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爺不傻

  這種發泄，的確是發泄鬱悶的一種，但絕對不是最好的。她就是要讓九阿哥被發泄一通，讓他多長點兒記性。

  明明已經看清了八阿哥的真實面目，居然還想著去問問八阿哥到底怎麼想的？以八阿哥的腦袋瓜子，怕是很快就能找出一堆的託詞藉口，再來點兒悲情言語，就能讓九阿哥乖乖做回八阿哥的好九弟。

  而這，是嘉淑十二分不想看到的。

  可憐的九阿哥雖然懷疑嘉淑是故意折騰他，可惜沒有證據。

  「爺，您這是何苦呢？」

  盛惟恭給九阿哥上藥，看著九阿哥那呲牙咧嘴的樣子，忍不住嘮叨出聲。

  「爺這是自找的！」九阿哥白了盛惟恭一眼，忽然眉頭微微一皺，「小盛子，你說，福晉是不是故意折騰爺呢？」

  「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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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惟恭可不敢在這種事情上多嘴，不管對錯，若是他不小心鬧得主子爺和福晉又鬧騰，倒霉的還是他們這些侍候人的。

  九阿哥頓了頓，道：「爺咋就覺得不對勁呢？」

  「爺，您想多了！」

  盛惟恭果斷決定息事寧人，趕緊岔開話題，「爺，明兒大朝會，您這差事都免了，還去不？」

  「去，為什麼不去？必須去！」

  九阿哥瞪眼，惡狠狠地開口，道：「爺總得要一個說法！這回，爺也要做個諍臣！」

  「爺，咱不鬧成不？」

  盛惟恭心裡咆哮，但卻無能為力。九阿哥是他主子，九阿哥想做的事情，那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得了，明兒個還是讓把馬車早點備好吧！

  盛惟恭心裡暗暗嘀咕著，他已經能想到明天大朝會的情況，絕對是相當的激烈。

  ……

  翌日大朝會，沒了差事的九阿哥到得還挺早。

  屁股被敲了二十板子的九阿哥，一路溜達著到了宮門外，很快就跟一棒子御史湊到了一起。

  有件事情，九阿哥並沒有告訴嘉淑。在被康熙免了差事，轟出皇宮後，九阿哥就去見了幾位御史，將事情給捅了出去。

  今兒大朝會，九阿哥可是鐵了心要討個公道，向康熙發難！

  「見過九阿哥！」

  左副都御史陳詵看到九阿哥走來，連忙上前見禮。

  「陳大人免禮，免禮！」

  「九阿哥，這蘇州織造李煦當真如此貪瀆？」

  陳詵並未被九阿哥拜訪過，但卻從同僚那裡知曉了此事。當仁不讓地寫了摺子，狠狠地參了李煦一本。

  「觸目驚心，觸目驚心啊！」

  九阿哥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可惜，本阿哥已經交卸了差事，若不然，定要讓這李煦知道王法森嚴！」

  「九阿哥一片忠心，令下官佩服！」

  陳詵跟九阿哥又閒扯了幾句，周圍的人漸多，九阿哥自然要忙著去串聯。今兒個，他要當一回諍臣，自然要多拉點兒人手，人多勢眾。

  「九弟！」

  四阿哥卻將九阿哥給拽到了一邊，「莫要胡鬧！」

  「四個，弟弟怎麼就胡鬧了？」

  「李煦之事，並不簡單。他在江南，為皇阿瑪耳目，乃是皇阿瑪用的順手的人。你這樣對他，讓皇阿瑪如何看你？」

  四阿哥到底是年長，比九阿哥經驗豐富，一下就知道了李煦的秘密任務。

  九阿哥卻咽不下這口氣，道：「四哥，就算是如此又如何？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咱們兄弟若是辦差了差事，都要挨板子。這李煦，憑什麼就能無恙？還有他那兒子，哼，這事兒，弟弟絕不會放手！」

  「你咋就不聽勸，這麼犟呢！」

  四阿哥恨鐵不成鋼地望著九阿哥，真是想捶他一頓。

  可惜，任憑四阿哥嘴皮子磨爛，九阿哥都是堅持不動。

  ……

  很快，宮門開啟，大朝會開場。

  康熙面容悠然地坐在龍椅之上，目光掃過。

  群臣自然是山呼萬歲，行大禮參拜。

  禮畢，梁九功尖著嗓子來了一句：「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臣有本奏！」

  幾乎在梁九功話音剛落，幾個御史就一起站了出來。

  為首者，赫然是左副都御史陳詵。

  「臣劾蘇州織造李煦……」

  陳詵可是直臣，素來眼裡揉不得沙子。他站出來彈劾李煦，康熙就知道要壞事。果然，都察院的御史們，就跟雨後春筍一樣，紛紛冒出來。

  「眾卿，還有他事否？」

  康熙收了御史們的摺子，沒有當堂評斷，而是直接越過這一茬，準備進入下一輪。若是尋常事端，自有人上前啟奏。但朝會開始前，九阿哥在宮門前的一頓溜達，讓文武大臣們都知道，這是九阿哥在找蘇州織造李煦的麻煩。

  阿哥的確是比不得皇帝。

  可問題是，皇帝不會無緣無故找他們麻煩，九阿哥可以啊！

  一時間，朝堂上冷了下來。

  康熙有些傻眼。

  不過，康熙很快就明白這裡面發生了什麼，他的目光一下就瞄準了九阿哥。九阿哥則中規中矩地站在那裡，不言不動，仿佛這一切都跟他無關。

  下一刻，康熙瞄了梁九功一眼。

  梁九功當即心領神會，高喊一聲：「萬歲爺退朝！」

  康熙走了，梁九功則抱著那一堆彈劾李煦的摺子，亦步亦趨地跟在康熙身後，很快出了乾清宮。

  四阿哥見九阿哥沒有跳出來，總算是鬆了口氣。

  「還算沒有笨死！」

  四阿哥很不給面子地瞪了九阿哥一眼。

  九阿哥嘿嘿笑，也不辯解，心道，爺又不傻！

  只是，九阿哥沒得意一會兒，御書房的小太監就跑了來，康熙召見九阿哥。

  九阿哥當即笑呵呵地跟著小太監往御書房趕去，不過，鑑於屁股還在養傷階段，九阿哥走得很不快，或者說是超級慢。

  御書房內，康熙已經是火到了嗓子眼，九阿哥才姍姍來遲。

  前一刻還能比較正常走路的九阿哥，出現在康熙面前，已經是一瘸一拐，仿佛受了多大的傷。

  「兒臣給皇阿瑪請安，皇阿瑪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

  康熙可沒心情跟九阿哥嬉皮笑臉。

  「胤禟，你，太讓朕失望了！」

  康熙憤怒地將那一捧彈劾的摺子掃了到了九阿哥的身上。

  九阿哥當即跪在地上，道：「皇阿瑪，古語言，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兒臣不明白，為何兒臣和八哥都被您罰了，那李鼎卻能安然無恙地出了京城？就因為他父親是李煦嗎？」

  「朕……」

  康熙要抓狂，事情鬧到這一步，居然只是因為李鼎沒挨揍，康熙真的是很藍瘦香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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