，打了個招呼就下了樓，這兩家人，葉秋從來不讓陳文插手，都是他親自處理。

  有時候陳文還心軟過，但都被葉秋制止了，上輩子的事老婆不知道，他可都記在心裡，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你們兩今天一起過來，是有什麼事嗎？」葉秋坐在兩姑嫂對面，輕輕喝了一口茶，語氣平靜，沒有絲毫感情。

  但就是這樣看似平和的大哥，葉芳和劉萍卻是偷偷咽了了一口口水，主要是這幾年葉秋積威太重，就是老太太當初還在的時候，甚至還請來了記者，也沒有從他這裡撈到一點好處。

  反而報導出去的時候，被市民罵著他們貪心不足。

  葉秋和陳文一直注重慈善事業，是在國家那裡都上了名號的慈善企業家，他們所捐的款、所做的事，葉秋也沒有藏著掖著，反而請了專業的人員來管理和監督，每個月都會向公眾公布財政帳單，展示善款的去向，將善款真正落實到每一個被需要的人身上。

  然而就是這樣一對充滿愛心和報國心的夫婦，卻被自己家人誣衊冷漠不孝順，大多數人都是不信的。

  尤其當葉家村某知情人士爆料出老太太重男輕女，葉小妹出嫁前折磨嫂子，葉二弟一家更是將大哥大嫂的公司視為自己兒子的囊中之物之後，市民們對兩家人的唾罵更厲害了。

  都什麼年代了，還重男輕女，國家都說了男女平等，憑什麼人家夫妻辛苦打下的家業不留給自己女兒反倒要給弟弟的兒子繼承？不然就是不孝順？老太太糊塗，但是葉二弟一家也太不要臉了。

  後來，某知情人士繼續爆料，葉秋並沒有虧待自己的弟弟妹妹，不僅給他們買了房、安排了工作，甚至連他們孩子的學費都一併承擔了，雖然沒有給他們在公司安排高位，可這不是他們既沒學歷也沒能力嗎？儘管這樣，葉秋給他們的工資也並不低啊！那可是一般白領的好幾倍還多呢！

  如此，只要兩家人一走出去，認識他們的人就會對他們露出各種鄙視的眼神，一群不知感恩反而貪得無厭的人，在這個城市生活得更艱難了。

  這件事也只有過了年熱度散出去了之後，兩家人的日子才好過一點。

  也就是從這以後，兩家人過來找葉秋的時候就少了，且每次過來的時候都不敢再造次。

  劉萍和葉芳惴惴不安的看著葉秋，雙手左右纏著，低著頭，嘴裡吶吶的，兩人對視一眼，都沒先開口。

  葉芳今天衝過來，也是因為昨晚丈夫又沒回家，頭腦一熱，也沒多想，就到了這兒，而劉萍呢？想著有葉芳打頭陣，自己跟過來看看，要是能從大哥這裡拿到點什麼最好，要是拿不到。還有他親妹妹排在前面呢，怎麼也不會牽連到自己，沒想到事到臨頭，這小姑子居然退縮了！

  「沒什麼，大哥。」劉萍看了葉芳一眼，「我就是聽到小妹摔門的聲音，怕她出什麼事，所以跟過來看看。」

  「你會有這麼好心？」葉芳嗤笑，想到長期不回家的丈夫，終是沒和劉萍多計較，忐忑的和葉秋開了口：「大哥，昨天趙海洋他又沒回家。」

  「所以呢？」葉秋漫不經心的開口：「你們兩夫妻的事，找我有什麼用。」

  聞言，葉芳握緊了雙手，嘴唇發白：「他怨恨我和你關係不親近，沒有給他一個好的職位，大哥，就算我求求你了，海洋他是讀過書的，他能做的很好，你就讓他來嫂子的公司做事吧。」

  「既然他認為自己能力超絕，那他為什麼不辭職另謀高就？」葉秋看著葉芳，反問道。

  「他……」葉芳說不出話來，這麼多年的夫妻，她哪裡不知道丈夫眼高手低、貪心大、膽子又小，真讓他去自己找工作，也只能幹普通工人的活，還掙不到現在的一半。

  可是現在公婆退休了，計劃著來城裡和他們一起住，到時候他們三人一條心，這個家還有她的容身之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