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朕是親生的嗎？

  君無戲言！

  康熙的話，讓九阿哥是真的想哭。

  

  樂樂那小子是一根筋的性子，他又不能天天把他綁在腰上，他也很無奈好不好！

  可惜，康熙不是講理的人。

  「皇阿瑪，哪兒能呢？」

  九阿哥呵呵笑著，真要讓康熙出不了紫禁城，他也能做到。但，這又不是多大的事兒，更不是什麼原則上的大事，他根本犯不著跟康熙死磕。

  「就這樣，你去安排吧！」

  「速度快點兒，朕這次準備去北邊轉轉！」

  康熙揮揮手，趕九阿哥走人。

  九阿哥嘆了一聲，沒有反駁。

  出了乾清宮，九阿哥就往翎坤宮走去。這會兒，樂樂出京的消息，宜妃應該還沒收到。等宜妃收到消息，少不得又要召喚他。

  與其等宜妃召喚，倒不如他主動去跟宜妃說一聲，順帶把康熙想要出去溜達的事兒跟宜妃提兩句。

  他是做兒子的，管不了康熙，但他額娘是皇后，跟康熙算是老來伴兒，這種事情，自然要他額娘出馬。

  可惜，九阿哥剛走沒多遠，後面梁九功就追了來。

  「萬歲爺，萬歲爺！」

  梁九功跑得氣喘吁吁，梁大總管如今也是上了年紀啊。

  「梁公公，可是皇阿瑪又有什麼交代？」

  九阿哥止住腳步，望向梁九功。

  「萬歲爺，太上皇有口諭，讓您趕緊去安排出行的事情，別的事兒，都暫且放放！」

  一聽梁九功這話，九阿哥立刻明白，康熙這是猜到他要去找宜妃給他添堵。

  「朕就是去給皇額娘請個安！」

  「太上皇說，萬歲爺的孝心，他是知道的，不差這一會兒！」

  梁九功壓低聲音，輕聲道，「萬歲爺，太上皇這次可是打定了主意，萬歲爺還是別想著阻止。若不然，萬一太上皇自個兒溜了……」

  話說到這份上，九阿哥已經明白了。

  想想康熙曾經的那些豐功偉績，九阿哥覺得康熙絕對是幹得出來偷溜這種事情的。

  罷了，這也就是他的命，他絕對是欠了這一老一少倆的。這輩子，他就是來還帳的。不過，沒幾年了，他再堅持幾年，等樂樂從大清皇家軍事學院畢業，他就撂挑子。到時候，你們一老一少，隨便折騰。

  他得去找他的福晉，才不管這些麻煩事兒。

  「梁公公，那，皇阿瑪那裡就拜託你了，要是有什麼情況，記得傳個口信！」

  「萬歲爺儘管放心，奴才懂得！」

  梁九功恭謹回答。

  他的確是忠誠於康熙，他的所言所行，都是為了康熙。但若是康熙走錯了路，梁九功還是會變通一下的。

  ……

  九阿哥沒有去翎坤宮，但卻讓盛惟恭去翎坤宮報備了。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康熙能阻止他不去翎坤宮，但不能阻止他派人去翎坤宮。雖然說，康熙出行這事兒已成定局，但能給康熙添一點堵，九阿哥還是很樂意的。

  結果，事情的發展，讓九阿哥完全始料未及。

  宜妃接到消息，居然沒有去給康熙添堵，而是舉雙手贊成，並且給康熙的女人們，諸如德妃、佟佳貴妃等人送了消息，要跟康熙一起出行。

  結果呢，康熙居然准了，特意派了人出宮，跟九阿哥招呼了一聲。

  「朕是親生的嗎？」

  知道宜妃的反應後，九阿哥遭受的打擊是成百上千倍的！

  「萬歲爺，慎言，慎言啊！」

  盛惟恭挺到九阿哥這等抱怨之語，嚇得直哆嗦，一度懷疑自己會不會被回過神的九阿哥滅口。

  九阿哥直翻白眼，道：「盛惟恭，你少來！」

  盛惟恭果斷閉嘴，皇帝要發牢騷，他還是乖乖聽著吧。

  九阿哥說完盛惟恭，氣也就散了不少，心氣兒順了。

  牢騷歸牢騷，他該辦的差事，還得辦好。

  「盛惟恭，傳朕的旨意，召直親王、理親王、誠親王、敦親王、恆親王議事！」

  九阿哥也不是好惹的，既然你們玩這麼大，那麼，就玩得更大一點兒吧！

  沒多久，康熙要外出溜達巡視塞外的消息就傳開了，不但康熙出行，還有太后以及宮裡的太妃等人也要同行。除此之外，朝廷的一眾親王、勛貴，也會跟隨。

  此次出巡，成了九阿哥登基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次。而作為帝王的九阿哥，卻不在出巡的行列之中。

  「這個混帳！」

  紫禁城裡，康熙接到消息，氣得跳腳。

  九阿哥的舉動，分明就是把他架在火上烤。若換了別的人，或許就得打起退堂鼓，可康熙不是別的人，他在位之時，經歷了無數的風風雨雨。這點小陣仗，根本不夠給他老人家塞牙縫的。

  兩日後，規模浩大的隊伍出了京城，浩浩蕩蕩向北而行。

  九阿哥留在了京里，掌控大清全局。

  北上的隊伍，足有十萬大軍護送，統軍大將則是十阿哥為主，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為副將，帶足了各種的新式軍械。

  這一場北上巡視，實則是趁機出兵羅剎。

  羅剎人既然不甘心，那麼，就接著打。而這一次，不把羅剎人徹底打趴下，九阿哥已經不準備收兵。

  在北上隊伍的後面，成千上萬的小隊伍跟隨，這都是準備北上發戰爭財的大清商隊。

  此次針對羅剎人的開戰，戶部出了部分軍費，其餘的軍費都是大清的商人借貸。而作為回報，這些商人獲得了戰爭財貨的優先權。

  不管是金銀珠寶，還是土地人口，這些借貸給大軍北征的商人，都擁有第一時間的選擇權。當然，所有的財貨，都是要通過拍賣所得，價高者勝！

  這一手，是九阿哥和嘉淑當初為大清開通海上貿易弄出來的，巧的是，這招式，屢試不爽。

  「不錯，老九把大清治理得很好啊！」

  一路北上，見到百姓安居樂業，康熙的心情是真的很好。他在位時，大清雖然也在蓬勃發展，但許多地方依舊是貧窮的。

  可現在，這一路走來，康熙發現，這才十多年的時間，大清各地，真的大變模樣。百姓臉上的笑容，那種生活無憂的歡快，可是做不得假的。

  想當初，九阿哥要將土地承包到戶，康熙也是曾反對過的。但現在，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兒子，比他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