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5章 被波及的無辜者

  在葉凡的記憶中，太極圖鎮壓了那位幽暗的諸天至高者之後，一切差不多就落幕了。

  再往後，就是他們一行抵達界海堤壩的修士里有人渡過了仙劫，真正踏足仙道領域。

  雖然，當年的他沒資格看到這一戰，只能隔著無窮遙遠感受到『極焰』的恐怖氣息，但如今葉凡已經將曾經無法看到的一幕揣摩的七七八八了。

  只有少許疑惑，至今還無法釋懷，反而越來越多。

  在他沉思之際，帝尊也在深思，到底是該相信『極焰』的記憶，還是當年親身所經歷的一幕幕？

  女帝看著兩位道祖，通過兩人的前後表現猜到了兩人心中所想，而巧合的是，她當年也有類似的遭遇。

  在觸發媒介之前，都以為自身的記憶無恙，哪怕再怎麼檢查，都找不到任何異樣。

  直到片刻後，帝尊的聲音響起，他道：「這一幕也許是真的，當初的天帝，真的以一具跨時空投影的力量，打開了時光長河的根源。」

  

  「我和葉凡之所以認為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只因這樣的一幕，唯有道祖級生物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除此之外，就算最強的仙王級生物，依然無法知曉這件事。」

  帝尊的判斷很合理，就算他們兩人如今成為了道祖，是無上帝者，但依然不能改變他們兩人當初薄弱的事實。

  至少，比起道祖，當初剛剛離開九天十地的兩人，不比螞蟻強。

  因此，無法感知到唯有道祖級生物能感知到的實物，也不奇怪。

  一旁的葉凡點頭，算是認同了帝尊的看法，不再糾結於此事。

  「說是這樣說沒錯，但，還有一些細節要注意……」

  帝尊說出了幾處他察覺到的異常點，葉凡和女帝都說出了各自的觀點。

  在集思廣益下，許多問題迎刃而解。

  道祖的智慧很驚人，在稍有線索時，就能將真相推測個七七八八。

  最後，帝尊遲疑道：「它最後到底『看』到了什麼，讓一位無上者震驚成那個樣子。」

  「『抽出』？」

  他心裡其實有所猜測，只是答案太過駭人，讓帝尊不敢妄下結論。

  「是『抽出』了時光長河嗎？這樣的事情，真的能辦到嗎？」

  葉凡暗自猜測。

  但是想起大因果之力的可怕，他就不太敢相信這種猜測，只是影響某段時空的歲月所涉及的因果。

  就能讓道祖級生物忌憚乃至飲恨。

  真正從時光源頭干涉歲月長河，那必然會影響所有紀元，涉及到的強者不知道有多少。

  而這樣的因果，別說一道跨越無盡時空的投影，天帝的真身能不能承受下來，都是未知數。

  至於抽出的不是時光長河，而是別的什麼，那也不太可能。

  打開時光根源，那裡除了時光外，還會有別的東西嗎？

  應該不存在的。

  正在葉凡思索時，帝尊道：「當年有傳言，天帝在真仙與仙王之間，開闢出准仙王之境。」

  「如今，結合諸多史料，我發現在『白光』出現後，准仙王之境才出現在仙道上。」

  「在此之前，無論再強的真仙，只要不渡過仙王大劫，道行上只能是真仙巔峰。」

  帝尊說出了幾件足以驗證他話語真實性的例子，繼續說道：「由此可見，在混沌淹沒一切與白光出現前的那段時間裡。」

  「發生了許多事，准仙王之境的出現，只是其中之一。」

  他說著停頓了半晌，繼續道：「亂古紀元的諸王無法感應到異常，與當時的我們一樣認為那位至高者被鎮壓了，一切就結束了。」

  「所以會誤以為準仙王之境是一瞬間被天帝所開闢出來的。」

  帝尊的說法得到了葉凡和女帝的認同，到了他們這個地步，不會盡信一切，不認為亂古諸王留下的信息是真理。

  一切都要他們用自己的雙眼去見證，不然，難免被蒙蔽，無法得見真實。

  在『極焰』的印象中，從混沌翻滾到白光出現沒過去多久，但三位道祖都認為那一幕里過去的時間絕不會短。

  葉凡和帝尊認為，他們以前之所以會失去關於那天的記憶，也與天帝抽出時光長河導致的混沌淹沒一切有關。

  可惜，所有線索到這都斷了，哪怕以道祖的智慧都無法繼續推演下去。

  天帝到底幹了什麼，又為什麼會打開時光根源，抽出時光長河，在諸世間，也許只有天帝自己知道。

  他們想要知道答案，也必須前往諸天之外，不然這個疑惑會伴隨他們的一生。

  女帝也忍不住有了一些聯想，她失去的那些記憶，是不是說明天帝在那時，也曾抽出時光長河？

  但時間上根本對不上，當時的天帝，遠無法做到這點。

  還是說，是天帝在走到路盡領域後，打開時光根源幹了什麼，影響到了某些時空，從而讓她有關於那些時空的記憶遺失了部分？

  這就像修士飛遁時掀起了氣浪，從而衝擊到山石螻蟻，前者根本無意於針對後者，完全報以無視的態度。

  但對於後者來說，感覺就不太妙了。

  尤其是在他們三人都屬於後者之時，遺失記憶的真相，只是因天帝抽出時光長河，被不慎波及到了。

  到最後，三位道祖除了一肚子疑惑，同樣沒能弄清楚『極焰』到底為什麼會失去記憶。

  至於不離開此地，則是天帝的命令，由此也能讓三位道祖驗證了部分古老碑文中的記載。

  天帝真的至仁至善，極少殺生。

  哪怕是『極焰』這樣入侵諸天的道祖級生物，在沒有犯下殺孽時，依然能留下一條命。

  而與『極焰』一同入侵的那位紫衣無上，在三位道祖翻閱的記憶中，似乎是前往了另一片海域，不在這裡。

  但毫無疑問，如果沒有意外，那位紫衣無上也活得好好的。

  「諸天內還有一些特殊古地。」

  「不然，我當初應該也能發現那人的蹤跡，或是說，天帝讓他去了諸天外『坐牢』？」

  葉凡自語著。

  在插曲過後，知道『極焰』不會離開牢籠的三位道祖不再理它，準備打開通道，前往神秘的上蒼。