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告御狀

  「福晉！」

  隨著嘉淑離開攬漪園，月晴和月盈都是一臉的委屈。為什麼主子爺就不相信福晉呢？明明是那壞女人在胡說八道，爺居然冤枉福晉！

  太可恨了！

  「沒事兒，我很好！」

  嘉淑淡淡笑著，也對，這樣才是九阿哥，憐香惜玉的九阿哥。也是這幾天的順風順水，讓她有些得意忘形。居然忘了這是在大清朝，夫為妻綱，男人三妻四妾，才是本事。更忘了，九阿哥是怎樣的風流倜儻。

  該！

  自己真是活該！

  嘉淑覺得自己的心被摔得粉碎，很痛，但這種痛卻是那樣酣暢淋漓的痛快，讓她從自己編織的夢裡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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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晉啊！」

  杜嬤嬤見月晴、月盈如喪考妣的樣子，就猜到事情不對頭。

  嘉淑卻無心跟杜嬤嬤說這些，淡淡開口，道：「嬤嬤，您不用說，我知道該怎麼做！」

  杜嬤嬤卻更不放心，只是看嘉淑不欲多言的樣子，只能憋住了話，免得讓嘉淑更加心煩。

  這一夜，九阿哥府里不太平。

  所有人都知道，九阿哥跟福晉鬧翻了，很嚴重的那種！

  ……

  第二日一早，九阿哥還在書房趴著，嘉淑已經讓高平備了車，她帶著杜嬤嬤和月晴、月盈往皇宮去了。

  待九阿哥得到消息時，嘉淑已經跪在太后娘娘的面前。

  「小九媳婦兒，你這是做什麼？」

  「太后，孫媳委屈，請您為我做主！」

  嘉淑不要背上這黑鍋，明明她也是受害者，憑什麼說自己逼死了如玉？就憑如玉背後辱罵自己的事情，她就能動家法滅了她。

  太后面上淡淡的，道：「小九媳婦兒，這件事情，哀家要說你！咱們女人，既然嫁入了皇家，就該謹守本分，作為嫡福晉，你當思為胤禟分憂……」

  嘉淑跪在地上，膝蓋生疼，耳邊卻是太后喋喋不休的念叨，無非就是要她拿出大婦的氣度，要有容人之量。

  「如玉之事，過去便過去，不需較真！」

  太后嘮叨完，便總結性地發言，讓嘉淑就此罷手。

  嘉淑無言以對。

  果然，想要讓太后為她做主，是痴心妄想。

  「孫媳知道了！孫媳謝太后教導！」

  嘉淑退出慈仁宮，有種上告無門的感覺。左思右想之下，她毅然朝著乾清宮御書房而去，那裡是康熙辦公之地。

  今天並無大朝會，乾清宮前倒是安靜。

  梁九功站在御書房外，瞧見嘉淑到來，就愣了下，然後匆匆迎上前，給嘉淑見禮。

  「梁公公，皇阿瑪在忙嗎？」

  「九福晉稍等，奴才去通稟一聲！」

  梁九功的消息可是靈通得很，大概猜出了嘉淑為什麼來。只是，梁九功卻猜不透，嘉淑此來是想做什麼，喊冤嗎？貌似這種事情，清官難斷啊！

  「皇阿瑪吉祥！」

  嘉淑也沒想到，康熙居然真的會召見她，當時有些手足無措，差點忘了該說什麼。

  「梁九功，給胤禟福晉賜座！」

  康熙倒是很和藹可親的樣子，竟招呼梁九功給嘉淑搬個墩子過來。

  嘉淑卻直接跪在地上，道：「謝皇阿瑪，兒媳不需要，兒媳此來，是要告御狀的！」

  「哦？說來聽聽！」

  康熙心下一樂，登時來了興趣。他基本猜到，嘉淑跟九阿哥鬧了彆扭。嘉淑找來，八成是來訴說委屈。但聽嘉淑的話，卻不是這麼回事。

  有點兒意思，很有意思！

  康熙的興趣上來了，當即讓梁九功搬來墩子，又給嘉淑準備了茶點，笑呵呵開口，道：「胤禟福晉，說吧，你要告誰，所告何事？」

  「皇阿瑪，兒媳狀告九阿哥愛新覺羅胤禟！」

  「所告何事？」

  「糊塗透頂，不辨是非，冤枉好人！」嘉淑義憤填膺地開口，「兒媳以為，九阿哥不能明辨是非，受人蒙蔽，不堪大用，請皇阿瑪將他撤職拿辦！」

  「哦？可有人證物證？」

  康熙強忍著笑意，想看看他這兒媳婦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兒媳自然有人證！」

  嘉淑斬釘截鐵地開口。

  昨兒想了一夜，嘉淑發現自己當時太衝動，竟忘了還有重要的人證沒有提出來。那攬漪園的守門婆子，還有前來給如玉診治的老大夫，還有那太醫。若是她沒猜錯，事情這麼快就傳得沸沸嚷嚷，少不得那太醫的碎嘴。

  康熙這會兒是玩心大起，當即讓梁九功命大內侍衛去拿人。

  於是，一陣雞飛狗跳，九阿哥就被逮進了皇宮，還有涉案的一干人等，全被大內侍衛給請了來。

  康熙的帝王威嚴一擺，下面跪著的眾人，全都一五一十的招供了。

  如燕雖然有心繼續撒謊，可是隨著守門婆子的交代，她的俏臉就全白了。她本來已經買通了這婆子，可是在康熙面前，這守門婆子害怕被滿門抄斬，只是被康熙隨便一嚇唬，就全招了，包括如燕給她的封口銀子。

  「賤婢——」

  九阿哥噴出一口老血，他居然被一個包藏禍心的女人給耍得團團轉。

  「愛新覺羅胤禟，你可知罪？」

  康熙卻不管九阿哥怎麼傷心，他現在扮演的可是審案的青天大老爺，如今真相大白，九阿哥自然要承擔責任。

  「兒臣知錯！」

  九阿哥跪在地上，哀求地望向嘉淑，很後悔自己為什麼就不信枕邊人，反倒是信了流言，信了那該死的賤人。

  「原告，被告已然知錯，你可有別的要求？」

  康熙望向嘉淑，笑呵呵開口。在他看來，嘉淑應該很大度地表示和解。

  可是，嘉淑卻義正言辭地開口，道：「回皇阿瑪，兒媳的身心都受到了嚴重的傷害，要求精神賠償！」

  「精神賠償，怎麼個陪法？」

  「嗯，精神損失費，一萬兩吧！」

  噗——

  好整以暇喝著茶的康熙聽到嘉淑的話，直接一口茶水噴出來，旁邊站著的梁九公頓時遭了池魚之殃。

  「皇阿瑪，兒媳昨兒一夜擔驚受怕，差點想不開。你想啊，若兒媳真的想不開，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後果是不是很嚴重？」

  「所以，這個事情，對兒媳的精神造成了嚴重的傷害，這點銀子，兒媳還是往少了算呢！」

  「再有啊，皇阿瑪，九阿哥如此識人不明，不信事實，只信流言，兒媳覺得，他在內務府辦差的事兒，您也得多上點兒心，沒得也被傷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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